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珪特种兵 中国特种兵——记广州军区某特战旅二营一连连长刘珪(上)【4】
战场从荔枝林转移到一无名高地。这里设有敌方的指挥所,刘珪要和他的兵一道摧毁它。
无人机侦察来了,三角翼搭载着特战队员来了,直升机来了,一个个特战队员顺绳而下……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中,一群血性男儿在拼死鏖战。
此时,记者不知道陶琴在什么位置,不知道在这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他是否在心里重复那句话:“我经过专门训练,我不怕。”
陶琴是一连的一名中士,入伍时就想当特种兵,不料却当了步兵。特战旅享有一项特殊政策:每年可在全战区范围内挑兵,挑的方式是考核。
于是,每年闻听特战旅来自己部队挑兵,陶琴就去报名。报了5次名,获得两次考核机会,第一次考上了没走成——因为他太优秀,单位领导舍不得让他考,考上也舍不得让他走。第二次又考上了,领导还不想放他。他找到领导恳求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当特种兵的机会了,再不去我就超龄了。
到特战旅前,陶琴与特种兵交过一回手。“2008年,特战队来我们部队搞课目展示,随后我们一起演习,我们演红军,他们演蓝军。我带一个班追他们一个兵,就是追不上。4米高的墙,他一蹬就上去,我们在下边干瞪眼上不去,他在上面还回头挑衅地瞪我们,好嚣张啊!”
从那个时候起,陶琴“更想当特种兵了”。可到了特战旅,他才知道“4米高的墙一蹬就上去”的本事不好练。去年初,特战旅到他的老单位挑10个兵,有200多人报名。好容易成为前10名,到了特战旅还要进行100天的淘汰集训,“不合格就得退回去”。
一群血性男儿聚集,谁都不想被淘汰退回去,这100天的训练强度和紧张氛围可想而知。“晚上我们宿舍的人自己组织练体能,俯卧撑一做不是多少个,而是三四个小时,实在做不了就撑在那里,谁都不愿第一个起来。”
陶琴靠实力闯过了100天,被分配到“久闻大名”的二营一连。一到连队,他的自信又“大受打击”,“我在老单位综合成绩全团第一,现在一连却只是个中不溜儿,有的课目还偏下。这里兵龄比我短的成绩都比我强。”
但陶琴很快就放心了,一连要的是“人人做尖刀”,一连不会放弃他。一连要求一分钟内“登车完毕”,陶琴刚来时做不到,全班就陪他练,“他们让我第一个上车,然后他们再抢时间”。
开始陶琴想不通,一分钟与一分零十秒有啥区别呢?他的班长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给他讲了一件事:在一次红蓝对抗演练中,遭遇一个很陡的斜坡,当时正下大雨,下坡太危险,我正想问连长下不下呢,连长却直接第一个就冲下去了。结果比对方提前几秒抢占了制高点。演练复盘时连长告诉我说:你不跑,敌人在跑。
陶琴是个聪明的年轻人,他从这件事中明白了一分钟与一分零十秒的区别,他不但练合格了这个课目,还把这种理念融入到随后的训练中。
“我们连长说了,十年磨一剑,我们学的这些也许一辈子都用不上,但真需要时,我们顶不上去,怎么对得起国家。”陶琴说,他的老单位转士官不容易,这里的留队率却达95%,“我们留下来不是为了钱,就是想跟连长一块儿上一次战场。”
记者说,战争是残酷的。这位中士立即回答说:我敢上、敢打,我经过专业训练,我不怕。
特战旅的刘政委也是一名“老特”,他由衷地告诉记者:“特种兵是公认的最苦、最累、最险的兵种,但我们每次去招兵、挑兵,年轻人报名都特别踊跃,不少兵第一次被淘汰退回原部队,第二年又考进来了。事实证明,这些青年军人是能吃苦的、有血性、敢担当的,关键时刻冲得上去。”
无名高地上,敌人的指挥所已经被彻底摧毁,刘珪和他的战友完成任务后,正在撤离战场。望远镜里,半山腰处,一簇在渐渐飘散的硝烟中怒放的三角梅分外醒目。(李雪红 特约记者 李华敏 通讯员 骆宏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