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漫记:瞻仰张学良将军墓

2017-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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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怀着对张学良将军的敬仰,我和爱人近日到夏威夷游览期间,在谭景旭先生的陪同下,专程来到张将军和夫人赵一荻长眠之地,以中华民族传统礼节向他们鞠躬

怀着对张学良将军的敬仰,我和爱人近日到夏威夷游览期间,在谭景旭先生的陪同下,专程来到张将军和夫人赵一荻长眠之地,以中华民族传统礼节向他们鞠躬致敬(见下图)。

热情的谭景旭先生和张将军颇有渊源,他是张将军的前副官陶汉章的后人,因而常常拜见将军。1996年张学良在檀岛欢度生日时,他和妻子专程前往为将军夫妇献艺,并代表家族敬献书法祝贺。这一次我们赴美,当提出能否请他引路前往将军墓时,他爽快地答应了。

那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们很早就出发了。经过一段曲曲弯弯的车程,我们来到一处风景如画的乡村,我还以为是个高尔夫球场,待在一间独立小屋登记购票,才知道这里是美国的一座公墓。此前我参观过的美国公墓多冠盖着许多罗伞般苍劲雄伟的树木,此地不同,是一片开阔的绿茵丘陵。

在保养得非常整洁的黑色柏油车道上下转了几道弯,经过立着一排排黑色大理石碑的日本墓坡,我们来到高山脚下的一片青绿草地上,停车后,我们从斜坡往上走,几分钟后就来到这里唯一墓道的道口。

谭景旭先生拨开一丛丛开着大红花和鸡蛋花的小树,露出一块黑色大理石,上刻四个白色宋体字“以马内利”。他告诉我,这是《圣经》上的话,是应将军生前的要求刻上去的。我暗忖:“这是什么意思?”待上到张学良夫妇合葬墓前,看到棺石上的白色文字EMMANUEL,我这个未研读过《圣经》的凡夫俗子,才从其音中领悟:“以马内利”者,“与主同在”是也。墓地的转弯处,用火山熔岩堆砌的矮墙上嵌着一块咖啡色大理石,刻着:

“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虽然死了,亦必复活。”

将军墓地面向大海,面向祖国。这样的朝向,表达他永远思念家国的情愫。他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也是个伟大的爱国者,虽身埋异域,始终心系故园。

将军墓是公墓中唯一中西结合的建筑:既有背靠后土用火山岩石堆砌的护屏,又有供祭奠的花槽和供祭奠者休息的长石凳;在后土正中还竖着一个黑色十字架。那咖啡色大理石的棺床按照西方的传统,置于地面之上。石棺后方左右各有一个直径约6厘米的圆形通风口。

放眼望去,湛蓝的大海不断涌起层层白浪,红头鸟在铺着软绵绵地毯一般的绿草坡上自由起落,偶尔从山脚下隐隐传来浑厚的祈福撞钟声,显得肃穆宁静。

这个公墓埋葬着各个族裔的逝者。相对较集中在西坡的日本人是竖碑外,其它的石碑包括白人、华人、菲律宾人、越南人的,大多紧贴草地平置,每块约30X50厘米,间距并不密集。多数碑面上平放一束鲜花,远望像是在翠绿地毯上点缀的片片红霞,无声地寄托着逝者亲友的瓣瓣心香。

张学良的后半生都是在低调中度过,据说他的葬礼亦很低调。为了尊重逝者的心愿,张将军的亲属托谭先生转告我,务必在文章中不要写明将军墓的具体位置,希望辞世未及周年的张学良将军永远安卧在这寂静的公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