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鸿铭茶壶茶碗 一个茶壶要配几个茶碗
“一个茶壶可以配四个茶碗,哪有一个茶碗配四个茶壶的?”辜鸿铭老头这句为“一夫多妻制”做辩解的话,倘若搁到世妇会上讲,他肯定会遭遇“被无数粉拳当场打翻在地”的下场。
辜老头的话,虽然让开明人感觉不舒服,开明人却一下子没有找到一个相类的有力比喻来反击它,这真令文明人哭笑不得。实际上,没人说“一个茶碗配四个茶壶”不可以。倘若则天皇帝在世,她肯定说“四个茶壶算什么,四百个也可以嘛!”但是“一碗四壶”之配置,总让人觉得有些不伦不类。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历史势力、一种文化积淀、一种思维惯性?
封建势力显然也有“革命”不彻底的地方,假如一个男人可以娶多个女子,就应该允许出现这样的婚礼:一个新郎面对两个新娘或者多个新娘。实际上这种婚礼我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这情形,就好象允许人家吃丸子,却不允许人家一口吃俩丸子。这说明一次婚礼只允许出现一个新郎面对一个新娘(集体婚礼男女数目一约分,同样是一对一),这是谁定的制度呢?没人定,没人定那就只能归结为“习惯”使然了。
婚姻到底具有什么意义?对此寻找答案,我是越来越模糊了。婚姻的出现和形成,大概不外乎以下几种缘故:1、经济组合。2、性关系组合。3、传宗接代组合。4、爱情组合。5、上述混合组合。经济组合?不必多说,显然已经“过时”,或者说已经让人感觉到必将过时了,经济组合何必需要用婚姻来建立呢。
性关系组合?那必然让人产生疑问。性关系简单至极,整出一个“婚姻”来形成组合形式,显然是小题大做。如果非要有个形式,婚姻当然是一种选择,那么,不符合婚姻年龄的人、同性之人产生了以性关系为要求的婚姻,是没有理由拒绝人家的。
传宗接代组合?这种要求虽然不时髦,但是不能无视人家的存在,人家爱好这个,然后要求以婚姻形式形成组合,理由成立。
爱情组合?这似乎是符合趋势和本质意义的组合,双方的爱情“要求”以一种形式固定下来,婚姻当然是可以的选择。混合组合当然是最普遍的一种婚姻。经济,性,传宗接代,爱情,这些综合起来,其内容交叉、比例升降、多寡量变的运动特征,势必使婚姻呈现突然性、时段性等不稳定特征。如果承认社会是在进步,就必须承认婚姻的新特征与所谓的道德沦丧没有直接因果关系。
另一个有趣的问题,就是婚姻、或者说爱情的“唯一性”问题。婚姻对象要求唯一性,性关系对象要求唯一性,似乎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否则就意味着“背叛”。事实上,撇开重婚犯罪之说,一个人同时接几个婚是可能的,也没什么特别可以成立的理由证明其具有不可行性。
一个人同两个、多个人形成性关系,比婚姻还要简单。——说婚姻、爱情、性是“自私”的,是哪个理论、哪个公式、哪个聪明人推理出来的呢?它到底是正确的结论呢,还是人在“这里”突然“狭隘”起来,缺乏了“公心”、“互助”“集体”等精神呢?这当然是一个矛盾,解决此矛盾无非有两条路,一条是双方同意并执行唯一性,另一条是双方同意并执行不唯一性。
唯一性似乎是美好的,高尚的,有“其他想法”的人,请做出一些“牺牲”吧。
问题是“不唯一”就是无耻卑鄙、就是肮脏堕落?做出“牺牲”,是应该的,是天经地义的吗?请给我个理由。不唯一性是不是趋势或者说一种可能的选择呢?它似乎是非常“可怕”的,但它是不合理的吗?请再给我个理由。
人似乎对人的研究已经十分厌倦了,特别是情感欲望之类人之本性命题。也倒是,人可以飞上火星定量分析它的铁钙钠锌,却在深入自身情感、解析ABCD面前望而却步。人可以想象着在月亮上神秘约会,但是一到了钟点,不吃一碗面条,就会饿得把崇高理想都甩到屁股后面置之不顾了。从这个意义上说,人是多么的可怜、可爱和可笑啊。
思考可以没有结论,但是因为没有结论而拒绝思考,恐怕只能做愚公而不能做智叟了。如果人类不出现蜕化,不出现变种,或者说不发生某种天降神力,人之自身的迷宫,人类情感的魅惑,也许将永远伴随着人的存在而存在。“总而言之”这句话,现在我是说不出来的。
“一个茶壶配四个茶碗”,实际上也是可以的,如果在此基础上,否认“一个茶碗配四个茶壶”的“可以性”,就显得有些霸道和蛮不讲理了。——“茶壶茶碗论”的小辫子老头早已做古,抓住他揍一顿的愿望不能实现,但是如果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爱好,到商店里买一个茶碗四个茶壶,售货员如果表示惊诧的话,显然她是少见多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