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沁鑫生死场 田沁鑫坚守《生死场》 韩童生倪大红飚戏
新浪娱乐讯 7月9日晚,由萧红原著,田沁鑫编剧、导演,李东担任制作人的经典话剧《生死场》,在阔别舞台多年后,于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之际,以韩童生、倪大红等原班阵容再次上演。谢幕时国家话剧院剧场掌声不息,田沁鑫激动道:“戏剧大神归来!”
韩童生倪大红摸爬滚打 16年不变震撼观众
《生死场》剧中有大量跪在、趴在、滚在地上的戏,排练时,韩童生、倪大红等演员全都戴着护膝,在地上摸爬滚打,毫不惜力。谈到饰演的赵三一角,韩童生称他身上有一种直指人心的无力感,对他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同情、爱和恨,是他最直观的表达,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通过赵三,反应了绝大部分农民最真实的生活状态,这部戏展现了中国人生存的状态,对生命的漠视,甚至连自己生命也漠视。故事看似简单,其实把中国人几千年的状态都表现出来了。”
而倪大红在第一次看完剧本后,就喜欢上了二里半这个人物,不过当时压力也很大,因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演。“二里半这个角色腿不直,但是还要往前走,怎么走?然后什么景儿都没有,就一个空舞台,所以当时对我真的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挑战。
而且我在创造角色的时候真的是特别折磨自己,走心走的厉害,就是说只要有一点儿不对不舒服,或者心里根本 就还没感受到,我就出不来东西,跟那儿傻站着,因为心里边不充实,空,所以就不知道怎么往前走。”他说。
现在说起二里半一角,倪大红仍觉得“分寸拿捏很难”。“这个人物不能演过了,但还不能没有。演过了,就偏向赵三那个方向走了,你演的太软弱,就没有血性,就和全剧隔阂太大,这也不对, 分寸拿捏太难了。”同时他表示,其实每回演都挺累,演出之前得静半天。
“我上的不是很早,一开场没我,我都自己准备好,在侧幕条那边看看他们是怎么表演 的,得把我往里带带,然后这一场一结束之后,在后台得歇会儿,不仅因为体力上的那种累。从前就很吃力,现在比从前更吃力,那会儿还年轻,再有,我也有挺多 年没有在舞台上演话剧了,一下恢复这个戏,各种摔,腰还得塌着,腿还得弯着,我记得第一天进排练场,排演之后,一晚上腰都疼。”
而谈到这部戏对自己的影响,韩童生称“在当时戏剧的环境下,这部戏是给我们这些热爱戏剧的演员来说打了一针强心剂,让我们知道戏剧是有希望的,是可以和观众们一起走得更远的。从那以后,我就坚定了终身不可能离开舞台的信念,一直到我这个月退休前,我也确实一直都守在舞台上。
我希望一个戏剧演员能够在舞台上,把自己的所想,所获,传递给观众。”倪大红则感慨,“好像时光倒流一样,这出戏把我们固定在这 儿了,你说怀旧也好,致敬也好,我出演这出戏,不动,朴朴实实的演,别去想其他的。我觉得田导可能也有这种(情绪),保持我们从前,16年前的模样,一台朴实的,一台憨厚的,没有乱七八糟东西的《生死场》。”
田沁鑫:韩童生倪大红演成精 最本分的老派演员
田沁鑫重排话剧《生死场》,对于演成精了的韩童生、倪大红,她感慨到:“十几年轮回《生死场》,我的福分!看见了老去的他们,中国的最本分的老派演员!我看到了小时候才能看到的角!瞧好戏、看好角,不是我来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乐趣嘛!”
一次对萧红的重新认知 一份有关中国话剧的记忆
萧红24岁写就的小说《生死场》,以哈尔滨近郊某农村为背景,描写九一八事变前后,当地村民和他们视为珍宝的土地,以及牲口的故事。鲁迅先生曾评价这部作品,是“北方人民对于生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
为了舞台的可视性,田沁鑫对人物做了增删,并调整他们之间的关系,适当运用插叙、倒叙、定格等电影手段,将小说中的散点事件增减或凝练,推动剧情发展。台词则揉入萧红另一部作品《呼兰河传》的内容,比如“生老病死没什么大不了”,巧妙成为全剧点题之句。
剧中互相缠绕的赵三与二里半两家,小说中并无交集,田沁鑫让他们的子女恋爱,串联起恩怨冲突,直到日军入侵,外辱的力量将生老病死的和谐一点点打破,这幕反反复复上演的乡土戏剧,才宣告结束。
1999年该剧在北京上演时,讨论的热潮从观众、戏剧界一直延伸到文学思想界。北京大学现代文学研究学者钱理群点评,“世纪末演这个戏挺好,把现代文学的各种话语:个人话语,女性话语,阶级话语,民族话语,国民性改造,启蒙救亡,文学与冲突等等都集中了,缠绕在一起,体现得很好。
多年来就一直想看这样的戏。”萧军的女儿、北京作家协会秘书长萧耘则称,“我从来没有想过《生死场》可以搬上舞台,萧红也没有想到,萧军也没有想到,鲁迅也没有想到,所以说这是一个奇迹。”
可以说,话剧《生死场》引发舆论对于被忽视的当代文学,以及被遗忘的现代剧场的双重热议。让萧红在世纪末逐渐走进坊间。而田沁鑫当年的初衷,在今天看来也恰恰是一个戏剧人最朴素的创作理念——用表现主义的狂热姿态,向现代文学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