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茜合欢 古典与现代的完美结合——高茜工笔画赏析

2018-01-18
字体:
浏览:
文章简介:高茜的工笔画之所以吸引我们,能让人长时间观看.欣赏,首先是由一个整体特征决定的-画面上所表现的梦幻般的古典意境.画家很好地吸收了传统艺术的营养.精神,并将其以传

高茜的工笔画之所以吸引我们,能让人长时间观看、欣赏,首先是由一个整体特征决定的—画面上所表现的梦幻般的古典意境。画家很好地吸收了传统艺术的营养、精神,并将其以传统的手法稳健地释放出来,这本是一件难事。一方面,工笔画受自身材料与技术的局限在上千年的发展中不断地被提升与创造,可以说在近代以来它的拓展空间越来越小;换句话说,工笔画的突破阻力已经越来越大。

另一方面,对工笔画如何判断与评价本身就是一个难以界定的问题,何况我们还不能摆脱传统的束缚而确立一种现代工笔画的审美体系呢。

这是不能回避而必须面对和思考的问题。所以高茜在工笔画上的这种表现是成功的,因为她思考和关注的重点是属于古典范畴的当代精致审美趣味的变化。

具体来说,“高茜的观察视觉和画面结构意识是现代的,深受西方艺术影响,然而在媒介材料和技法语言上仍是传统的,而由语言所承载的传统审美标准,如对优雅、宁静、自然的追求也同时被保留下来。”即高茜的作品反映的是一种古典意境与现实物象对接的结果。

正如艺术家本人所言:“我想体现的是一个现代人的古典情怀,选择以这些东西(现实物象)入画,也是一种试图将新的生命力输送到作品里的方式,是一种现实的对位。而我一直在寻找一种图式,一种可以自由、无拘无束地表达我的所思所想的载体。”

高茜  《白日梦》

带着这种古典的情怀,高茜画面中的物象选择是非常有意味的。例如,画面常常会有圆镜、木梳、高跟鞋、青花瓷杯、小鸟、蝴蝶以及带有花卉图案的桌布等出现。正因为画家选择的是这样一些物象,才有人说高茜作品是工笔静物画而非纯粹的工笔花鸟画。

其实,选用哪种题材创作完全是艺术家的自由,与实质的绘画并无多大关系,关键是作品的表达有没有深入到现代人的生存空间与生活形态。可以说艺术家选择这些物象入画一是与自身的生活有关系,二是与古典和现代艺术的影响不可分割。

显然高茜是受过宋徽宗、马格利特、德尔沃、莫兰迪、巴尔蒂斯等画家的影响,尤其是马格利特与巴尔蒂斯,前者那种超现实感的想象与物象并置;后者那种带有静穆感的对微小事物的移植与罗列以及对绘画语言敏感的把握,都对高茜艺术风格的形成有直接的影响。

所以能看到她的画面,“往往在背景上呈现大量的虚空。整个画幅中,只有一个玻璃瓶里有一只蝴蝶在舞,孤零零的高跟鞋只有一枝蔷薇花为伴,一把扇子孤零零地展开,一只鸟静静地停在一只花瓶上。

除此,没有别的情节。它们可能是一个寓言,或许一个短剧。”这些与传统工笔画中花是盛放的,鸟是伫立枝头的,鱼永远游得自得其乐是有区别的,也不同于传统工笔画中这种以自然景物常态为焦点的描摹手法。

相反,受现代这些杰出大师的影响,画家通过重组把这些日常生活中看似简单的物象移入到自己的画面,营造了一个新的氛围。用艺术家自己的话说:“我所画的虽是现实静物,但营造的已经是一个超现实的空间。

”正是这个超现实性的空间为高茜的作品打开了一个方便之门。首先,艺术家利用超现实性的空间或者说创作手法把当下的现实物象进行了想象性的转化,在转化中现实物象被赋予了新的意义,艺术家的作品因而也有了新的注解。

其次,超现实手法是基于现实的基础对其想象与升华,无论在工笔画还是油画中都有扑朔迷离的意境之美。而这正好方便了画家能把它与传统工笔画中的精神进行对接的可能。再次,超现实艺术手法都是以具象描绘的方式进行创作,这对工笔画来说无疑是有帮助的,绘画语言转化起来相对直接而容易。所以,高茜借鉴超现实主义创作手法对传统工笔画进行新的探索与掘进是大有前景的。

高茜  参展作品   《想飞的鱼》

其实艺术家创作作品时各有各的方式,也各有各的手法。至于具体采用哪种方式来表达个人观念完全取决于艺术家个体的兴趣、心性与修养。作为现代工笔画可能受传统观念影响会更大,亦会更直接,而怎样取得更好的表达与多数人的认同成为每一个现代工笔画探索者的难题。

所以认真阅读高茜的工笔画,她在物象(题材)的处理上是下了大工夫的,因为她的语言和技法相对来说还是古典的(传统的),同时,她保留的仍然是传统精神与古典意境。无论是移花接木的日常生活碎片连接,还是抒情性物象的移植与嫁接,高茜都将有关系与无关系的物象并置在一起,让它们在淡雅、空疏的古典意境中叙述,而画面的张力正好就是这样产生的—悬浮在空中的金鱼(如作品《想飞的鱼》)、神圣地摆放在画面中央的流行新潮的高跟鞋(如作品《独角戏》系列)、被放置到画中的孤零零的铜镜与茶杯(如作品《危机四伏》),这些关于“物”的呈现方式构成了新的“物语”空间,完全将优雅与精致、单纯与灵动集合在一起,营造了一种可供想象的与阅读的现实之外的梦境。

另外就高茜作品中的图案与纹饰的选择来说,也是一个值得讨论的话题。观看其大量的作品,她对图案与纹饰的选择有些偏爱甚至到迷恋的地步。

高茜  《桃之夭夭》

只要是有画面横竖分割性的构图存在,画中就有图案出现,而且图案或者纹饰被描绘得十分详细而具体。就我个人的看法来说,艺术家直接选择图案而作为画面的一个部分是聪明之举。因为图案本身就有一种文化属性,无论在现代还是古代它都有这样的意义,何况她选用还是中国传统衣物或布料、丝绸上的一种图案,这不光具有一定的历史含量,更有着一定艺术价值,也就是说这种特殊质地的材料本身具备着一定的美学价值与人文精神。

因而,当这种特别的图案被移植到画面上时,产生的效果是多方面的:既与现代工业文明形成对照与反差,又很好地为画面增添了独一无二的公共性元素。

何况图案本身是抽象的、无表情的,既唯美(特别在工笔画中被精致细腻地描摹)又冷峻,尤其与有生命的活物进行对接时所产生的效果让人难以言说,这正是艺术家的高明之处。

也许,我们以上的分析只能是从一方面或者一种角度对作品进行解读,可能有些主观,有些局部,还未能真正接近艺术家的创作心境,最后就让我们带着艺术家本人的创作观念结束此文—“我只是从最本真的心理体验出发,希望在一种简约中体现出极大化的多样与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