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建成莫晓松访谈
莫建成一九四二年生于陇西国家一级美术师现为甘肃美术家协会主席从事工笔花鸟画创作
莫晓松莫建成之子一九六四年生于陇西一九八六年毕业于西北师范大学美术系现为北京画院画家(以下简称莫)
访谈人张国荣本报特约艺术评论家西北师大美术学院副教授(以下简称张)
访谈地点省美协莫建成办公室
访谈时间二OO六年五月十日上午
录音整理齐乐西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四年级学生
张:莫主席、莫晓松,我今天就你们父子的这次展览及你们的艺术创作情况做个简单的访谈。请首先谈谈对这个展览的最初想法。
莫建成:这个展览的情况和我个人的情况晓松都比我还清楚,就让他谈吧。
莫:这个展览应当是规划的时间长了,因为我父亲已画了20多年了,我也画了快20年了。现在能够专心知足地搞这种专业,一直坚持下来的还真不是太多。很认真地从事艺术,既能面向传统,又能面向生活,精心创作的这种人已经是很少的了。作品积累到一定程度,应该是展示出来,我父亲在美协已经干了很多年了,他已经快退休了嘛。
张:你现在回过头来看你的画,和传统相比你认为你的画在哪方面有所创新?
莫:我觉得我的画面好像视野是不太一样的。宋画是一种故事情节,像我们的章回小说一样,这种就是把全部故事情节讲得都非常好,以精确的推理为主,还不是瞬间,我认识宋画,从2000年才开始慢慢有点认识,它就是细节的一种真实,不见得是整个画面的真实。
张:我认为你的画面最好的就是意境这一点上,意境比较深远,而且我感觉就是一个西部画家的画,有我们西部的东西。
莫:那当然了,我画的南方的东西不多,我主要是受西部自然风光的影响。有一年,许多人画黄土地,对我还是有影响的。我们画花鸟的表现不是太理性,带有一些随意性的、瞬间的感受,这些包含在很多的画面中。我现在画画纯粹是兴趣,有时候一张颜色非常丰富,夹杂着一些油画的、印象派的,我对印象派非常推崇,只要有他的画展我都要去看,另外我现在画画比较自由了,包括丈二大的宣纸,我都用不着打草图,可以说是一气呵成,拿着毛笔要比铅笔舒适,这就是这几年和前几年的变化,再复杂的构图,也不需要打铅笔稿,最多拿铅笔画几条主线。
张:莫主席这会儿很忙,实际上最了解他的是你。我就通过你了解一下他的情况。他们这一代画家在那个年代不见得能做他们喜欢的东西。
莫:那个时候党喜欢什么,他们就喜欢什么。
张: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画花鸟画的,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
莫:他从上世纪60年代至80年代都是画人物画的,人物画画得很好。然后印成年画,一印都要几十万张,他的写意人物画得很好,写意画的是咱们西北的农村题材和军人题材,那时在陇西文化馆。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转到画工笔花鸟上,因为那时群众比较喜欢,那时候是广泛的群众性,作为地县级的文化单位的画家,他画工笔也是在自己的探索和摸索中画的,最初的还是以传统题材为主,构图上有新意。
张:新意在哪里?
莫:他就是画仙鹤、松树,再加上时代的背景。另外就是画具有西北地方特点的,花卉上画过蕨菜什么的,还有就是竹子和鹌鹑这些,他曾有一幅获奖的《竹林与鹌鹑》,对他影响非常大。因为印刷品很少,就观察些野鸡啊什么的,创作主要还是在西北的自然环境中去处理。
张:你能否客观地评价一下莫主席的画呢?
莫:他的工笔画绝对是第一流的,就是和周围的画家比较一下,从画面来讲,绝对不逊色,和浙江的某些老画家来比较,他的题材是取自传统,并且立足于西北的。画面也在不断地学习新的东西,在不断进步,这种进步不是跳跃式的,就像细雨似的,在不断地进步,受同代人包括年轻人的影响,我从画面看感觉到这一点。
中央美院的一些人看他的画,认为书卷气很浓,功力很深厚,他的画面上没有什么怪的地方,就是没有杂音,他是比较正宗的。有一点不足就是个性不足,画面非常完美,非常完整,再有一点在我自己看来就是太过于扎实,别人往往是下得工夫不够。
现代人比较浮躁,往往是投机取巧,他往往是用得有点过了,太过了也不是件好事,包括现在北京画院的院长王明明、郭怡肒、刘曦林,我和他们交谈起来对我父亲的评价都是第一流的,包括刘大为对我父亲都是很尊敬的,说甘肃的莫老爷子那可厉害了。
我和刘大为的关系很一般,他给别人说,他给甘肃美协做什么事情都是不敢马虎的。
张:你在北京现在是怎样一种状态?
莫:我到北京去,就像苦力一样,我连一天都没有休息过,我早晨7点起来画画,画到10点,中间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刷牙、洗脸、吃些早点,别人到北京去可能五年十年才能走得特别好,我去一年就走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