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说耿彦波:从大同到太原
目前在中国市长群体中,耿彦波以其个性市长的表现声名大振。耿彦波名声大的原因,是他在担任山西大同市市长期间,以大拆大建把大同翻了个底朝天,五年时间硬是把大同这样一个落后的晋北古城,打造成一个面貌一新的历史文化名城。大有复兴了一座当年北魏都城的手笔。
大同本是中国九大历史古都之一,也是我国首批历史文化名城。但多少年来,大同由于突出能源城市特色,成为中国煤都,历史文化名城被煤都所覆盖,历史名城的文化之光不在了。2008年,耿彦波从太原市常务副市长岗位调任大同市市长。
短短五年,大同开始了一场凤凰涅槃之大变。当然,耿彦波主要的办法就是大拆,然后对城市进行规划,然后进行大建;恢复一座古城,建设一座新城。据说拆迁了上千万平米的旧建筑。对大同这样一座经济并不太发达的城市来说,进行这样大的手术,确实引起社会很大争议。
有的说早该这样,有的说使城市背上了大笔债务,仅市政府负债就高达200多亿元。2002年年底,社会上传言耿彦波要离开大同,引发了大同几万人签名挽留耿彦波的风潮。果然,山西省委决定耿彦波调任太原市这个省会城市担任市长。因为太原的省城地位,又是山西省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担任太原市长比大同市长职务是实际上提升了。
这不,耿彦波刚返太原担任代市长,因为市人代会还未举行,他还只能先代市长。但耿彦波只要在其位,就是要谋其政,凭借他曾担任过太原常务市长的历练,又有大同的五年实践,耿彦波马上启动了太原市的“变身”工程。三月中旬,太原市的并州路等许多大街道已开始大拆。
太原市民惊呼:“耿大拆”回太原了,太原真是要大拆大建了。可能因大拆损害其利益的人们在担忧中大骂,但大多数市民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宽容和支持。2013年,太原就要打造城市中环路工程,建设崭新的并州路,拓宽府西街、府东街,并启动改造西山地区工程,生态建设、历史文化名城建设双管齐下。
2008年,笔者曾组织中国社科院、住建部、文化部专家来太原进行过历史文化名城建设专题调研。当时调研后,由时任太原市委书记的申维辰同志主导,向国务院提交了申请太原为全国历史文化名城的方案,国务院于2009年特别批准增补太原为全国历史文化名城。这次耿彦波返回太原就是要亮出这张牌,也要与大同一样,恢复太原历史名城的真正地位,同时建成较有竞争力的省会城市。所以,耿的太原大手笔刚刚展开。我们正在观察其变。
对太原这样的省会城市,该不该动大手术?耿彦波的回答是肯定的,只要给耿彦波三年,太原就能实现大变。
太原该不该大拆大建?耿彦波与其他一些领导者可能认识不一致,从我们调研的视角、专家的评判,认为太原在耿彦波手上进行大拆大建,进而完全实现大变是非常必要的。耿彦波为了说服市里的领导和干部们,3月下旬他率领市政府各相关部门干部徒步进行调研考察。
有一天他们从早晨七点半开始,一直在太原主街区步行到夜里10点多,中午吃饭只给工作人员半小时,很多干部走不动了。沿街他现场解说、指点工程,哪座建筑要拆除,路如何拓宽,建成后的亮丽风景,他一一道来。
遇上拆迁重点户、重点单位,他直接进去找人去了解情况,动员拆迁。这样的工作作风,人们没见过。耿彦波说,给我的时间不多,要把太原变一变,所以必须抓紧。2013年当年就要见效。看来,太原会紧步大同实现大变。
对太原这样的省会城市该不该推其大变?往哪个方向变?人们争议颇多。有人讲太原近些年城市建设力度也不小,向南扩展,建成区面积增加了一倍,而且东西山沿线治理也是见效的。所以,不必再大动手笔了。
我作为一名城市研究者,我是赞成耿彦波对太原动大手术的。为什么?这要从全国城市发展竞争大格局中来判断。
正如山西省委书记袁纯清同志所言:“山西纵向比变化不小,横向比差距很大,而且会越拉越大”。我们在调研城市发展问题发现,太原作为全国省会城市,与较发达的一些省会城市拉大了距离。且不论城市经济,光说城市交通,太原已经明显落伍。
由于太原前些年固守平面交通,现在是城市立体交通最差的城市,因为太原几乎看不到立交桥,也没有高架快速交通系统,至今还是平面棋盘交通格局。而对比一些走在前列的省会城市,人家明显走前了。南京、西安、成都、杭州、武汉都在建或开通了地铁,南京的地铁已超过了200公里,立体交通已成现实。
东北的四大名城哈尔滨、长春、沈阳、大连都上马建设地铁。一些省会城市上马建设地铁动手早,动作大。比如成都,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成都就热衷于申报修建地铁,大有建成西南第一都城之势。
记得1999年,时任成都市市长王荣轩同志经常来京,见到我们就说他来北京是向国家有关部门申报成都修建地铁的,使我们很惊讶。但现在看人家走前一步走对了。
甚至过去不如太原的长沙、郑州、石家庄、呼和浩特、合肥等城市也在交通上大手笔建设,发生了很大变化,长沙市甚至建成了联结株洲、湘潭的城市轨道、高速系统,实现了长株潭三市的现代交通对接。呼和浩特大家都可以去看看,现在的呼市已经是大都市架构,交通发达程度超过了太原。
2008年,为在呼市筹备“中国城市领导论坛”,我作为筹备负责人去呼市调研,时任呼市市委书记韩志然同志亲自接见我并与我吃饭,他告诉我呼市的建设将是空前大手笔的,现在展现的交通仅是开始。
那个气魄让我大吃一惊。前段我又去呼市,发现草原上这座青城,已蜕变为祖国北疆的现代化都市,交通先进性超越了太原。可见,耿彦波同志是深知太原目前的落后状况的。可以想见,如不尽快赶上,就以太原日均增加300多部汽车来说,一年增加10万部汽车,用不了几年,将使太原交通陷入瘫痪。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前一段我在太原坐火车,从住处提前一个半小时出发,打的去差点误了火车,为什么?平面交通拥堵,出租司机走大街不行,绕几条小街,还是堵的过不去,到火车站只有十几分钟了。
从此可见太原前几届的领导人是战略性的失误,导致太原交通成为全国省会城市中最落后的交通。
耿彦波同志来太原当市长了。这本来不是新闻的新闻,却被太原市内外众人所关注,期盼他把太原的交通搞上去。为此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有大拆大建,因为只有大拆才能大建,只有大建才能大变。当然,耿市长在太原大手笔建设应注意几点:一是要把城市空间格局扩宽,二是要把城市布局好规划好建设好,三是要把交通搞上去,四是要把太原的生态环境治理好,五是要把太原历史文化名城建设好。
就交通而言,立体交通体系要尽快形成,地铁要从零公里开建,交通设施要大改进,公共交通要大加强。
特别是要考虑太原作为山西城市群的中心城市,要加强龙头地位,可以在与晋中市同城化中,搞太原与大晋中的城市轨道交通,即从太原至榆次、太谷、祁县、平遥、介休,绕回到孝义、汾阳、文水、交城到清徐,从晋源区返回太原。
这个大晋中快速公交化的城轨系统如建成,将使太原城市群的交通大为改善,客观上大大改善了太原交通空间狭小的局面,价值意义非常大。但此事挑头的应是太原,省里仍需大力支持,晋中、吕梁两市同步联动,此事完全可以办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