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树原型孙建新 山楂树之忆——寻找“老三”原型和他的队友们
4月13日,在湖北省宜昌地质勘探大队的会议室里,坐着几位老人,他们就是电影《山楂树之恋》中与“老三”人物原型当年一起共事的队友。已是古稀之年的李福喜是队上的钻探专家,回忆起三四十年前那段岁月,老人激动不已。他告诉记者,在《山楂树之恋》开拍之前,剧组的工作人员曾采访过他,了解过一些地质队员的工作和“老三”的情况,影片中的故事真的存在。
他说,“老三”毕业于武汉大学地质地理系,当年作为全省年轻后备骨干队伍中的重点培养对象分配到第九地质大队(现为湖北省宜昌勘探大队)工作。当时他与“老三”在一个分队工作。李福喜说,看完电影《山楂树之恋》后,他落泪了。
在他的心目中,“老三”的确是个非常不错的小伙子,有才华,敢承担责任,温文尔雅。故事发生在1972~1973年间,当时地质队接到在小溪塔南村坪夏坪找煤的钻探任务,“老三”是项目负责人,李福喜是项目总工。当年他们一共在夏坪布设了五个钻孔,打到第三个仍没有见矿,“老三”就主动找他一起研究下一步的工作安排,征询他的意见,很尊重老同志。
那个年代,地质工作相当艰苦,民间流传着两个段子:“有女不嫁地质郎,一年四季守空房。”“远看像要饭的,近看像逃难的,一问是钻探的。”
那时,他们在野外填图、找矿,都是住在老乡家里,常常是两三个人共一床棉被,因此地质队员们的感情深如战友,亲如兄弟。在野外工作经常不能按时吃饭,很多人因此患上了胃病。有一次,一个新到队上工作的大学生一觉醒来,发现被子上全是血,并出现头晕的现象,李福喜马上意识到,大学生可能是被旱蚂蟥叮咬了。
到医院一检查,果然是旱蚂蟥趁着地质队员睡着时从没有清理干净的衣服上爬到了他鼻子里。老地质队员回忆说,他们在大山里,常常一走就是好几天,身背近百斤矿样,一跑一个星期。而且,这些活一干就是几十年。
地质队员到了老乡家,看到老乡生活贫困,就常常拿自带的馒头、鸡蛋跟老乡换窝窝头、玉米棒吃,有时干脆悄悄留下粮票给老乡。而老乡,则把地质队员们当做八路军战士一样关心,照顾。
现在,“老三”的队友们都退休了,队上把他们返聘回来发挥余热,他们很自豪。有很多企业出重金请他们去找矿,编写地质报告,他们都拒绝了。他们说:“钱是挣不完的,为国家服务才是最有意义的。”
该队领导班子向记者介绍说,老三当年工作的第九地质大队,始建于1957年,1996年后经过两次机构改革,现名为湖北省宜昌地质勘探大队,有职工1500余人。曾被原地矿部授予“地质找矿有重大贡献地质队”和“地质找矿功勋单位”的荣誉称号。
在50年间,通过一代又一代地质人的艰苦努力,这个队共发现和找到矿产56种,探明储量的矿产35种;发现和勘查矿床(点)445处;提交矿产地131处,其中大型矿床28处,中型矿床28处;提交各类地质报告1243份。先后发现勘查评价了宜昌磷矿、长阳古城锰矿、长阳天柱山汞矿、荆门石膏、钟祥累托石、荆当煤矿、兴山白果园银钒矿等一批对经济社会发展具有重要意义的大中型矿床。
2006年,在湖北省地矿局全局工作会议上,以谢连平局长为首的领导班子明确:以“富民、强队、兴局”为总体目标,大力加强地质找矿、矿业权经营和矿产开发,并把推进宜昌杉树垭磷矿探矿权合作勘查开发作为当年的工作要求。
于是,该队确定了坚持以地质找矿为中心,以探矿权经营为突破口,以矿权经营带动勘查,以勘查促进矿产开发,以矿产开发促进全队整体协调发展的工作方针。近年来,该队地质找矿取得了突出成绩,宜昌杉树垭磷矿勘查成果也因其找矿效果突出,而分获2007年国土资源部“全国地质勘查行业优秀地质找矿项目一等奖”、2008年国土资源部科技成果二等奖。
2010年,该队新获得“孙家河金矿普查”和“杨家扁磷矿普查”2个探矿权,延续了“兴山白果园银钒矿勘探”、“长阳竹林口铅锌矿普查”等探矿权。
记者了解到,他们“十二五”的地质找矿目标是:加强地质找矿勘查队伍建设,做大做强地质找矿主业。注重找矿方向和成矿背景综合研究,新发现和提交矿产地10-15处;力争在磷、金、锰、铁等矿种上实现找矿突破,不断增强资源保障能力;实施走出去战略,力争在省外境外建立找矿基地,并带动相关产业发展。
矿产开发目标是:创新机制,采用多种方式,加快新获取矿业权步伐。矿产开发方式由注重自身资源向注重整合社会资源转变,向勘查开发一体化转变。“十二五”期间,新增探矿权5-10处;矿业权与矿产开发经营收入力争突破5000万元。
现在,他们通过对兴山白果园银钒矿勘探选冶项目的研究,拓展鄂西地区镍钼钒的黑色岩系找矿工作;通过磷矿成矿规律研究和成矿模式建立,得出宜昌磷矿与兴神磷矿连成一体,属同一成矿期,为实现“整装勘查”找大矿,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新世纪,虽然地质队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用现队领导班子和老一辈地质工作者的话讲:“一代代地质人有着同一个梦想——为国家找矿突破竭尽全力!”
李福喜悄悄告诉记者,老三并没有死。
是吗?老三真的没有死吗?
14日下午2时,记者带着疑问,经过多方打听,终于在宜昌的南村坪见到了《山楂树之恋》中大婶的人物原型余大妈。一听是“老三”的原单位——地质队来人采访时,一改原本不接受任何媒件记者采访的她,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余大妈已是六十有余的老人,言谈举止中透露出真诚和爽朗的性格:“老三真的是个好人。”这是余大妈的第一句话。余大妈回忆说,老三是山东人,长得蛮高蛮帅的,很有文化,很懂礼貌。村子里的人也都很喜欢地质队员来村里,因为他们常帮助农民,和农民吃住在一起,从来不嫌我们这些乡下人没文化,还经常讲笑话给大家听,很幽默风趣……
余大妈说,她家里的人之所以将地质队员孙建新(影片中的名字)称之为他们家的老三,是因为他当时在村口打钻,常来她家做客,而在她们这个大家庭中,孙建新比她的丈夫和丈夫的弟弟都小,全家人又都很喜欢他,所以就称他作老三了。
当时的余大妈虽然很年轻,但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两个孩子很小,也很调皮,一般人很难得到他们一吻和一抱的。但老三就不一样了,两个孩子都特别喜欢他,一见他就围着他,又是要亲他又是要他抱的。老三也很喜欢两个小家伙,经常给他们买糖吃。
余大妈说,自从影片中静秋的人物原型熊音出现后,比熊音大7岁的老三,就更是经常出现在她们家了。她说,1957年出生的熊音,是个很本分的美丽姑娘,在她家前前后后住了有一年时间——她是位中学教师,是为了教学改革深入农村来搞调查研究的。
调研期间,她还为村里写了《南村坪村史》、《张玉修的翻身史》等3部作品。余大妈证实,当年老三和熊音俩人确实在谈恋爱。熊音现在美国。她心里大概是一直放不下老三,拖到34岁才与一个长得很像老三的人结婚,生有一女。
当问到老三是否还健在时,余大妈和老伴说,老三确实是得白血病去逝了。更可惜的是,村子发展变化很快,老三当年的坟,已经找不到了。那棵山楂树,也早就不在了。
“啊你茂密的山楂树啊,白花满树开放。啊你山楂树啊,为何要悲伤?”影片中动人的歌声,一下子涌上记者心头。
到这时,记者才明白,李福喜所说的,是仍然活在他心中的“老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地质人还在,老三就活着。因为在村民记忆里,地质队里人人都是老三。
当年熊音居住过的老宅已经推倒重建了两遍,唯一没变的,是两栋新楼之间的那段土路。站在土路上,记者似乎感受到了这对恋人的存在。
采访结束后回程的路上,记者特意透过车窗远远眺望埋葬老三的那座山头,心里默默告诉老三:你朝夕相处过的地质队友们,已为国家的经济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今天,他们仍在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