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于佩尔她 《她》:塑造标准“伊莎贝尔?于佩尔式女人”
保罗·范霍文的《她》,让伊莎贝尔·于佩尔再度成为话题人物。这部电影里的她,几乎就是照着伊莎贝尔·于佩尔的样子写下来的,坚韧又神经质、深情又蔑视一切,是标准的“伊莎贝尔·于佩尔式女人”。
“伊莎贝尔·于佩尔式女人”出现在于佩尔出演的每一部电影里,但我最喜欢的,是几部根据经典小说改编的电影。第一部是根据三岛由纪夫小说改编的《肉体学校》。伊莎贝尔·于佩尔演得令人叹为观止,简直就是不少中年女人千疮百孔的欲望的化身,她为了忍住自己,牙齿都咬酸了,连那贯穿始终的微笑,都是颤巍巍的,像是身体里始终有个拳头捏着不放,肠肠肚肚都只在指头缝里渗出来一点,但还是漏洞百出,到处跑冒滴漏,连眼神也是湿漉漉的,最后她胜利了,那胜利也是湿漉漉的。
另一部是《钢琴教师》,这部电影也全靠了是她演,只是那中年钢琴女教师最后在与年轻男子的欲望角斗中失败了,不只因为她出身卑微,更因为——她根本就是某种受虐人格,要的就是这么一个结果,光明顺利的爱已经够不上她的情感阈值,她早把“强烈”和“痛苦”混为一谈,习惯并且喜欢“得不到”甚于“得到”,沉浸在对痛苦的习以为常中不能自拔。
与其遥望悲剧,心悬悬的,不如把事情搞砸,让对方逃走,让悲剧早早降临,而自己在被厌弃中求着挣扎着,晚上才能睡得好。
还有一部,是根据玛格丽特·杜拉斯的小说《抵挡太平洋的堤坝》改编的同名电影。当年,第一次在电影里看到伊莎贝尔·于佩尔的时候,我就想,这个女人,完全可以演杜拉斯的母亲,在《堤坝》中,她果然出演了杜拉斯的母亲,也是一个“伊莎贝尔·于佩尔式女人”。显然,这么想的不止我一个人。她灼热、神经质、深情、刻薄,狂热,又精打细算,因为自己的失误、偏执,将自己陷入一种战天斗地的狂热状态中。
伊莎贝尔·于佩尔的伟大之处就在于,她让这些诞生于文字里的形象有了依附,而且让这些形象显得像是按照她的形象来写的,她嘴角像是刀刻,眼神斜乜,静待下一次来自太平洋的海潮向她发起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