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素的婚姻 李胜素:尽力成为最好的李胜素
李胜素,梅派青衣代表人物。2014年的春晚,她以一曲《穆桂英挂帅》,让许多并不看戏的观众因为这个浓艳的穆桂英而第一次意识到了中国戏曲的美丽,不同于她演绎过的那些纤腰袅袅的古美人,眼前的这个杏眼圆睁、水袖飞旋的女人浑身上下都闪烁着钻石一样硬气的光芒。
如今,几年过去,这位梅派第三代传人中的佼佼者又将踏上征程,8月18日,李胜素、于魁智将作为“首届全国美育论坛”特邀嘉宾,与现场与来宾共话戏曲之道。届时,梅派的温婉与傲骨感也将染到更多的人……
1、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贵妃醉酒》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形容李煜的词“粗头乱服,不掩国色。”某种程度上,这句话也很适合梅派青衣李胜素——她很美,却仿佛并不把自己的美当做一件多了不起的事儿。从十岁学戏开始,不论是在河北乡间的戏台、在戏校的排练厅、在省级京剧院、在全中国最辉煌灿烂的舞台,她一直都站在正中间,没有疑义,没有动摇——事实上,只要她站在台上,便没有人能够将目光挪开,梅派大青衣,笑语盈盈,艳光四射。
很多喜欢戏的人,都曾被一部叫《霸王别姬》的电影打动过,剧中除了那浓墨重彩的戏梦人生,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恐怕还是旧时梨园行里那严酷到变态的规矩,角儿站在台上,炫目的灯光迎头洒了一脸,转身、亮相、定格……掌声轰然响起。窝在角落里的小豆子看傻了眼,举着冰糖葫芦,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委屈又不甘地嚷嚷:“要成角儿,那得挨多少打啊!”
于是我问她,你学戏的时候真的那么苦吗?
她歪着头想了想,“我最初学戏是在县里的豫剧团,那时候也没练功房,翻跟头就站在土地上硬翻,摔晕过好多次,然后醒了继续练。偶尔村里人来赶集顺路看我们练功,回去就跟我妈说,你这当妈的心也太狠了,怎么能让孩子干这个!”
但,因为年轻,所以吃过的苦都不算苦,“河北艺校招生,全县城就录取了我一个。但因为我的家乡柏乡跟河南挨着,在县剧团又是听豫剧比较多,结果入了省戏校我还是讲着一口类似河南话的方言,教我的齐兰秋老师就怒了,为了下狠心让我讲京腔,齐老师就跟同学们下令:以后李胜素要不说普通话,谁也不许跟她说话!说实话,我从没觉得这行有多难多苦,普通话不行,也不用气恼,慢慢学就好了嘛。”
1987年的青年京剧演员电视大赛,让这个来自河北乡间的小姑娘第一次走进了观众的视野,一出梅兰芳艺术生涯早期的代表作《廉锦枫》,被她演绎得可爱又灵动。坐在电视机前的梅葆玥被打动了,她主动找到电视台,请工作人员转交给李胜素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梅家的地址,这也为李胜素日后正式归入梅门打出了信号。
20岁的小姑娘手里攥着一张字条,从八大处的宿舍出发,坐了公交倒地铁,然后就靠步行。盛夏的天气,手心里的汗模糊了手写的字迹,于是就更辨不清方向。那天,她在盛夏的北京城兜兜转转走了两个小时,终于气喘吁吁叩响了梅家的大门。
很多年过去,我以为她会把那个地址牢牢刻在脑子里,即便过了这么久也没齿难忘,但眼前的梅派大青衣,眼睛却还是如二十几年前一样清澈明亮,一派天真懵懂的可爱模样,“让我想想,地址是,是西便门……啊,具体我忘了。”她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采访一个演员,可能最不能免俗的问题就是,你最喜欢哪出戏?
她想了想:“如果必须选一个,那我选‘醉酒’。”
这是一个太没悬念的答案。《贵妃醉酒》里的杨玉环,也是所有观众心目中最难以和李胜素本人区分开的形象。在大众的认知中,美人都应该带有一点自恋与矫情的成分,或者说,那是对自己所具备美貌的深刻理解与认知,怕流水年华春去渺,那么就借助着半娇嗔半自怜的愁绪来挽留辞镜的朱颜吧。
但梅派的美人显然要比传统高出几个段位,君王失约,酒入愁肠,一场落红满地的自怜独角戏,不仅仅有着妩媚的迷醉,还要表现出极为细腻、充满层次感的高贵与尊严——一个“贵”字,才是这出戏里永恒不变的精魂。
一个高贵女人婉转细腻的心思,恰如阳春三月枝头上柔软的花瓣,被一层层舒展绽放开来。有太多人用“天生丽质难自弃”赞美她在这部戏里浑然天成的美,听得多了,戏里的贵妃只好淡淡一笑:“哪里有那么多天生丽质,你知道我看了多少人的醉酒?梅兰芳的、梅葆玖的、陈永玲的……每一个人的我都揣摩过无数遍。”
有一次,李胜素在微博上发了一张自己《贵妃醉酒》的排练照,于她而言,就是一个简单的“随手拍”,但那青肿的膝盖还是让不少人第一次认识到了这门艺术的残酷。最后她删除了照片,并配上俏皮的文字解说:“怕吓到小朋友,我还是删除吧。”
是的,可能你怎么也无法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哽咽苦涩的泪水和舞台上天生丽质的梅派青衣联系到一起。凤冠霞帔的杨玉环,在后花园里醉了一场惊艳绝伦的酒,那一记侧身、一个卧鱼,都美得让人灵魂出窍。但看过那张照片,再面对这场美丽的春愁,你才会意识到,原来在高贵而优雅的生命中,脆弱也是如影随形的伴侣,就像赤脚的小人鱼走在铺满碎玻璃的地上,虽然她的脸上,一直挂着那么迷人的微笑。
2、心震荡默无语何以为情——《洛神》
1924年,印度诗人泰戈尔访华,看了一出梅兰芳的《洛神》,陌生而神秘的中国艺术打动了诗人幽微敏感的心弦。他为梅兰芳写了一首诗,从孟加拉语到英文,再兜兜转转翻译成中文,大致意思是:亲爱的,你用我不懂的语言的面纱,遮盖着你的容颜;正像那遥望如同一脉缥缈的云霞,被水雾笼罩着的峰峦。
2001年,李胜素京剧研究生班毕业,汇报演出上,她的戏码也是这出《洛神》——那一天,几乎她一站在台上,观众的好声就扑面而来。看热闹的可能是因为看到了一个绝美的翩翩仙子而抑制不住内心激动;而懂戏的人,则会被那“拟歌先敛,欲笑还颦”的情愫拨动了心弦。
尤其是结尾处,洛神轻轻一转身,把美留在了台上,把破碎留在自己心里。看到那一刻,你会觉得,这真是一门太高级的艺术了,只需用一个轻轻无语的转身,就彻底诠释出什么叫柔肠百转、什么是人远天涯近。
套用现代的时髦理论,《洛神》是一出非常“意识流”的戏,唯一的情节就是一场似是而非的重逢与默默无言的别离,看热闹的观众可能只会看到满台的珠光宝翠和仙气弥漫,但深究起来,这出戏可是大有门道。
“别看这折戏不长,现在演员常演的也就二十几分钟,但是却包含了几乎所有梅派的经典板式与唱腔:慢板、原板、二六、流水……一点点循序渐进,然后所有的身段都是亦动亦静、欲说还休,那是梅兰芳和他的‘梅党们’掰开了、揉碎了化到里面的精华。”
演出之前,师父梅葆玖特意给她穿上了梅兰芳先生当年的戏服。那件薄纱比李胜素当时的年龄还要大两倍。戏服的面料是当年梅先生去印度演出时特意挑选的,有点像印度的纱丽,但颜色更为华丽,这种面料现在几乎找不到了。舞台上,化身为洛神的李胜素披上它,那样迷离,泛着流年的光影;那样轻柔,但却分明感觉分量千斤。
“在梅派戏里,从来都不会有撕心裂肺的东西。他的哀愁更像是一种无奈,看似很淡很轻,但实际上,深沉得不得了。梅派的情感,不是你想表演就能够表演出来的,真的需要在生活中、在舞台上一遍遍地经历,一遍遍地体验,最后才能流露出几分。”
“洛神亦人亦神,而神和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人可以瞪大眼睛,做出各种夸张的神情,而神永远没有瞪着眼睛去表达自己的欲望,她的眼神对一切都是淡漠的,但这淡漠之中,却包含着对人世的洞察与悲悯,所有的前世今生,都化在她的心里。”“我曾经在山西晋祠看过圣母殿的侍女群雕,还有古画里的仕女图。细细想来,你从来看不到她们瞪大眼睛的模样,都是垂着眼帘、脉脉含情的样子,非常静,非常美。”
有些演员习惯在戏里倾诉着如大江东去一样奔涌的悲情,水袖一甩、高腔激昂,看上去听起来,都是过瘾又痛快,但李胜素的梅派却仿佛一直都是淡淡的暗香浮动。你很难去评判究竟哪一种艺术才是更高级的表达,但可以肯定的是,演员本身的性格一定会或多或少地在舞台上表现出来。
“我在学戏的过程中,遇到的梅派老师没有一位是性格急躁、喜欢出风头的,梅葆玖老师、姜凤山老师、刘元彤老师、齐兰秋老师……全都是平和淡然的人。就像梅先生的艺术,刚柔相济、恰到好处,而他做人的态度,也永远都是温良恭俭让,从没人看到过梅兰芳发脾气,一个人在生活中怎么可能不遭遇不如意,只不过,要对自己有所约束。”
每次演这出戏,她都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一方陌生又熟悉的天地,台下的观众、舞台上演对手戏的演员,仿佛全都在云山雾罩中变得朦胧,而只有自己心目中那个孤独的影子愈加变得清晰,不知道什么时候灵光乍现,就能够捕捉到那转瞬即逝的灵感。
那方小小的舞台,可不就是一个天地?它用曼妙的舞袖歌衫,包容了这普天下所有的离合悲欢,还有尘世间无数的旧欢新怨,曾经巧笑倩兮的甄宓,而今淡远宁静的洛神,面对故人,只能是咫尺天涯,相忘江湖。
是的,舞台很热闹,舞台也很孤独。“梅派是不会让你看到真正的泪水,如何把心里的泪水外化表达出来,这才是梅派青衣——梅派的泪水永远藏在心里。”
3、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穆桂英挂帅》
搭档于魁智在评价李胜素时常说:“我觉得她最大的缺点,就是懒。”微博上,很多年轻粉丝也经常用“萌”、“天然呆”来形容他们的偶像。
李胜素笑着认可了大家的评价。“我也觉得自己挺傻的,从来没制定过目标,只知道每一天应该做什么事情,比如早晨我会想,今天怎么默词儿、练,然后做好了就一切OK。我常常给自己找借口,是不是因为自己是属马的,又是水瓶座,所以才会喜欢自由自在、没那么多约束的生活?”
作为国家京剧院一团的团长,李胜素经常在团里开会的时候告诉大家:“你们有什么要求千万不要不好意思跟我提,我怕我自己粗心,看不到、想不到,所以要靠你们来提醒。”遇上这样的领导讲话,估计谁都会忍俊不禁,但看着李团长扑闪着长睫毛的认真样子,你又笑不出来了。
去外地演出,在大巴车里她戴着耳机默背着戏词儿,但一到了服务区和加油站,又是她第一个跳出来,带领大家活动身体,踢毽子、跳格子,玩得不亦乐乎,在一群高高兴兴玩闹的人群中,她永远都是笑得最天真烂漫的一个。
事实上,与戏台上花团锦簇的热闹相比,她仿佛更喜欢戏台下有滋有味的生活。从没标榜过“戏比天大”,也打心眼儿里不觉得舞台上的繁华有什么了不起,“不疯魔不成活”根本就不是她的人生哲学,而“人戏不分”更是故纸堆里才会记载的传奇。
“基本上演出结束大幕一合上,我就能立刻跳出刚刚的角色,除非哪一天台上出错了,晚上才会睡不着觉,琢磨着下次怎么改正。”“永远活在戏里,那多累啊,戏里的生活再热闹,过的也是别人的日子,在舞台上揣摩一个个人物的心态就够费神的,舞台下还要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活一遍?不值得。”
曾经我觉得,是不是因为没经历过风雨,才能永远保持着未经世事的天真与骄傲,可又有人说:“戏文里什么没有?把戏唱明白了,人生也就参透了。” 戏班里的江湖,风大雨大,一向是浸染透了人性的复杂与斑驳。
十岁学戏,从乡间戏台一路兜兜转转走到如今,没一点后台、也不曾仰仗任何靠山、不懂得利用人际关系、甚至没有一副圆润似水的好脾气,美是真美,但也仅限于出现在舞台之上,看任何宣传场合和新闻发布会的视频,在所有侃侃而谈的人群中,你能一眼注意到她垂着眼帘、淡漠而懒散的样子——这位著名美人的美,太吝啬。
“其实都说戏如人生,也不是没道理,戏里有着生旦净丑各式各样的流派,人生当中,也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性格与处世方式。把这点想明白了,一切难题就都迎刃而解了。”在戏文里唱了三十几年的人情冷暖,不是没遭遇过明枪暗箭,不是没被抢过心爱的角色,但“那又能怎样?不让我演,就暂时不演,天下有那么多好角色,没什么非你不可,换一个就好了嘛”。
京剧《徐策跑城》里有一句“湛湛青天不可欺”,麒派老生用壮怀激烈的方式表达着人生的悲壮与苍凉,但梅派青衣说不出这样铿锵的话语,只是温婉一笑:“心里坦然,好坏就自会有人知。看人眼色的生活,才是最没滋味的生活。”
某种程度上说,她的懒散淡漠更像是一种发自天然的理性与清醒,不是读不懂人情冷暖,而是更明白留白对于艺术与人生的重要,只有“站在舞台上的时候,才是我最自信的时候”。而其余的一切,“那都不是事儿”。
梅兰芳先生的琴师、同时也是梅派艺术的传承教育家姜凤山先生生前经常说:“胜素私下里的为人,有点儿梅先生的意思。”这句话里许是包含着老师对她的偏爱,但谁又能说没有道理?
梅兰芳,一个不争不抢、愿退一步为他者让出一条生路的人,最后却成为了象征中国戏曲艺术最高审美理想的一代宗师。熠熠灵光的天女、翩若惊鸿的洛神、从一而终的虞姬、拼却醉颜红的杨玉环……在这些美丽的女人身上,我们看到了他一生所追逐的信仰。虽然,当风起云涌的乱世呼啸而来,这个一生斯文的人也能用一种无声但却极为有力的反抗来抵制着一切强加而来的屈辱。但当一切虚火褪尽,唯一留下来的还是那永远不朽的美,笃定且真诚。
不争,不代表妥协与退让,而是用默默的疏离表达自己对于信念的坚持。在那些精美绝伦的剧目之外,这也是梅派青衣从始至终的传承法则。但其实我也疑心过,梅派的优雅与斯文,也许并不仅仅是出于礼貌使然,从某种程度上看,更像是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尊严,在这样谦虚随和与洞察世事的淡定背后,定有着充分的自信与霸气——不争,不是没有底气,而是不屑于争。
看似吐尽人间烟火,但又包容了一切离合悲欢。——这就是梅派青衣。
4、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霸王别姬》
电影频道有一档专门追溯老电影的栏目叫做《流金岁月》,京剧演员李胜素曾作为一部电影的主演当过节目嘉宾。
“曾经我真的特别喜欢电影,家里厚厚一摞都是订阅的电影杂志,那时候的电影明星现在我还是张口就来。”学生时代的她,穿着白衬衣坐在操场台阶上等同学,结果就被来选演员的电影剧组拉上了大银幕。在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武打片的盛行让不少有着武戏基础的戏曲演员改行做了影视,李胜素也差一点就改了行。
“在舞台的闲暇之余演演电影还行,但一旦真让我改行,我觉得面对那些曾经那么仔细认真教过我的老师们无法交代。不唱戏了?功夫都白学了?我真开不了这个口。”
节目现场,被电影频道作为特别嘉宾邀请来的白燕升面对李胜素当年的选择心存惋惜:以她的良好天赋,如果当初改行做影视,一定要比梅派青衣更火爆更风光,没准儿会成就一个内地的打星“杨紫琼”呢。他问现场80、90后的观众们,有谁看京剧?又有谁认识站在你们前面的这位梅派大青衣?年轻的孩子们中,只有几个巴掌零零星星地举起,端庄美丽的梅派青衣用灿烂的笑容化解了微微的尴尬,她认认真真地对着镜头说:“我希望大家在走进电影院之余,也能够经常走进剧场,关注我们的传统艺术。
”
京剧历经两百年的兴衰发展,一路唱过庙堂高远,唱过江湖沧桑,然而,不论是面对喧嚣还是忍受孤寂,梅派青衣仿佛始终都在用一种“移步不换形”的姿态来面对时代赋予的难题,大而化之,举重若轻。当年的梅兰芳在国恨家仇面前选择用无声的静默来抵抗压迫,而如今李胜素这一代京剧演员面对的是如何在一个纷乱复杂、并充满各种诱惑的文化语境中为这门古老艺术捍卫尊严。
曾经,她在“京剧研究生班”的毕业论文中写道:“我所揪心的不是我自己,也不是编导,更不是领导,而是观众,是观众中有没有有心人。所谓有心人就是能鉴赏的、能批评的这样一个群体。而这个群体正在逐渐消失。一旦真的消失,流派就没有了,京剧就没法救了。”
但事实上,她的戏迷和粉丝有很多,微博上、贴吧里、论坛中,永远热闹无比,而每次走进她的后台化妆间,都会满满当当挤满了人。她常常得习惯在众目睽睽之下化妆、贴片子,然后在喧嚣与嘈杂中慢慢进入另一个云霞飘渺的世界。
但不论是看热闹还是真知音,她都早已经宽容淡然地接受,“原来我总觉得真正的艺术不能为了迎合大众而刻意地放低身段,你唱一场大戏,可能远不如唱一首歌来得容易,但我们没法这样去比,也不要去比。艺术本来就不是面向所有人的,每个观众的层次不一样,对戏的理解程度也不一样,戏要唱给知音听,不见得要让每个人都懂你。”
“我永远成不了梅兰芳, 也不可能是另一个梅葆玖或者言慧珠, 我只能尽力成为最好的李胜素。”
这位梅派大青衣如此总结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