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瑗的照片 他们的女儿钱瑗出生了

2017-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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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    返回牛津后,杨绛怀孕了.成了家的人一般都盼个孩子,杨绛夫妇也不例外.钱钟书谆谆嘱咐杨绛说:"我不要儿子,我要女儿--只要一个,像你的."而杨绛心里对于"

    返回牛津后,杨绛怀孕了。成了家的人一般都盼个孩子,杨绛夫妇也不例外。钱钟书谆谆嘱咐杨绛说:“我不要儿子,我要女儿——只要一个,像你的。”而杨绛心里对于“像我”并不满意,她想要一个像钱钟书一样的女儿。他们的女儿确实像钱钟书,不过,这是后话了。

    起初,杨绛以为肚里怀个孩子,可不予理睬。但怀了孩子,方知得把全身最精粹的一切贡献给这个新的生命。钱钟书在这年年终在日记上形容夫人:“晚,季总计今年所读书,歉然未足……”并笑说她“以才援而能为贤妻良母,又欲作女博士……”

    玩笑归玩笑,钱钟书还是很郑重其事,很早就陪杨绛到产院去订下单人病房并请女院长介绍专家大夫。院长问:“要女的?”

    钱钟书回答说:“要最好的。”

    女院长就为他们介绍了斯班斯大夫。他家的花园洋房离杨家的寓所不远。

    斯班斯大夫说,杨绛将生一个“加冕日娃娃”。因为他预计娃娃的生日,适逢乔治六世加冕大典(5月12日)。但他们的女儿对英王加冕毫无兴趣,也许她并不愿意到这个世界上来。

    杨绛18日进产院,19日竭尽全力也无法叫她出世。大夫为她用了药,让她安然“死”去。等她醒来,发现自己像新生婴儿般包在法兰绒包包里,脚后还有个热水袋。肚皮倒是空了,浑身连皮带骨都痛,动都不能动。

    杨绛问身边的护士:“怎么回事儿?”护士说:“你做了苦工,很重的苦工。”另一护士在门口探头。她很好奇地问杨绛:“你为什么不叫不喊呀?”护士眼看她痛得要死,却静静地不吭一声。杨绛说:“叫了喊了还是痛呀。”她们越发奇怪了:“中国女人都通达哲理吗?”“中国女人不让叫喊吗?”

    一位护士抱了娃娃来给杨绛看,说娃娃出世已浑身青紫,是她拍活的。据说娃娃是牛津出生的第二个中国婴儿。当时杨绛还未十分清醒,无力说话,又昏昏睡去。

    钱钟书这天来看了夫人四次。她是前一天由汽车送进产院的。她的寓所离产院不算太远,但公交车都不能到达。钱钟书得横越几道平行的公交车路,所以只好步行。他上午来,知道得了一个女儿,医院还不让他和夫人见面。

第二次来,知道夫人上了闷药,还没醒。第三次来见到了他的夫人,这时杨绛已从法兰绒包包里解放出来,但是还昏昏地睡,无力说话。第四次是午后茶之后,她已清醒。护士特地把娃娃从婴儿室里抱出来让爸爸看。

    钱钟书仔仔细细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然后得意地说:“这是我的女儿,我喜欢的。”

    女儿长大后,母亲把爸爸的“欢迎辞”告诉她,她很感激。

    杨绛得知丈夫是第四次来,已来来回回走了七趟,怕他累坏了,嘱他坐汽车回去。

    他们的女儿钱瑗,初名健汝,小名阿圆。阿圆懂事后,每逢生日,钱钟书总要说,这是母难之日。

    出院前两天,护士让杨绛乘电梯下楼参观普通病房——一个统房间,三十二个妈妈,三十三个娃娃,一对是双生。护士让她看一个个娃娃剥光了过磅,一个个洗干净了又还给各自的妈妈。娃娃都躺在睡篮里,挂在妈妈床尾。她很羡慕娃娃挂在床尾,因为她只能听见阿圆的哭声,看不到孩子。护士教她怎样给娃娃洗澡穿衣。她学会了,只是没她们快。

    钱钟书这段时期只一个人过日子,每天到产院探望,常苦着脸对杨绛说“我做坏事了。”原来他打翻了墨水瓶,把房东家的桌布染了。杨绛说:“不要紧,我会洗。”“墨水呀!”“墨水也能洗。”

    他就放心回去。然后他又“做坏事了”,把台灯砸了。杨绛问明是怎样的灯,她说:“不要紧,我会修。”

    他又放心回去。

    下一次他又满面愁虑,说是把门轴弄坏了,门轴两头的门球脱落了一个,门不能关了。杨绛说:“不要紧,我会修。”他又放心回去。

    正由于杨绛说“不要紧”,他真的就放心了。因为他很相信杨绛说的“不要紧”这句话。他们在伦敦“探险”时,钱钟书额骨上生了一个疔。杨绛也很着急。有人介绍了一位英国护士,她教杨绛做热敷。

    杨绛安慰钱钟书说:“不要紧,我会给你治。”

    杨绛认认真真每几小时为他做一次热敷,不出几天,就把粘在纱布上的最后的东西连根拔去,他的脸上没留下一点疤痕。他感激之余,对杨绛所说的“不要紧”深信不疑。

    杨绛夫妇对女儿十分疼爱,据说在钱瑗身上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家人收到这个出生不久的婴儿的照片,发现她睡的“摇篮”竟是一只书桌的抽屉,可见当时他们生活的忙碌程度。

杨绛夫妇一生只生育了一个女儿,当时并未实行计划生育政策,据说事出有因。杨绛告诉我们:“钟书的‘痴气’也怪别致的。他很认真地对我说:‘假如我们再生一个孩子,说不定比阿圆好,我们就要喜欢那个孩子,那么我们怎么对得起阿圆呢。

’提倡一对父母生一个孩子的理论,还从未讲到父母为了用情专一而只生一个。”[杨绛:《记钱钟书与〈围城〉》,见《杨绛作品集》第二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3年10月版,第151页。]杨绛的话,我们当然不能不听。放眼社会现实,他们没有生第二个孩子,毕竟与那个大灾大难的时代大有关系。

    杨绛夫妇的生活尽管忙乱,然而钱钟书的“痴气”时而“发作”,为生活平添了几分欢乐。杨绛介绍说:“钟书的‘痴气’书本里灌注不下,还洋溢出来。我们在牛津时,他午睡,我临帖,可是一个人写写字困上来,便睡着了。

他醒来见我睡了,就饱蘸浓墨,想给我画个花脸。可是他刚落笔我就醒了。他没想到我的脸皮比宣纸还吃墨,洗净墨痕,脸皮像纸一样快洗破了,以后他不再恶作剧,只给我画了一幅肖像,上面再添上眼镜和胡子,聊以过瘾。”

    不久,钱钟书顺利地通过了论文口试。同届一位留学牛津的庚款生,口试后很得意地告诉钱钟书说:“考官们只提了一个问题,以后就没有谁提问了。”不料他的论文还需重写。钱钟书同学院的英国朋友,论文口试没能通过,就没得学位。钱钟书领到一张文学学士文凭。他告别牛津好友,摒挡行李,一家三口就前往法国巴黎。

    《杨绛传》

    作者:罗银胜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内容简介】

    本书以温暖的笔触叙写了杨绛的百年人生,包括童年成长、家庭变迁、求学历程,以及同钱钟书半个多世纪相濡以沫的爱情,尽现其博学、睿智、宽容、韧性的纯德名媛风范。

    杨绛是一个从容优雅的精神贵族,她对抗战火、疾病、政治风暴、生离死别的态度,堪称生命的正能量;她经尽人生起起落落,依然平静、充实、恬淡、知足又不卑不亢地生活着,她的传记值得所有人静下心来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