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军性黑幕 马步芳军生性残暴 残忍手段活埋西路军战俘
核心提示:1937年3月中旬,西路军弹尽粮绝,被“马家军”围困在白雪覆盖的祁连山上,干部支队和妇孺支队以及分散马家军的目标,在河西走廊浴血苦战了半年之久的西路军妇女先锋团自行瓦解了,自此西路军里的妇女们踏上了要自己独立面对的人生战场。
凤凰卫视4月12日《凤凰大视野》,以下为文字实录:
陈晓楠:1937年3月中旬,西路军弹尽粮绝,被“马家军”围困在白雪覆盖的祁连山上,石窝分兵会议之后,西路军化为三支部队,向三个方向打游击,包括建制尚存的红三十一军,干部支队和妇孺支队以及分散马家军的目标,在河西走廊浴血苦战了半年之久的西路军妇女先锋团自行瓦解了,自此西路军里的妇女们踏上了要自己独立面对的人生战场。
西路军女战士吃尽苦头 不愿回忆被俘经历
解说:牟炳贞老人今年93岁了,但无论什么时候问她年龄她的回答永远是85岁,2014年3月,老人走路不小心摔倒,医生诊断是粉碎性骨折,由于老人年纪大,好不容易才找到医院做了手术,意外的是手术非常成功,现在牟炳贞老人不仅走路顺畅,而且还能爬山,住所后面的五泉山公园老人每天都要去走一走,牟炳贞11岁时就参加了红军,小小年纪就跟着大部队爬雪山过草地,与“马家军”的骑兵正面对抗,在战场上吃尽了苦头,谈起当年的经历,王家源说,那段。
往事是母亲最不愿去回忆的。
王家源(西路军女战士牟炳贞之子):真的是够苦,这些苦她不愿意说,我母亲最不愿意说的就是啥交给马匪的这一段时间,当时的妇女《祁连山的回声》不知道你们看了没有,最后演的女子团的团长王泉媛和一帮仅剩的几个女战士手榴弹一拉炸掉了,真正是那么个情节,那个确实谢天谢地,一死了之,死容易活最难受,这一帮女同志交给马家军以后,这一段当然我也不是太了解,反正是谈到这一段她们都不愿意说,都不愿意说了,这是她们最不愿意回忆的一段。
解说:1937年3月底,西路军石窝分兵会议之后,几千余众伤兵残将分成三路,沿不同方向打游击自寻生路,女战士们被分在第三路,出发前西路军总供给部发给每位女战士五块银元,并要求她们将手中仅剩的子弹上交,毁掉枪支。
马玉虎(西路军女战时安明秀之子):她说把所有的没有子弹的枪支,她的枪烂得很,她说全部架起来砸的砸烧的烧,不能留给敌人,完了以后战友们,西路军的先辈们就开始哭了,已经感觉到一个是战事失利了,再一个就是说,这些用生命鲜血换来的枪支,都要砸掉都要烧掉。
冯亚光(西路军历史研究专家):当时发下来了一两块大洋,发到妇女团发到一半,(发到)战士(跟前)大洋都没有了,发一块鸦片,发一块鸦片换饭吃。
西路军妇女团躲避马家军搜捕 穿单衣进雪山
解说:领了银元和鸦片的妇女战士就此原地四散,为了缩小追击目标她们三五成群或十几人组成一队,在白雪覆盖辩不清方向的祁连山脉里躲避马家军的搜捕。1937年的冬天,在西路军幸存者的记忆中异常寒冷,女战士们普遍穿着半截裤下面打着绑腿,上面只有一件单衣冻掉耳朵冻掉脚趾的人比比皆是,刘汉润记得,当时最大的困难是口渴。
刘汉润(西路军女战士):这个水也不一样,你听着是冰山雪山,它那个冰不像我们现在想的那个冰,它是冰山,连的太多了,冰山,你没有主要的工具打不下来,我们去的话就拿个锤头去,到那个山上去,掉下来(冰)雕子,都牺牲好多人啦,(冰雕)滑下来跌下来打死(人)了,你打去打不动那是个山嘛,冰(山)往哪里(打)开,就像这个墙,你就跑到那个边边上去,有哪个吊吊子一点点爪爪子,就那个冰打下来的那个块块子,装到包包里就不化,就像大豆一样装到包包里装回来,一天出去打上这么一坨坨装到包包里。
解说:没有水,也没有食物,冰雪覆盖的祁连山上,甚至连草根树皮都挖不到。
马玉虎:实在饿得不行了,那些牲口拉的粪里头剥开,牲口粪里头找一些什么青稞豆豆乱七八糟,水里头弄一弄,人就把它吃了。
刘汉润:松树不能吃,柏树不能吃草根不吃,什么也没有吃啥,就找那个红土,吃那个红土,挖那个红土吃,你挖了(放嘴里)一尝,如果你看是黑塌塌的,我也没有经验,还是试(尝)试着办呢,教你怎么尝,你尝看那个红艳艳的那个,到了嘴里咔嚓的就不成,要是黑塌塌的实一点的,放到嘴里还不碜。
解说:红土就着雪水成为了女战士们在祁连山逃亡的救命食粮,但刘汉润因此落下了严重的胃病,后来她发现吸烟可以减缓胃痛,现在老人一天要吸一两包香烟。
牛海明(西路军女战士刘汉润之女):胃不好也就这样说,她经常拉(肚子)她胃不好,她这个胃不好,就一辈子的我记着,稍微吃上点儿东西就拉肚子,就拉掉了,现在这几年到我这个地方,这两年我给她调整好多了,基本上好多了,为啥她那么瘦,她吃了不吸收,她啥都吃不成了,以前她抽烟的时候我爸爸就说说,她不是胃胀吗,一吃上点(食物)就胃胀,我爸爸说你抽根烟,大夫后来说你抽根烟,吃完饭了抽根烟,她就抽一根半根,但是抽得不厉害,后来1983年我爸去世了以后她就彻底抽上了,现在抽成那样,一天都一包多两包烟的抽,抽成这样的。
妇女团被“马家军”俘虏 钻茅房粪坑逃脱
解说:在祁连山上,一没吃二没穿又荒芜人烟的地方,她们与“马家军”周旋了整整半个月,直到主力部队到达了安全边界她们才开始离开祁连山,但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地与“马家军”搜山的骑兵遭遇了。正当刘汉润和她的姐妹们准备离开祁连山的时候,马家军搜山的骑兵出现在面前。
刘汉润:但是不是想象的那样,当时我们这个山还没有翻过去,敌人从这么一下转到这个地方,我们刚下来敌人就上来了,就把我们切断了,切断了,切断了这就,那天就被俘了好多。
解说:似乎没有经过任何反抗,刘汉润和她的队友们就被俘虏了,马家军就在俘虏所在地康隆寺周围搭起了两排帐篷,把俘虏的红军关押了起来。
刘汉润:我这个人脑子比较机灵些,那时候我当指导员,我们战士们穿的衣裳不一样,我们的绑腿不一样,军装不一样,我们的绑腿是紫的或绿的,战士们是灰的,到那时候我就把它取掉了,不要了不要了,我们也就那个时候,我们头发没有啊那么长,就和她的头发一样就这么个头发,帽子一戴,我就钻男红军伙伙里去了,我就蹲下来了就这么。
牛海明:结果我妈比较大一点,岁数大一点她知道得多,她怕她是女的,害怕晚上那些坏人欺负她,她就把头发往帽子里面一塞,完了以后她就人家本来那一圈圈是男的,她跑到男的那里边去。
解说:1937年3月,国共两党合作正处于关键的谈判时刻,马家军用抓获的西路军向南京国民政府邀功,他们把西路军俘虏们用绳索串连起来,押往自己位于甘肃张掖的监狱。
刘汉润:在张掖走了两天,第一站到了系西墩堡,第二站才到张掖,那晚上我们住在西墩堡,几个坏家伙也就欺负我们几个女的来了,我们就没想活,反正我们就同归于尽,我们就进去,我们也就骂,你没有爹妈,你没有姊妹,你不是你妈养的,你没有妹妹你没有姐姐,你没有女人,就这么骂。
解说:一路上,马家军把戏路军的男女俘虏分开关押,刘汉润很快发现,马家军在夜间的看守并不严格,她偷偷叫上李开英与何福祥两位战友,谋划一起逃走。
刘汉润:那时候我们想办法逃出去,说怎么逃呢,外面站岗出不去,说从厕所逃出去,从厕所里出去这个墙翻过去就是老百姓嘛,这个厕所也不好去,厕所它虽然不是那么高级的,它是个末坡坡(缓坡坡)厕所,你这么钻去不能钻,你只有倒把了,你这么往下退退,先下脚它是个末坡(缓坡),那脚一退,认不是就到厕所屎里头去了,这屎也罢啥也罢,再也没管,我们三个人就一个一个地倒退着爬出去了,爬出去了呀,一身粪一身屎啊,那个时候还管着臭呀粪呀,啥来着再没有管了,都快亮了天亮了,亮了我们几个从一个后院一个后院一个墙就翻出去。
解说:趁着夜色她们从茅房里翻墙逃了出去,三个女孩子已经疲惫至极,没跑多远她们幸运地遇到了一位清早拉粪车的老大爷。
牛海明:结果人家用草垫子,把她们三个人这么放一个那么放一个,她说也不知怎么放,是横着竖着,把她们三个人放那个小车上,躺下,把那个草垫子放在上面,把那个粪放在上面,旁边再塞点草弄好伪装上,老大爷就把他们拉了,不知道拉了多长时间,车子咣当咣当,拉到那个地方老大爷说这里可以了,这里不怕了。
解说:告别救命的老大爷之后,三个女孩在举目荒凉的戈壁滩上兜兜转转了几天,靠挨家挨户乞饭生活。
刘汉润:找吃的找不着,要着吃去那尽是些大户,那一天要着吃去,一个大围子看着好,就像一个有钱的样子,我说不要去,李开英说唉去吧,穷人家给不上吃的,我说有钱的人家恨我们呢,那不能去,哎走吧没有关系,要着吃去,哎哟还没有到大门口呢,一群狗过来把李开英当时咬得动弹不了了。
西路军女战士逃散 被马家军俘虏后遭遇凄惨
解说:时隔多年,关于这次“茅房逃跑”有着不同的说法,有人说从茅房逃跑的人是李开英、何福祥和李文英三人,而非刘汉润,七十多年过去了,刘汉润的记忆依然清晰,她坚持说自己就是当年三位坚强的女孩之一,具体是谁已不那么重要了,传说“茅房逃跑”三人之一的李文英已于2014年离世,是幸存的西路军女战士里不多的高龄的一个,走时已是97岁。
何福祥在回忆这一段经历时,对董汉河说,她还记得这个大窑洞里面还有一个小窑洞,马家军民团的人要求李文英进去跟他们聊聊天,就答应放她们走。
董汉河:李文英也说的很含蓄,哎哟,这何福祥那么笨啊,她个子那么大,她湖北口音又改不过来,开口就是湖北口音,瞒不过去是红军,你说不是红军的,人家听你口音就是了,唠嗑唠嗑,实际上后面她再没说别的,后来我就去找何福祥,何福祥就说李文英受了苦了,她被人糟蹋了,所谓唠嗑唠嗑,到里边就把她糟蹋了,糟蹋了李文英就反抗,就叫一叫不就听的很清楚嘛,完了之后没一会儿就传出李文英的呼救声,过了一会儿李文英就从里边出来了,出来以后拉上何福祥就说咱们走,咱们走这就赶快跑。
解说:直到后来董汉河把李文英的这段经历写进了文章,发表在报刊上,李文英的家人才明白了老人当年为救战友所遭受的苦难经历。
董汉河:她外孙女她姑娘的姑娘叫包翰林,也和你学的专业一样在兰州大学新闻专业,跑到我家说叔叔,我妈叫我来找你,你怎么把我奶奶啥事都写呀,我说这不是你奶奶的耻辱,这是你奶奶光荣你奶奶救了,救了你何福祥奶奶了,你不能说因为这个你们就觉得受不了,不是她,她们都跑不了,她才不说啥了。
西路军战士被押往凉州 目睹战友遗体遭虐待
解说:在大部分分开逃散的西路军女战士中,除了少数被当地老百姓收留外,绝大多数人还是没有逃脱马家军的俘虏,西路军妇女先锋团逃散女战士的遭遇可想而知。
1937年3月,西路军妇女先锋团团长王泉媛为了掩护西路军主力部队在祁连山口突围,她带领女战士女扮男装在梨园口阻击“马家军”最终惨败,在销毁枪支以后王泉媛带着十几名女战士在“马家军”的围困和封锁中寻找藏身之地。
冯亚光:枪里没子弹,你没办法打,就是见到敌人就是躲,就是跑嘛,那个越跑越少,越跑人越少,大概王泉媛她们那一股,大概就是个十多个人,晚上她都累了,那吃吃不上喝不上,有一个避风的山洞她是说山洞,那个山洞到底是个啥样子,她肯定也是咱们现在偶然山上有树的地方,那个山洞肯定是阴潮,无非就是躲在里边敌人一时把你发现不了。
解说:趁着夜色,王泉媛带着十几位女战士潜入山洞里休息,妇女先锋团秘书李开芬安慰大家,这里很安全放心睡觉,饥饿和疲惫让王泉媛一时放松了警惕。
董汉河:后来就是她们晚上,宿到一个窑洞里的时候,敌人来了,敌人把她们堵在窑洞里了,这时候李开芬还带着小手枪,把手枪就埋到土里面去,等她们还没等反抗,就被俘了,李开芬和王泉媛她们一起被俘的。
被俘之后,王泉媛等人被押往凉州监狱,当时西路军战俘一般被押往两个地方,据说马步芳的部队抓住了红军俘虏都被押往青海,而他的兄弟马步青的部队抓住的红军则被押往武威也就是今天的凉州,然后他们会分别向南京国民党政府邀功请赏,当时西路军女战士安明秀被押往青海,她对儿子讲述了路上看到的情形。
冯玉虎:牺牲的战友们赤身裸体的,特别是女战友,女战友敌人有些也愚昧得很残酷得很,把女战友身上这个割了,戳的木棍啊石头啊什么的,反正是她们都看见了,有些她们就弄一些石头什么的,堵一堵挡一挡,有些她们也没力气,她们也没办法,也就只能是看着伤心,反正是一路上反正说不成了,反正就惨得很。
马步芳军生性残暴 残忍手段活埋西路军战俘
解说:马家军系回族军队,生性残暴,西路军在河西走廊地带前后反复的行军,让地盘意识极强的马家军感到了极大的威胁,于是对俘虏的西路军战俘尤其是男性战俘普遍采取灭口的处理方式,这是一张拍摄于1937年的照片,照片中被“马家军”俘虏的西路军战士被杀害后活埋,在多数西路军幸存者的记忆中,都有见证“活埋”的惨痛记忆,1937年残冬,四五十名被俘西路军男女战士被押到西宁南滩,借着原有地势“马家军”挖了两处深坑,两三名马家军揪住一名西路军俘虏连砍带戳踢进坑里。
冯亚光:都是在那个山偏僻的地方,简单地修整一下把那个山大概有高有低,我把洼处再挖一挖,把人最后便于埋了对不对。
解说:为了防止俘虏反抗,“马家军”还使用了“先欺骗再杀害”的伎俩,诱使西路军战俘进入活埋区。
董汉河:骗他们回家,那是永登,在永登说你们谁回家的站出来,好多人都站处理了,站出来就把他们埋到永登的山后面去了,有的人就上当了,就站出来我一回家实际上想回红军,这时候晚上就把他活埋了。
解说:西路军女战士陈淑娥的儿子刘龙也曾经听母亲讲过战友们被活埋的情景。
刘龙(西路军女战士陈淑娥之子):哪些人就是老弱病残,就哄这些人说把你们送医院看病去,说明天晚上把纳闷整个送到医院里看病去,实际上就把他(她)们带到,那个时候叫的是大校场去,马步芳派部队,一个人一刀不开枪,这些人站在两边,要求是脖子里戳,但不愿意脖子里戳就在后面抿一刀也行,戳死也成,一刀一脚,这里面逃出来的有那一年我们到西宁女,逃出来也有个女的还有男的,把他(她)俩两个刀子没抹死,弄到下面先说的是拿土埋,西宁天气冷得很,他们是元月二月份的事情。
解说:董汉河曾采访过三位被活埋后死里逃生的西路军女战士,幸存者姚芝珍从活埋坑里逃亡的经历让她记忆深刻。
董汉河:当时大量的负伤的女同志埋,身体好的不埋,身体好的留着干活,她姚芝珍因为是女的,所以把她埋了还有一些伤员埋了,埋的是往张掖的一个叫大校场的地方,那是过去练兵的地方嘛。
解说:姚芝珍生前回忆说,“马家军”经常入夜后秘密地活埋西路军俘虏,刽子手们不适用枪支而是用马刀、军镐、铁锹将人砍的砍,刨的刨,杀死在预先挖好的大坑里,然后不管死活一律在上面填土盖实。
冯亚光:她说她没见到杀人,但是见到马家军洗马刀的,杀完人以后马刀上都是血嘛,在那个小河沟里洗,溪水里洗马刀。
王家源:他们一直呢杀红军,把军拉过去以后,马刀一砍你死了也好没死也好,完了以后就在大坑里全部埋了,有些人等于活埋了,马刀下去有时候不一定一刀就能杀(死)了,沙里面真的是血流成河的,人好像是比较多。
解说:据后来统计,从1936年西路军渡过黄河作战开始,牺牲人数7000多人,其中被俘后遭杀活埋的就高达5600人,出战河西的1300多名妇女先锋团女战士中,有800多人战死400多人成为了俘虏,而对于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女战士来说,灾难才刚刚开始。
陈晓楠:遭遇马家军包围的妇女先锋团战士不是战死就是被俘,这支具有战斗力的妇女武装从此不复存在,但是与屠杀活埋不同的是,女战俘们受到了更多残酷虐待,她们受尽摧残和蹂躏,忍辱含冤备受折磨,那一年的西宁笼罩在一片血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