最会写情书的男人朱生豪:我愿意舍弃一切 以想念你终生
由于董卿倾力打造的《朗读者》一炮走红,也掀起了一阵文化热风。在第一期的节目中,最受大家欢迎的可能就是那对来自成都的夫妻,他们朗读了一段《朱生豪情书》,甚是感人,特别是最后一句“醒来觉得甚是爱你”,风靡不止。
所以,从那天起,红的不止是《朗读者》与董卿,还有逝世70多年的朱生豪,广大网友更是称之为“史上最会说情话的人”。而让这位在众人眼里从来没有只言片语的书生在笔下如此“口若悬河”的,就是她的爱人,宋清如。
夏承焘
熟知朱生豪的人都知道,朱生豪家境一般,十来岁就相继失去双亲,天性腼腆,讷言拙语,体育极差,是文弱的书生,聪敏的才子。在进入之江大学之后,特别是参加“之江诗社”后,他的才华被师生所高度称赞。当时的社长夏承焘这样评价他“阅朱生豪唐诗人短论七则,多前人未发之论,爽利无比。聪明才力,在余师友间,不当以学生视之。其人今年才二十岁,渊默若处子,轻易不发一言。闻英文甚深,之江办学数十年,恐无此不易之才也。”
从评价朱生豪的字里行间,我们不难看出,在当时,朱生豪的才气可见一斑。宋清如与朱生豪不同,她来自地主家庭,家境殷实,年幼就开始接受私塾的启蒙,后来更是挣脱家里的束缚,如愿进入之江大学。而后,在之江诗会上认识嘉兴人朱生豪,并开始了心灵的碰撞。宋清如的出现,把朱生豪从幽闭而孤单的笼子里解脱出来。
都说,朱生豪一辈子只做两件事,一是翻译《莎士比亚全集》,一是为爱人宋清如写情书。在他的缱绻字句里,我们就可以知道为什么在当时只有他才能翻译好莎士比亚的戏剧,那是另外一番天真和浪漫,温柔与性感。
之江大学
在两人刚热恋不久,朱生豪就毕业去了上海,就职于世界书局。相隔相地的恋人开始面对异地的相思之苦,朱生豪只能将满腔的爱意和思念化作千言万语的书信给宋清如捎去。但是没有人会想到,就是这个木讷少言的书生,写出的文字却炙热如火焰。就是再今天如此奔放的时代,让人看了也不免一阵滚烫。
他说,“但愿来生我们终日在一起,每天每天从早晨口角到夜深,恨不得大家走开。”
他说,“真愿听一听你的声音啊。埋在这样的监狱里,也真连半个探监的人都没有,太伤心。这次倘不能看见你,准不能活。”
他说,“醒来觉得甚是爱你。这两天我很快活,而且骄傲。你这人,有点太不可怕。尤其是,一点也不莫名其妙。”
从这些简短又感性的句子里,我们不难看出朱生豪内心充盈的程度,是高涨而又富有养分的,是自私而又充满爱意的。或许这就是爱情该有的样子,霸道得像主子又天真得像孩子。不然怎么会说出“我渴望跟你打架”、“也渴望抱抱你”这样的矛盾情话。
他们的恋爱很长,在漫长的十年里,书信的来往就足有九年。可是,爱情的宽度远远没有婚姻的长度。1942年,他与宋清如在上海结婚,这可以说是他们幸福的另一段开始。
除了在爱情里迷醉的一塌糊涂,朱生豪也一直在坚持着爱情以外的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就是翻译《莎士比亚全集》,在翻译的过程中也是困难重重,在混乱的战争中资料和译稿一度被烧毁、丢失过,但是对于翻译事业的一腔热血让他不得不一再重来。
看着一副文弱书生的他,爱国的坚定信念还是打得十分牢靠的。1943年1月,携夫人回嘉兴定居,朱生豪宁愿贫穷至死,不愿为敌伪效劳,仅靠微薄稿费维持极困难的生活。他闭门不出,把全部精力扑在译写工作上。但是,对于两人来说,就像夏承焘为他们题词的一样“”才子佳人,柴米夫妻”,这样的小幸福也是甘之如饴。
但是命运总是爱捉弄,同年的秋天,因困顿你的生活加上超负荷量的工作让朱生豪健康日衰,躺在病榻上的他依旧不忘剩下的五部作品。而与此同时,宋清如也已怀上身孕。难敌病魔的侵吞,留下一句“清如,我走了”便从此沉沉睡去,留下才结婚两年的妻子和刚满周岁的孩子以及没有译完的《莎士比亚全集》。
“年轻”一词如何去定义,比如“年仅32”,应该也是年轻吧。朱生豪走了,留下的不禁是妻儿,还有十来年的考验里留下的500多封情书和31部《莎士比亚全集》里的剧本。
“爱情”一词又要如何定义,大概就是像宋清如一样,对于朱生豪未完成的心愿,而后为之全身心的投入,让爱人最大的心愿变成自己最美的愿望。那是关于爱情、关于命运、关于无尽的思念。
结局就像书信里说的,我愿意舍弃一切,以想念你终生。只是,他可能没有想到,是自己舍弃了一切,让宋清如想念终生。而这怀念的日子太过漫长,1997年,宋清如辞世。小编相信,黄泉路上的他们,定会像门前的雕像一样,紧紧相依,过完余下的“终生”。而让我们怀念终生的,不仅仅是朱生豪留下的《莎士比亚全集》译本,更有那爱情里的炙热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