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艺术家马思聪与傅聪不流亡国外
新中国成立后,为了让全民统一在其马列毛思想下,服从其权威,决心将几千年来中国人遵循的建立在儒、释、道基础上的传统文化和西方自由民主思想彻底铲除,而秉承着正统理念的知识份子、文学家和艺术家首当其冲成为中共摧残的对象。在中共发起的一次次运动中,有的被摧残者不堪受辱选择了自杀;有的选择了忍受,苟活下来;有的则选择了离开这个国家,被誉为“中国小提琴第一人”的马思聪与颇有造诣的钢琴家傅聪就是其中的两位。
中共建政后,马思聪出任中央音乐学院院长。文革爆发后,他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大吸血鬼”,遭到了造反派的批斗。戴高帽、脖子上挂着牌子游行的屈辱和毒打、抄家让他和家人无比恐惧。最终他们决定从广州偷渡香港。
1967年1月15日晚,马思聪全家乘坐黄埔002号成功偷渡,并通过一个朋友同美国驻香港领事馆取得了联系。他决定去美国投靠他的九弟马思宏。不久,在美国驻香港领事的陪同下,他们飞抵美国。4月12日美国国务院公布,北京中央音乐学院院长马思聪逃出中国大陆,来美国避难。马思聪全家都被批准避难。
身在美国的马思聪在生命的最后20年间,让自己的音乐生命继续延续着,仍然以开音乐会和创作为其生活的全部内容。作为世界著名的小提琴家,他多次在美国各地和东南亚、台湾等地进行演出,并坚持以自己的演出收入作为全家的生活费。这一时期,他还创作了大量的音乐作品,如舞剧《晚霞》、歌剧《热碧亚》,以及一些小提琴、钢琴曲。他每次音乐会必演的曲目是《思乡曲》。
另一位流亡海外、曾被美国《时代周刊》誉为当今中国最伟大的艺术家的傅聪,乃是著名翻译家傅雷的大儿子。傅聪18岁时就与上海交响乐团合作,作了首次的公开表演,引起了国内音乐界的注意。1953年,傅聪被选中参加在罗马尼亚举行的第四届世界青年与学生和平友谊联欢节的钢琴比赛。
同年7月,傅聪首次出国,到罗马尼亚参赛,获得到了三等奖。1955年,傅聪获邀参加在华沙举行的第五届萧邦国际钢琴比赛,最后得到第三名和“玛祖卡”奖,成为首位在国际性钢琴比赛中获奖的中国音乐家。
比赛结束后,傅聪留在波兰学习钢琴,直到1958年底提前毕业。这期间,傅聪曾于1956年的8至10月返回中国休假,在北京举行了个人独奏会,在上海与上海交响乐团合作,举行了莫札特协奏曲音乐会。
1957年“反右”运动开始后,傅雷遭到了批判,并被戴上“右派帽子”。远在波兰的傅聪也受到了波及,在在留学生中也成了“批判”对象。在一位元英籍音乐教师的帮助下,傅聪悄悄买到了从华沙飞往伦敦的机票,决定出走英国。
1958年12月傅聪成功来到英国伦敦。傅聪在1980年回忆这段往事时称自己是“被逼上梁山的”,他不愿意回国发生“亲揭发儿子、儿子揭发父亲”的惨剧。他这一出走几年后才得知父母自杀的消息,内心的痛可想而知。
在英国这个自由的国度里,傅聪的艺术才能得到了绽放。在上个世纪在六、七十年代的二十年间,傅聪共举办了约2,400场独奏音乐会,并与包括梅纽因、丹尼尔•巴伦博伊姆、郑京和等在内的许许多多国际著名演奏家合作过;录制了约50张唱片;还担任过萧邦国际钢琴比赛、比利时伊莉莎白皇太后国际音乐比赛以及挪威、意大利、瑞士、葡萄牙、东南亚等国家和地区的音乐比赛的评委;演奏的足迹遍及几乎整个欧洲、美洲、中东、东南亚、日本、大洋洲各地。
试想,如果马思聪和傅聪没有流亡国外,他们的艺术生命如何得以延续?艺术才能如何得以发挥?他们是幸运的,因为他们的许多同行或是被迫害致死,或是荒废了十年乃至更长时间的艺术生命。人生有几个十年?
诚如马思聪在美国接受记者采访时,谈到自己为何要逃离中国时,如此说道:“我是音乐家。我珍惜恬静、和平的生活,需要适宜工作的环境。……‘文化大革命’在毁灭中国的知识份子……”
是的,每个真正醉心于艺术的艺术家都希望有一个良好的尊重艺术的氛围和环境,他们希望在有限的生命中通过艺术创造让生命得以延续。可惜,这样的氛围和环境自中共建政起就,艺术家就几乎没有拥有过,即便在貌似开放的当今中国,艺术家也没有真正的创作自由,因为党需要的是歌功颂德的创作,而不是讴歌真、善、美,提升人心的艺术。
在这样的导向下,真正热爱艺术的艺术家们犹如困在笼中的鸟,内心充满了焦灼。那何不效仿马思聪和傅聪,去到更广阔的天地追寻心中纯净的艺术呢?也许,在追寻的过程中,你将拥有更灿烂、更尽情的艺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