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明筠父亲 吉鸿昌父亲吉筠亭事略碑被发现 立于民国

2017-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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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近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吕潭学校旧址时发现一通<吉筠亭先生事略碑>,该碑刻立于中华民国二十三年(1934年)五月三十日,乃吉鸿昌父亲吉筠亭先生去世3周年之际所

近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吕潭学校旧址时发现一通《吉筠亭先生事略碑》,该碑刻立于中华民国二十三年(1934年)五月三十日,乃吉鸿昌父亲吉筠亭先生去世3周年之际所立,其时距吉鸿昌将军1934年11月24日英勇就义时间不到6个月。囿于当时的政治形势,此碑竖立不久即掩埋于地下。该碑记述了吉鸿昌的父亲吉筠亭先生的生平事迹,以及吉筠亭先生携子吉鸿昌等创办吕潭中山学校的情况,具有较高的历史文化价值。

该碑刻立于中华民国二十三年(1934年)五月,青石质,圆首,首身一石,保存完整,惟缺碑座。通高238厘米,宽63厘米,碑首高28厘米,碑身高198.5厘米,厚16.5厘米。碑阳碑首部分饰供案及花卉瓜果图案,供案上置一果盘,内盛寿桃。

供案左右及前面有瓶插牡丹和瓶插梅花,以及苹果、柿子、葡萄、佛手、石榴等瓜果图案。正文部分为《吉筠亭先生事略》,楷书,共18行,满行59字,计876字。碑阴碑首部分饰“乞讨兴学”图案,一老者端筐正向一富人庭前乞求施舍,那富人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正文为《吉筠亭先生遗嘱》,楷书,共15行,满行47字,计376字。

由该碑得知,吉筠亭,名茂松,筠亭为其字,生的相貌伟岸,美髯修长,精神焕发,见到他的人都认为他不是一般的平凡人等。吉筠亭六岁丧父,他继承母亲教诲尽色养之孝,在宗族里都说他是个孝子,没有什么非议。随着年龄增长,他跟随舅父高公璧生活,边读书边学习骑射,文武兼修。

清末,科举制度废除,新式学校兴起,由于家庭贫困,无力到远方求学,就在扶沟县警察学校学习,毕业后从警,不久被扶沟县民众公推为扶沟县公款局局长,负责整合分配国家地方款项,剔除积弊,使老百姓没有受到苛捐杂税的困扰。

后来任扶沟县东区区长,公正廉明。1924年秋,接受安抚的大土匪张国威在商丘哗变,所过之处杀人放火非常惨烈,西去围攻扶沟县城,形势危急,城中官民惊惧不知所措,吉筠亭救城心切,单骑前往会见张国威,化险为夷,使全县得以保全。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毁家兴学,教化民众。民国建立,开创新纪元,他在家乡吕潭创办吕北初级小学,为民众作倡导,又设立讲演社以开通社会风气,设平民夜校以救济年长失学的民众,从此吕潭文化蒸蒸日上。

随着吉鸿昌等几个儿子相继腾达,家道渐裕,办学的事情逐渐顺遂心意,于是就扩充前办小学,定名为中山学校,购置校址,建筑校舍,延请名师,添置设备,需款数目很大,吉筠亭先生慷慨解囊,罄其所有,豪无难色。“历经省督学视察,均评为豫东学校冠。”此外,吉筠亭先生还办了不少慈善事业,如筑桥梁、修道路等,不胜枚举。

“事略”撰文并书者刘继唐(1886-1951),字绍尧,号愚庵,扶沟吕潭乡刘秀庄人,出身农家,河南省立淮阳师范学校第一届毕业生,毕业后在太康县西丁村口教私塾。1918年刘继唐被省立陕州中学聘为国文教员。

1924年时任营长的吉鸿昌聘他为随军教师,后历任团部书记官、旅部及师部秘书长、军需处长等职。1930年吉鸿昌任二十二路军总指挥,刘继唐任军需处长。1933年吉鸿昌随冯玉祥在张家口组织抗日同盟军,任二十九军张家口警务处处长佟麟阁秘书长。

抗日同盟军失败后,仍随佟工作。1934年冬吉鸿昌在北平就义,他潜至北平帮助吉夫人胡洪霞料理后事。之后在北平跟随佟麟阁任二十九军司令部秘书长,同时在南苑二十九军军官教导团兼课。

七七卢沟桥事变爆发后,因年老体弱,受佟麟阁之命转移后方,回到故乡受聘于扶沟县立中学任国文教师,1944年扶沟仍处沦陷区,因其名声较大,为避日伪人员纠缠,转至许昌教私塾。刘继唐与吉鸿昌的关系特别密切,晚年每提到吉将军,潸然泪下,喃喃说道:爱国有何罪,抗日有何罪。1951年病逝于家中。去世时穷困潦倒,家里置不起棺木,草草安葬。

吉筠亭先生寿终于民国二十年五月二十一日,即1931年5月21日,留下遗嘱时间为“中华民国二十年五月十六日”,即1931年5月16日。可见,吉筠亭先生遗嘱是在其去世5日前留下的。他在遗嘱中,一是要求死后要薄葬,将节省之款“用济贫穷”;二是处理家务,要求诸子“宜各食其力”;三是叮嘱吉家子孙“作官即不许发财”,否则即视为不孝。

四是将田地六顷作为吕潭中山学校基金。五是对校务管理和今后发展进行安排。最后要求“子孙恪遵无违,并盼接办校务,诸同志切实履行是所自嘱”。

从碑文可以看出,吉鸿昌的父亲吉筠亭是一位文武兼具、果敢英勇、具有新思想,且具有远见卓识的开明高义之人。从这样的家庭熏陶下,走出吉鸿昌这样一位抗日名将、民族英雄,绝非偶然的事情。

笔记者冯欣农,名鹤鸣,扶沟县吕潭乡人,著名工程师。1924年在京绥铁路任绥远(今齐齐哈尔)工务段任段长时,西北军名将李鸣钟(河南项城人,今属河南沈丘人)为绥远都统,吉鸿昌任都统署任副官长,二人来往密切。

吉鸿昌的父亲对冯欣农也很器重,促吉鸿昌与冯结为金兰兄弟,冯行三,吉鸿昌称他为三哥。吉鸿昌和其父亲创建的吕潭中山学校校址即由冯欣农设计监工。1931年吉鸿昌任二十二路军总指挥时,曾任参议。1933年曾任国民军第三十二军军长商震部参议。

傅作义主政绥远期间,1934年6月冯欣农曾与其合作开办绥远毛织厂。1934年11月9日吉鸿昌在天津被捕后,冯欣农奔走营救,无效而罢。11月24日吉鸿昌在就义前曾遗书给冯欣农等人交待后事。

遗嘱证明者高明清,名进臣,河南扶沟县吕潭乡人。吉鸿昌父亲吉筠亭好友,帮办中山学校事务。吉筠亭在临终遗嘱中交待吉鸿昌等诸子聘高明清为吕潭学校董事。根据河南省教育厅的历史档案记载,1935年5月省教育厅督学李在谦到学校视察,其报告称:“该校校董会十五人,常务董事三人。

常务董事高进臣等长期住校,关心校务。”吉鸿昌的女儿吉瑞芝等在《吉鸿昌传记》中谈到让吉鸿昌上学之事时也曾提到他。可见,高明清深得吉筠亭倚重。

遗嘱见证者郝子固(1890-1933),名继贞,子固为其字,河南扶沟县包屯镇郝岗村人,开封师范学院毕业,后受到吉鸿昌将军器重,聘为秘书。1926年十月至1933年秋,郝子固受吉鸿昌将军委派返乡担任中山小学校、中山学校校长。

郝子固任校长期间,秉承吉将军向工农子弟开门的办学方针,以“勤劳俭朴、踏实向学、报效祖国”教育学生,招收大批贫苦农民子弟入学,并为他们提供生活补贴。他还遵循吉将军为国家培养人才的办学夙愿,对师生严格要求,学校的教学质量迅速提高,学校声誉大振。

他治校有方、实事求是、忘我工作,受到吉将军的嘉许和广大师生的赞颂。1933年,郝子固因积劳成疾在校以身殉职,年仅44岁。临终弥留之际,叮嘱校方,将其遗体安葬在学校,学校遵其遗嘱,将其葬于校园内老校董吉筠亭墓次,立碑曰“子固之墓”。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郝子固后人将其墓迁葬于扶沟县包屯乡郝岗村。

遗嘱证明者林恒庆,河南扶沟县吕潭乡人。吉鸿昌父亲吉筠亭好友,帮办吕潭中山学校事务,校董会董事。

遗嘱证明者高去骄,河南扶沟县吕潭乡人。1930年任西北军冯玉祥部师长。1931年蒋、冯、闫中原大战时期,吉鸿昌任国民军第三路军第十军军长,时高去骄任第一路军第十一军三十一师师长。

遗嘱签署者为吉筠亭4个儿子:

吉鸿昌(1895-1934),又名恒立,字世五,吉筠亭长子,抗日民族英雄。1913年秋投冯玉祥部当兵,从士兵递升至军长,骁勇善战。1927年任宁夏省主席兼第十军军长。1930年参加蒋、闫、冯中原大战,任国民军第三路军总指挥,兵败后被蒋介石收编,任二十二路军总指挥兼第三十师师长,奉命围剿鄂豫皖红军根据地。

1931年因不愿与红军打仗,试图起义失败,被蒋介石解除兵权逼令出国考察。1932年回国后加入中国共产党。

1933年5月,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成立,吉鸿昌任第二军军长兼北路军前敌总指挥,率部收复多伦等失地。1934年参与组织中国人民反法西斯大同盟,被推为主任委员,秘密印刷《民族战旗》报,宣传抗日,联络各方,准备重新组织抗日武装。

11月9日,在天津法租界遭军统特务暗杀受伤,遭工部局逮捕,后被引渡到北平军分会。11月24日,被蒋介石密令杀害于北平陆军监狱,时年39岁。吉鸿昌将军墓原葬河南省扶沟县吕潭镇吉氏祖茔,1964年经河南省委、省政府批准迁葬于郑州市烈士陵园。

2009年,吉鸿昌被评为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之一。2014年9月1日,被列入民政部公布的第一批300名著名抗日英烈和英雄群体名录。

吉国昌,吉筠亭次子,事迹不详。

吉永昌,字卜五,吉筠亭三子,曾任吉鸿昌部军械所所长。1938年蒋介石扒开郑州花园口后,由于黄水泛滥和战事影响,吉鸿昌将军创办的吕潭中山学校被迫停办。1942年秋,吉永昌从原来校产中筹到一些经费,续办该校,名为私立吉氏小学校,任校长。当时办学环境非常恶劣,学生班次时多时少,1944年冬黄水整个吞没吕潭镇,学校被迫停办。

吉加昌,吉筠亭四子,曾任河南省鄢陵县县长、扶沟县民主政府吕潭区区长和吕北初级学校校长。1934年吉鸿昌将军牺就义后,灵柩暂厝北平长春寺,1935年春吉加昌与吉鸿昌夫人胡洪霞及其子女一道,将吉鸿昌将军灵柩运回家乡吕潭安葬。

1929年,吉鸿昌在家乡吕潭创办平民学校,初名吕北初级小学,1944年11月24日,烈士创办的中山学校校董会和全体师生举行大会,纪念吉鸿昌烈士逝世十周年,并立“经文纬武”大匾,以志纪念。1945年春,新四军120、128师途经吕潭,全体指战员在烈士墓前开会纪念。部队首长为学校亲笔题字,将“中山学校”改名为“鸿昌学校”。1978年,为纪念吉鸿昌烈士,学校改名为“吉鸿昌学校”。

这通碑刻重见天日,不仅可以帮助我们了解吉筠亭先生的生平事迹、家庭状况,以及携子吉鸿昌等创办扶沟吕潭中山学校的过程,同时也对我们重新认识吉鸿昌的家世和成长背景,开展爱国主义教育和廉政教育,具有一定的社会现实意义。(李运宽拓片,梁军阳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