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依弘年龄 史依弘:不辜负最好的年华

2017-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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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官人.秀才.公子.相公--一天一部戏,一部戏一个称呼,到时候可别弄混了",上周著名梅派青衣史依弘从上海来到北京,这里干燥的气候让她难以入眠,于是夜深人静开始背起了唱词,这一背不要紧,突然感觉有了压力.这次来北京史依弘是为即将于明年元月9日至13日在国家大剧院上演的"文武昆乱史依弘"系列演出做宣传,连续5天五台传统大戏,分别是全本<白蛇传>.昆曲<牡丹亭>.全本<穆桂英>.全本<奇双会>(贩马记) 和<玉堂春&g

“官人、秀才、公子、相公……一天一部戏,一部戏一个称呼,到时候可别弄混了”,上周著名梅派青衣史依弘从上海来到北京,这里干燥的气候让她难以入眠,于是夜深人静开始背起了唱词,这一背不要紧,突然感觉有了压力。

这次来北京史依弘是为即将于明年元月9日至13日在国家大剧院上演的“文武昆乱史依弘”系列演出做宣传,连续5天五台传统大戏,分别是全本《白蛇传》、昆曲《牡丹亭》、全本《穆桂英》、全本《奇双会》(贩马记) 和《玉堂春》,青衣、刀马旦、武旦、闺门旦……史依弘一肩挑起旦角的大部分行当,也许对于其他戏曲演员,这样的挑战胆战心惊,但是对于一向胆大的史依弘,越有压力越过瘾。

在北京开完发布会,史依弘当天下午就赶回了上海,因为这次系列演出,不仅自己需要准备的东西多,助阵演员也是拥有超高人气的黄金阵容,包括昆曲大师蔡正仁、麒派老生陈少云、著名演员金喜全、昆曲青年演员张军都是上海老中青最优秀的小生头牌,要想演得出彩排练就需分秒必争,于是记者也只有在中午休息的短短一小时里和史依弘聊上一会儿。

电话那头,史依弘情绪饱满,声音清亮,就如每次见到她一样永远精神头十足。原本以为这次“文武昆乱史依弘”系列演出的大动作必定酝酿了很久,没想到是今年10月中旬才确定下来的,“这次演出的制作人和国家大剧院谈下来几天的演出档期,原来只是想演出传统版的《牡丹亭》,最后双方商定连演5天传统大戏,胆子真挺大的”,史依弘说。

今年7月,史依弘带着《锁麟囊》参加国家大剧院戏曲精品展演,在1000多人的戏剧场里连演两场,观众热情很高,不过史依弘感觉在这样的大剧场里演传统戏还是比较吃力的,“《白蛇传》这样热闹点的传统戏还好,如果是《牡丹亭》、《玉堂春》这样比较安静的传统戏不知道观众能否坐得住”,史依弘流露出一丝担心。

尽管如此,史依弘还是决定一试,以她在舞台上20年的演出经验,史依弘相信回归传统已经成为一种潮流。她对北京观众的反应也有一份格外的期待,

“我在上海和北京演出的机会比较多,两地观众还是有些区别的,上海观众更温暖宽容一些,不管本地还是外地的演员都特别捧,在北京就不那么好唱戏了,北京观众很懂戏因此也比较挑剔,想让北京观众从内心为你喊好非常不容易,但是一旦被认可了就真心喜欢你,挺可爱的”。

史依弘还记得1990年参加文化部主办的徽班进京200周年演出,那时台下的观众大部分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对于台上的表演都是审视的眼光,那次史依弘的亮相非常成功,等到1993年史依弘被推

选为第一届“中国京剧之星”,带着《昭君出塞》、《西施》、《虹桥赠珠》三出戏到北京作汇报演出时,史依弘已然成为北京观众和梨园行的“心头肉”。

史依弘还记得那次展演结束后,为每一位“中国京剧之星”都开一场“把脉会”,到了会场,京剧名家厉慧良笑呵呵地拦住史依弘:“带手绢了没有?”见史依弘不解,厉慧良说:“前面两位旦角,都是被骂得嚎啕大哭逃出会场的。

”但是那一次,袁世海、杜近芳、厉慧良等京剧名宿却都没骂史依弘,而是对其赞赏有加。天天在后台看史依弘化妆的杨荣环更是激动:“我还能看到这么有大旦角气质的小青年,太难得了。史依弘想学什么戏,我倾囊相授,且分文不取。”顿时,全场轰动。要知道,梨园行向来讲究“宁舍十亩地,不让一出戏”。何况那时,别人请杨先生教一出戏,得奉上1万块钱的学费呢。

这些年在观众的印象中,史依弘一直走在京剧新编、创新的道路上。她把雨果的《巴黎圣母院》改编成新编京剧《圣母院》,带着《梨花颂》站上维也纳金色大厅的舞台,扮演的虞姬出现在谭盾创作的多媒体交响音乐剧《门》中。她扮相俊美清丽,嗓音宽亮动听,武功扎实稳健,跳的恰恰、伦巴加斗牛舞曾惊艳《舞林大会》全场。

能在传统与现代中自由穿梭,史依弘不仅要感谢老师们,也要感谢上海这个宽容的文化环境给予她的驰骋空间。学体操、练武术史依弘在10岁那年面临一个选择,是按部就班的上初中,还是报考上海戏曲学校,一次家庭会议之后,史依弘决定投身梨园行。

家中没有任何戏剧传统的史依弘竟然从3000名报名者中脱颖而出被录取了,跟着张美娟老师主攻武旦,之后张美娟又把史依弘托付给研究戏曲声乐卓有成效的卢文勤,史依弘也从武旦转为梅派青衣。

现在回想起来,10岁到17岁这7年的科班经历是史依弘最难忘的,也是最重要、最痛苦,也最美好的7年,“南方的孩子练功最难过的是冬天,早上5点就起来跑步,没有暖气,穿着厚棉袄半天都暖不过来。练出手的时候手上脚上都是冻疮,一踢枪就能把脚上的冻疮震裂开。”即便这样苦,史依弘那时还是觉得特开心特充实。很多年以后一位戏曲名家看到史依弘的表演惊叹,“你脚下的圆场是怎么练的?怎么能这么好?”

有了今天的成功,除了勤奋练功之外,让史依弘特别感慨的是,虽然自己入了梨园行,但并没有被严格的师承制度束缚住手脚,她从未拜师,却自始至终得到很多老师的倾力帮助,在史依弘眼中,他们特别伟大。“这些老师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虽然我没有拜师,但他们都倾囊相授,毫无私心。他们经历过京剧最好的年代,看过最好的表演,但他们的思想从不保守凝固,在给我打基础立规矩的同时支持我创新发展。”

史依弘坦言,这些年在戏曲学习和创新之路上,来自梨园行内的压力和质疑比观众给的大得多,现有的体制并不鼓励演员学习各种流派,而梨园行多年形成的严格的师承制度又限制了演员的发展,“很多演员觉得只要拜了某个老师就拿到了金饭碗,就不思进取了,而有些老师之间也互相不服气,本来戏曲已经边缘化了,这样的懈怠和内耗更加阻碍戏曲的发展。”

面对质疑,史依弘很坦然,不做被质疑,做了被挑剔,索性不去理会,目前对于史依弘最重要的是,绝不坐享其成,更不能辜负美好的年华和老师们在她身上下的功夫。 WJ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