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军霞回应遭教练性侵 王军霞回应“在日本遭教练马俊仁性侵”报道(3)
1993年王军霞在斯图加特世锦赛大放异彩,当时她的哥哥已经因为车祸去世,家里、队里为了她专心备战,一直瞒着。直到七运会结束后,一次参加活动,在飞机上,教练告诉了她实情。她没有说话。回宿舍后边写日记边哭,任谁劝也劝不住。写完日记,收起本子,就没再为此事哭过。但她拒绝去给哥哥上坟 ,变相表达对哥哥离去一事的不接受。
毛德镇把入党视作拉人进步的良方。他自认从小受党的培养,牢记恩情。可就在带着王军霞从亚特兰大载誉归来后,他被迫退休。远走广东某体校工作,某日收到一份“留党察看”处分书,事前他未得到任何知会。处分的理由跟跨省工作有关系,还提到他“不参加党组织活动”。
抓成绩、重营养膳食,毛德镇对王军霞循序渐进。生活上毛柔声和气,训练上则异常严格。有次训练课,毛让王跑两个5000米,第一个穿胶鞋,要跑进15分30秒,第二个穿钉子鞋,要跑进15分20秒,中间休息30分钟。跑第一组时,在王军霞身上拴12个直径接近300MM的气球,增加阻力,每跑一圈,捏碎一个。跑到第八圈时,王军霞“眼泪直冒”,毛以为她鞋不合脚,再怎么询问,王军霞“不放声”,“眼泪啪啪掉”。
场外的困难更多。他们将备战地主要放在南京。因为“时常有人来场地里无理取闹,不让训练”,毛采取了各种防范保护措施。王军霞、刘东跑步时,会有男队员围在周边保护。毛亲自看着给队员们熬汤、熬中草药,害怕有人动手脚。他甚至在枕头底下放把匕首防身。王军霞和毛德镇在大连的亲人都收到过花圈或者威胁信件。他们不肯猜测这些“不明物”的来源。
承受着巨大压力来到亚特兰大的王军霞,作为唯一一个兼项的中长跑运动员,在发烧、拉肚子的情况下,靠强大的心理素质拿下了5000米冠军、10000米亚军。在向来重视奥运会的中国,她的政治地位达到巅峰。
“从亚特兰大回国后,有一天毛指导跟我说,他要回家了,再不回队里,因为有人告诉他退休手续都办好了,限他三天之内从田径队离开,跟他说爱上哪去上哪去。我后来把所有的恩怨都放下了,但毛指导是被气死的。”王军霞在2012年接受某体育专业报纸采访时说。
她自己也找不到位置了。她的助理教练和其他队员等也都被迫离队,没人管她了。她的伙食由冠军灶降至分餐,跟其他一般队员一起在食堂排队。她羞于排队,便等人都吃完了才去打些冷食。边吃边哭,旁人也会议论她不恰当的出现。她去国家体委反映情况,有人来给她做工作,“马指导那里是一个梯队”,“口号就是备战悉尼、雅典和08奥运会”,“是保一个王军霞还是保一个队,答案一目了然。我理解他们的选择,所以选择放弃。”
当我表达对她的职业生涯“无疾而终”的惋惜时,她沉默了两秒钟,说:“这个世界上就是这个样子,没有什么东西是那么完美的,(不是)什么事情都是那么公平的。所以我们给予大家的尽可能是些美好的东西,给大家一个美好的印象,遐想的空间,对这个民族也是件好事。”
在回答这是不是民族的损失时,她说:“这个地球离了谁都能转,这个地球上可以没有任何人。王军霞只是王军霞而已。只是大家在这个时间段里认识了王军霞而已。王军霞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已。她只是因为选择了一个她适合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