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万全越战 国防部新掌门——越战骁将常万全
64岁的新任中国防长常万全是河南南阳卧龙人,“不同于其他官二代、富二代,常万全是高官里面土生土长的农民子弟,完全靠一步一个脚印自己打拼出来的。”常万全的过去部属告诉凤凰周刊记者,常万全早年在一次对越自卫还击战中就表现出过人的指挥才能,其后依靠成绩获得步步拔擢,担任防长是众望所归。
细数两届军委班子两任防长,任职经历、品行等有着诸多相似之处:都是连排长基层军事指挥员出身,在军以上作训部门独当一面,担任过三个军区以上的军事主官;升任大区正职后对大陆边海防务局势多有认识和建树;为人豁达,率真敢言的军中武将性格。
前任防长梁光烈被视为军方鹰派代表,而新防长常万全更是一名资深的越战骁将,两位中共二代领导核心军事思想指导下成长起来的防长,都经历过硝烟战火考验,有着丰富的战训经验,身上都带有30多年前中越战争浓厚的印记。更重要的是,共同的成长经历,或许使得两任防长,在军事外交策略等方面实现完美对接。
防长语录
在国务院下属部委中,国防部是个特殊的部门机构,该部接受国务院和中央军委的双重领导。1958年7月,中共中央军委扩大会议通过了一项《关于改变组织体制的决议》,其中有一条:“国防部是军委对外的名称。军委决定的事项,需用行政名义下达的,由国防部长签署。”
作为国务院的军事部门,国防部下辖外事办、兵役办、维和办、裁军办等部门,但很多部门实际职责由四总部履行,如国防部外办与总参外办为两块牌子一套人马,国防部既为中共最高管理机构中央军委的对外窗口,主司军事外交职能。2008年,国防部外办(总参外办)新设国防部新闻事务局,每月一次召开新闻发布会,回答外界对中国各类军事活动的关注。
中共军队机器运转高度封闭,相对军兵种司令等其他八个军委委员中,排名第一的国防防长出镜率最高,中国防长既要维护国家主权、顾及国家利益,又要代表中国军队发声,因而防长的成长履历、风格品性,及在多个场合的言行举止备受关注。
2011年1月10日,梁光烈与到访的美国国防部长盖茨在会谈结束后回答了记者们的提问。美国记者问:“中国发展武器装备会不会威胁他国安全?”梁光烈答道:“我们反对有些人将中国军力发展说成是‘军事威胁’。”
在包括中国军费增长、航母建设、对台防御等问题上,作为中国国防部长,梁光烈在多个场合解释和反对海外以有色眼镜看待中国军队,他认为那是“仅凭意识形态和社会制度的差异去主观揣测和曲解别国的战略意图”,因此“会人为制造敌人。”对于现阶段中国军力实际,梁光烈并不讳言武器的代差,他承认“与发达国家相比,至少要落后二十年。”
担任国防部长后的梁上将因其个性鲜明,敢言善辩,在大陆民间和海内外政界,素有声名。网络间的“梁粉”们更是虚虚实实地编织了梁在不同时期的语录,迎合民粹需要。一些外媒用以佐证他鹰派的“语录”事实上并无出处,不过,作为国防部长梁光烈在任期间为增强中国军事透明度、增进中美、中印等国军事互信做出了不懈努力。
去年9月,印度在8年之后迎来了解放军高级将领梁光烈的来访,就中印边界布防4000多解放军的传言,梁明确回应道:“解放军从未在巴控克什米尔地区部署一兵一卒”,梁光烈在接受印度媒体采访时,称近年来中印边境所谓紧张的冲突对峙都是部分印媒毫无根据的指控。
新掌门的越战经历
大陆民众对梁光烈的强硬印象,不仅源于其响亮不含糊的军事外交的声音,更是因为他是经历过越战的悍将。梁光烈至今为人耳熟能详的是在30多年的中越战争中,梁曾任中共开国上将武汉军区司令杨得志帐下的作战部副部长,立下战功。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与在西线战场御敌的副师级军官梁光烈一样,37岁的解放军副师长常万全也奔波在云南前线,常万全当时所在的兰州军区47军139师刚好接防济南军区67军,在轮战接防半年后,常万全策划指挥了兰州军区47军接防后第一次拔点作战——“蓝剑—B”行动。
常万全是此次拔点作战行动的直接组织者和实施者,“常万全指挥的这场战斗创造了中国军队历史上的好多个第一,成都军区云南前指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原兰州军区47军摄影干事王红告诉凤凰周刊记者,不像以前的打仗,“蓝剑-B”行动首次把摄像摄影手段用于实战指挥。
师团摄像摄影小组在战场布点,以微波传输信号对战场进行实况转播,军师首长在后方看着电视屏幕指挥。每个战斗突击小组还配备有两个傻瓜相机随时记录。
“蓝剑-B”行动成为中越战争流传至今的首个最为完整真实的战争纪录片,越战老兵史正德称,对战场进行影像记录是作战组织过程中的一个环节,当年出于对敌政治宣传的目的,因此保存了大量的战场影像资料。
30多年后,兰州军区拍摄的“蓝剑-B”行动等一批越战影像资料在互联网流传甚广,却成为大陆民众了解那场渐渐被遗忘的战争珍贵的不多的历史史料之一。
常万全任国防部长后,一些越战老兵把原来仅在QQ群里的“蓝剑-B”行动的最高指挥官常万全指挥作战照片放在网络上,任其流传。史正德证实,包括常万全在内的战场照片、网上的越战视频资料,都是当年所摄,只是流传社会部分只是影像资料中的小部分,大多血腥的画面没有公诸于众。
作为该次行动的具体组织者和实施者,常万全“当时蹲点在担任突击队的416团特功五连,同吃同住同训练,反复修改推敲作战计划、出击方案,进行长时间的模拟拔点训练。”王红说,该次拔点行动最后以小的代价获取胜利。
139师原新闻干事、央视编导陈耀文记得,在兰州军区撤回陕西驻地后的几年中,14军首长和139师副师长常万全每年都代表军师两级赴云南麻栗坡为牺牲战友扫墓。官方组织的这样的纪念行动,到1990年代末渐渐减少。
军委委员多参战经历
“个子比较大,也瘦,但很干练、很精神。”这是常的部属对他当年的印象,身为高级军官,常一直保留着农家子弟的朴实。
据当年参战老兵回忆:在成都军区云南前指会议间隙,已打胜仗的139师师长黄俊杰、副师长常万全给时任成都军区副司令、云南前指总指挥的廖锡龙敬酒,却被139师配属的21军61师政委张海阳抢先一步,黄、常两人憨憨地侯在后面,等张海阳几番“进攻”完毕,廖锡龙已熏熏欲醉。
老山轮战结束后,常万全的军事才能得到重视和培养,先后任兰州军区作战部部长、陆军47集团军参谋长、军长、国防大学战役教研室主任,后又在兰州军区、沈阳军区、北京军区辗转任职。“不能确定地说后来有没得到别人的帮助,但至少在那时,常万全完全依靠自己努力取得进步。”
当年在中共开国将领麾下,经历战火砥砺的这些年轻的解放军军官们,数十年后,大多将星闪烁。原47军军长钱树根升为上将副总长,139师师长黄俊杰后为西安陆军学院院长,少将军衔。139师政委刘冬冬后为济南军区政委,刘上将去年任职届满退休。
2013年3月16日,常万全从总装备部部长任上接替梁光烈,转任国防部长,成为国防部新的掌门人。
在现任中央军委委员中,有多位委员、大区司令有过越战经历。如常万全的继任者张又侠上将,是对越自卫还击战中知名的战将,曾指挥一次战役歼敌三千人。现任兰州军区司令员刘粤军中将当年作为一名解放军连长参与了对越自卫还击战、法卡山作战等,荣立7次战功。原21军61师政委张海阳现为军委委员、二炮司令员。
“这些邓小平军事思想和现代战争理论培养下的军界精英,能打敢拼,对战争的残酷性有着深刻的认识,他们既践行过传统大陆军时代的作战,在现阶段又很快领悟了信息化时代作战样式的转变,建立了全新的现代化军事理论体系,是中国军队不可多得的财富。”北京有军事观察家认为,中国军队高级将领,因有着共同的军事实践,其军事谋略一脉相承,对军队管理也保持了很好的连续性。
在沈阳军区任职时,常万全强化边境建设,促进中俄边防高层互访互动,参与指挥了中俄边境划界谈判。2004年,中朝边防转隶移交军区部队后。从通化和白山,到延吉和丹东一线,时任沈阳军区司令的常万全重点加强了边防重点地段的边防哨所拦阻、监控设施等基础设施建设,做到了管边控边,实时管控。
与常万全一样,前任防长梁光烈对边防建设也异常重视。2010年的全国边防会议上,梁光烈强调,中国在岛屿主权和海域归属问题上与周边国家存在严重分歧,海洋合法权益遭受严重侵犯,要警惕“美国等国家企图利用台湾问题对中国进行牵制,并在中国海疆周边投棋布子,对中国构成重大的军事威胁”
而对越战老兵史正德来说,“这些参战过的老首长出任国防部长和总部首长,是件高兴的事,至少他们知道这场快被遗忘的战争,且牵挂一起参战的战友。”他目前还在为生活贫困的越战老兵到处呼吁,因此成有关部门监控对象。
史正德对凤凰周刊记者表示,老首长们在军界的身份地位虽然不能完全左右国家政策,可“总比一些地方政府官员懂得体恤老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