隈研吾茶室 62灰 | 当隈研吾设计一个茶室 他会设计成什么样子

2017-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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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摄影兼职摄影师阿改,还有一部分图片是由皓空间的职业摄影师拍的说出那一句"让建筑消失"的日本建筑大师隈研吾,如果让他来做一个茶室,那会是什么样的?是这样的?是这样

摄影

兼职摄影师阿改,还有一部分图片是由皓空间的职业摄影师拍的

说出那一句“让建筑消失”的日本建筑大师隈研吾,如果让他来做一个茶室,那会是什么样的?

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

还是这样的?

答案是:都不是。至少在北京亮马桥附近的皓空间这个案例里,不是上面这样的。

真正的面貌是这样的:

我常常好奇,建筑是何其神奇的一种存在,千百年来,人住在各种名字各异的建筑里,先是遮风避雨,躲避野兽的侵害,然后渐渐发展出越来越高级的居住文化。我们进入一个房子,身体在下意识里就已经感受到了它的好或不好,例如空间、结构、材质、空气的流通和家具的摆设,更不用说光线对你直观感受的影响了。不信,你看看下面这张照片:

白昼里,日光自东而西,传统的门、窗放行它,框定它,切分它,让它具有形状,并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缓慢变化。因为有了切分和阻隔,因此有了影子,形影相随,空间就有了生命。

但在更加详细地说说这个茶室之前,让我们稍等一会儿,带你先“进门”。

我们讲,“登堂入室”。在皓空间,似乎不存在“登”这回事,因为没有高高的门槛,有的,只是一扇干净的玻璃门,你靠近,它无声滑开,然后你就看到了这个:

一片竹林。看上去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是吗?还真不是。

这些竹子,都是从日本进口的。在日本,它们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染青竹。在一家具有95年历史、祖孙三代都在传承竹器制作技艺的加工厂,原高十米左右的竹子被精挑细选,然后截取当中最直、最匀称、成色最好的那一段,进行加工。

这些直径在8~10厘米的竹子要经过自然的烘干、拉直、晾晒,放入染缸进行染色——对,这就是为什么它们叫“染青竹”的缘故,然后,工人们还要在竹子中间填充聚氨酯和进行背切,以保证它们50年都不腐烂。

现在觉得它们不是普通的竹子了是吗?那就再看一遍。

除了“步道”,竹子四周铺满黑色鹅卵石,如果你有意放慢脚步,也许会产生行于水边的错觉。至于天花板的手敲铜,它们凹凸不同,漫反射着不同时刻的光线,暗黄、亮青、玄黑,三色足以让人在平静中又产生期待。

走过玄关外那一段短短又长长的过渡空间,关上同样是竹子做的竹屏风,一个更大的空间在你眼前展开了。单人沙发、双人沙发、多人沙发,桌子,三张抽象画,很简单对不对?对。

但这是很有名的设计师设计的:法国人Christian liaigre,擅长室内设计,按照庸俗成功学的说法,就是很会搞装修的人。单靠图片你是看不出来的,但是,为了营造一个客厅的氛围,沙发的靠背角度据说是精心调试过的,坐在其中的人,既不会感到彼此太远,也不至于感觉太近。


换一个角度看看,回望出口。左边有一张形状怪异的桌子。

桌子是三角形的,与大方桌、大圆桌不同,锐角三角形保证了交流不一样的弹性,它既可能当作会议桌,也可以当作餐桌。

看看桌子的纹理。在这样的桌子上吃饭,手不会打滑,当然,要是饭粒掉到桌子上了,好像也比较麻烦。不过话说回来,桌、椅常常是一个房子里相当重要的家具,桌椅是否舒服好用,决定了你愿意坐下来的时间;而当你真的坐下来的时候,眼前的风景有多美,又决定了你愿意凝视的时间。在皓空间,这种光影变化还是很迷人的。

再来一张不同角度的。按照设计师的说法,这个空间要使人产生移步换景的效果,所以我们可以躲到沙发背后看看——一百多平米的空间,看起来像不像大户型豪宅?

像古代铜镜一般明亮的烤漆板,材料是一级方程式F1迈凯伦车队制定的工厂的某个产品。其版块线条本来就抽象,再看看倒影里的抽象画,更有一种映照之感。


对了,黄色那张大画,是艺术家理查德·特谢尔创作于2013年的《错乱秩序》。“错乱秩序(Chaosmos)”是由詹姆斯·乔伊斯在1939年的小说《芬尼根守灵夜》中创造的混成词,大概的意思是唯有包容混乱,秩序才能真正存在。但不管怎么说,抽象画都不好解释,你可以看看画的局部:

不管怎么说,还是挺好看的——只要你静下心来好好看看。

这两张小尺幅的画是是法国艺术家克莱尔·西农的作品,她是1986年生人,2009年毕业于巴黎高等艺术学校。这两张画看起来像版画,其实是用油墨刷在画纸上,你看画的底部,像不像有受到重力牵引的下坠感?

两个小石墩的来历大家可能更熟悉,是艺术家曾梵志赠送的“秀凳”,明代中期太湖石,但这秀凳不是用来坐的,只是用来摆设欣赏的。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来说说茶室了。然而,其实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一目了然,推开竹帘的门,桌、椅、架、凳、画、花,如此种种,都已映入眼帘,没有屏障,没有通幽,也无需拿了放大镜似的仔细品鉴。

不过,那样说好像又不对。与客厅的高挑空间不同,茶室的“地基”被抬高,进入茶室时需要抬脚,这么小小的一个动作,可能会让人产生微妙的“登堂入室”的感觉;天花板也被压低,使之更接近日本传统的茶室,虽然不至于像千利休的茶室那么狭小低矮,但空间的逼仄,反倒能让人在其中感受到另一种“和敬清寂”。

最值得一说的,其实就是这些来自浙江安吉竹乡的竹屏风。在日本,竹屏风被称为“SUMUSHIKO”,在日本茶室中大量使用,在隈研吾其他的建筑作品中也很常见。但区别就在于,日本通常不会做那么高的竹屏风:4.6米,竹条的宽度和厚度都是4毫米,设计师将竹条和竹条以6毫米的距离进行排列,并固定在胶合竹龙骨上,竹龙骨则通过中国传统的榫卯结构进行连接。

而单扇竹屏风可以通过轨道悬挂在吊顶上连续成墙,底部则有暗藏的地锁与地面固定,一旦地锁开启,屏风便可以在轨道上任意滑行。

让我们来看看更多的屏风:

屏风的缝隙切割了光线,但同时又保留了空气的流通,不啻为一种绝妙的设计。而在夜晚的时候,灯光的介入又使之具有另一番模样。


在皓空间举办的话剧:田沁鑫导演的《青蛇》,茶室与客厅连为一体,光影转换,变化多端。


墙上挂的是曾梵志的画,石案上的花则每天更换,保持新鲜。


胡桃木博古架,里面的茶具是Whitney从清庭挑选其代理的日本茶具,均由日本大师设计,其中一把为世界著名的建筑与工业设计师黑川雅之的作品,材质为铁器。

茶室可以饮茶,也可以品香或插花,而规模稍大一点的活动,则需要在展厅进行了。


展厅的入口,白色的帘幕延续东方的意蕴,有一种透光透气感。


从展厅的尽头回望入口。这张是很久以前举办过的缪晓春的小型展览,没有美术馆和美术空间的巨大空间,反倒可以静下心来好好观赏一幅画。


前不久,皓空间亦请来琴人巫娜,讲演古琴的历史,并现场演示。


某一次“跟梵高学画画”的活动,城市新中产人群在闲暇之余学习绘画。

艺术家纳撒尼尔·勒布雷和马蒂厄·纳布的雕塑。也没什么好介绍的,看懂了心里高兴一下,看不懂的,反正它们也始终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