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浩之子追忆:父亲的骨灰盒是空的
1980年8月20日,党中央为陈昌浩举行追悼会。由***副******主持,王惠德同志致悼词,***、***、陈慕华和陈昌浩生前好友,以及群众代表500余人参加了追悼会。
悼词称:陈昌浩同志为中国***的优秀党员,忠诚的无产阶级战士,他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忠于党忠于人民的一生。
说起父亲陈昌浩,陈祖涛的话语里多了几分沉重,也已是古稀之年的他,可能对父亲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怀念。
八月的北京真可谓是“桑拿”天气,陈祖涛不时地擦着脸上的汗水,思绪将他带到了那个久远的时代。
石窝会议后,作为西路军政委陈昌浩冲出敌军重重包围封锁下的祁连山,突围出去向党中央汇报。陈祖涛在送给我的《陈昌浩的革命生涯》中对于这段历史是这样描述的:“我到延安,首次见过毛***和其他党的领导同志,写过检讨……”
从这些简略的文字中,我们穿透已经逝去的浩渺的时空隧道,大概可以依稀想象到陈昌浩与***等中央领导人会见的场面。
检讨西路军失败教训告一段落后,陈昌浩先被安排到中共延安县委宣传部工作,不久又调到中共中央宣传部,先后担任中宣部宣传科科长和国际宣传科科长,并兼任陕北公学、抗日军政大学和马列学院三校的政治课教员,担任近代世界史的授课任务。从此他脱下戎装上课堂,手握笔杆著文章。陈祖涛回忆说:“这就是他在延安两年岁月的基本写照。”
1939年8月,经党中央批准,陈昌浩随***同机去苏联治病。陈祖涛说:“我也是那一次和父亲一起去苏联的。在苏联期间他著有《***与共产主义》于1940年出版,他还翻译加里宁《论共产主义教育》。
他还和***合作翻译了列宁原著的精选普及本《列宁文选》等数十万字的巨著,为中国读者提供了精湛的译本。同时他还翻译了许多长篇小说。”陈祖涛停了一下接着说:“我觉得父亲最了不起的是,他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高级将领,竟然用了4年时间在苏联还编出了《俄华辞典》。
陈昌浩虽在苏联,但他的心一直在想着祖国。他曾经数次向中央写信表达了他想回国的这一心愿。至到1952年,他和苏联妻子格拉良及幼子祖莫,终于回到了祖国。后来他曾担任中共中央俄文编译局副局长。
一叶而知秋,础润而知雨,陈昌浩虽然谨慎检点,但仍然难以逃过更加严重的劫难。陈祖涛说到这里哽咽地说不下去了,半晌,他回忆说:“1966年‘***’运动像山洪暴发似地冲击着中华大地。许多出生入死,尝尽人间艰辛的革命前辈们,又碰上了新的更加严峻的考验,运动中有的以历史陈账为诱因,父亲实在是无法躲过这一劫难。”
1966年12月27日,***被“造反派”从成都“押抵”北京,关禁在五棵松北京卫戍区的一处营房里。这时陈昌浩已知难逃这场厄运,曾悄悄对他的儿子祖涛说:“***都被抓来批斗,我们是免不了的!”就从此时斗起,到了武汉市七二O事件发生前,他也曾写信给在河南省军区任副参谋长的胞弟陈浚,要求到河南暂避一时,但是未等到陈浚回信,他就出事了。
陈祖涛说到这儿,老泪纵横,他说:“当时,听到父亲不在了的消息,心如刀割,可没有办法,我当时也被隔离,就是父亲去世,也不让我去。父亲的尸骨都没有人收。火化后骨灰在哪儿,我们都不知道。追悼会上,我哥哥捧着的骨灰盒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