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建水 明代才子杨慎:名号不响“滚滚长江东逝水”却成千古绝唱

原标题:杨慎龙门登高 悲喜都付笑谈中

图片杨慎画像

●本报记者 陈冠霖

世上有一种人,明明天赋比你高,家庭条件比你好,偏偏还比你努力。居明代三大才子之首的杨慎就是这种人。“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上世纪90年代,《三国演义》主题曲红遍大江南北,而歌词正是取自杨慎的名作《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据市地志办地志资料记载,这位明代大才子曾泛舟游嘉陵江,在高坪区龙门留诗两首。

古街依旧 杨慎龙门作诗

杨慎曾游南充,这件事在市地志办收集的明清两代地志资料里均有记载,即嘉陵江畔的龙门古镇。

3月6日,记者来到龙门,沿油坊街向嘉陵江畔走去。油坊街数百米长,犹如“时间通道”,一头通往现代闹市,轿车穿梭不息,另一头通向古风街坊,三轮板车来往不停。

闲散漫步的公鸡、三五成群嬉闹的孩子、坐在街边喝茶慢语的老者,是这条老街的生命活力;老旧斑驳的木窗,幽深宁静的小巷,还有那仿佛举手一跃,就能摸到屋檐的平矮黑瓦砖房,是这条老街的生命痕迹。如果不是偶尔出现的瓷砖居民房,让人误以为穿越了百年甚至千年。作为在宋代就有记载的龙门古镇,明代文学家杨慎是否也曾观此老街一二?

油坊街的尽头是一座高大仿古城楼,一横城墙隔着老街、嘉陵江和一座小山头。“高坪区龙门段的嘉陵江畔就是杨慎写《戊寅九日龙门登高》的地方。”顺庆区地志办原主编潘大德说,杨慎不畏权势,他的为官生涯非常坎坷艰辛。在被贬云南前曾有一段时间回到四川老家。

事事纷扰 才子泛舟嘉陵江

史料记载,杨慎在24岁时考中状元,授翰林院修撰(皇帝的秘书机构)。与身为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的父亲杨廷和同朝为官。在父亲杨廷和权势如日中天时,杨慎抓住机会,经常谏言国事,是一个正直的官员,用杨慎自己的话说:“国家养士一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

然而,明武宗朱厚照喜欢游玩且不理朝政。杨慎在1517年上奏《丁丑封事》,力陈拒谏独行的后果,劝谏皇帝以国事为重,为民造福,停止这种荒唐行为。“臣尝闻之,君人者无轻举,无妄动,非无事之游……”但是皇帝依旧我行我素。杨慎目睹民不聊生,国事日非,一气之下告病,带着久病的夫人王氏回老家成都养病。

然而不幸却接踵而来,杨慎夫人王氏在回乡第二年病逝。“国事、家事的纷扰让杨慎内心非常苦闷,他来到了南充。”潘大德解析,“我市明清时期的地志资料对杨慎来南充均有记载,杨慎在被贬谪云南前,曾有一段时间回故乡。

然而在那段时间内,有着报国心的杨慎被皇帝疏远,又遭遇家庭变故,心情压抑。大概是为了散心,他乘船游嘉陵江,在广元、南充等嘉陵江沿江城市均留有诗作。”潘大德称,杨慎乘船游嘉陵江来到南充,在高坪区龙门写下《戊寅九日龙门登高》和《雨霁龙门泛舟泝流回作》两首游记诗。

登高望远 杨慎触景伤情

关于《戊寅九日龙门登高》《雨霁龙门泛舟泝流回作》中“龙门”所指之处,有一种说法认为是在新都县南龙门山。“龙门指的是高坪区龙门,不仅有明清两代地志记载,而且是根据杨慎生活轨迹考证出的结果。”潘大德告诉记者,根据《雨霁龙门泛舟泝流回作》一诗来看,游龙门山不需要泛舟,而游高坪区龙门,则需要泛舟。

而《戊寅九日龙门登高》中的“登高”,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笔走南充》中解析,龙门有嘉陵江中游少见的一座断山峡口,峡口绝崖处建有一座石塔,游人立于塔上纵目远眺,四周风光可尽收眼底。“那座石塔在塔子嘴(音译),就在龙王庙背后的山头上,不过这塔在30多年前就没了。”在嘉陵江边,记者向一些年老的老龙门人询问,他们都表示曾有一座石塔立于此处。

呤诵着诗句,记者站在山头远望,嘉陵江畔林木葱笼,与记者眼前怡人春色不同的是,杨慎是在秋天的农历九月初九来到龙门登高。树林间秋风瑟瑟,凌乱的落叶随风到处弥漫,这一片“悲寂寥”何尝不是他悲凉的内心?

“四愁多阻张衡望,九辨堪与宋玉哀。”在杨慎心里,他的遭遇可与张衡、宋玉相比。汉代科学家、文学家张衡写有《四愁诗》,表达诗人四处寻找美人而不可得的惆怅忧伤心情;而写有《九辩》的战国末期楚国辞赋家宋玉,则有一种“贫士失职而志不平”的感慨。登高远望的杨慎因此作诗“聊自遣”,抒发排遣自己的感情。

“内心的忧伤,让眼前的景物全部笼罩着抑郁的灰暗色彩。但‘聊自遣’可以看出,杨慎还是期望有转机,希望实现报国赤子心。”潘大德介绍,杨慎在龙门之游后与遂宁一位名叫黄峨的女子完婚。1521年,在明世宗朱厚泝即位后,杨慎被授翰林院修撰。但由于“大礼仪”纷争得罪朱厚泝,于1524年被发配云南,流放生涯一直持续到他71岁过世那年。

回城路上,夕阳西下。杨慎的一生让人感慨,“是非成败转头空”,江畔青山依旧在,又是一度夕阳红。历史证明,作为一个文学家,他的造诣成就令人仰之弥高。

◆人物简介

杨慎 (公元1488年~公元1559年)明代文学家, 公认为明代三大才子之首。字用修,号升庵,杨廷和之子,四川新都(今成都市新都区)人。杨慎存诗约2300首,所写的内容极为广泛。因他居滇30余年,所以“思乡”“怀归”之诗,所占比重很大。

杨慎的写景诗也不少,他叙写云南风光,描绘祖国山河,颇有特色。杨慎对文、词、赋、散曲、杂剧、弹词等都有涉猎,他的词和散曲,写得清新绮丽。杨慎的著作很多,除诗文外,杂著多至100余种,他的主要作品收入《升庵集》。

杨慎的政治生活虽然十分坎坷,但爱情生活却很幸福美满。 他的夫人黄峨,长诗词,尤擅长散曲。

◆作品选登

戊寅九日龙门登高

□杨慎

江山盘踞千年地,风雨崔巍百尺台。摇落霜林秋籁发,参差云堞晓光开。四愁多阻张衡望,九辩堪与宋玉哀。望远登高聊自遣,芳萸艳菊漫相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