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狂潮陈巧茹剧情 探讨关于人的欲望 陈巧茹:用川剧演绎《欲海狂潮》
陈巧茹是个大忙人,每年都有新作好戏带给大家。如今参加全国地方戏8月南北展演,陈巧茹自然不会闲着,重新包装的川剧《欲海狂潮》让她忙个不停。都说陈巧茹是幸运儿,25岁便摘走了“梅花奖”,但她自己却不那么想:“拿奖只是证明自己一个阶段的成绩,艺无止境。
”陈巧茹说,振兴川剧给了像她这样的青年演员很好的机会,所以她深深地爱着自己的事业。 面对纷繁的世界,陈巧茹也曾动过离开舞台的念头,而且尝试过演电视、唱歌,但都不及唱川剧过瘾,所以她最终又站在了川剧舞台上。“不论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始终无法阻挡川剧对我的诱惑。”
关于新戏 ■重新包装《欲海狂潮》
记者(以下简称记):最近是不是刚排了台大戏? 陈巧茹(以下简称陈):是,把徐棻老师原来的一个本子《欲海狂潮》重新包装了一下。服装、化妆、灯光,全都不一样了。就像四川省川剧院的《巴山秀才》,用现代的审美方式、现代的意识来重新编排过一样。
现在,剧本很难找,你搞个新创的出来,也要经过很多年不断地推敲、打磨,从文学到剧本,到排导,到演出,拿出来还不一定完整。现在回过头来看,把以前好的但没有充分包装的作品重新提炼,是更合适的,现在也有了这个条件。
记:《欲海狂潮》讲的是什么内容? 陈:讲的是人们沉浮在欲望中的痛苦与欢乐、获得与失落、理性与疯狂、善良与邪恶等种种情态。徐棻在改编中继承了古老川剧的传sc统艺术手法,并与西方的象征主义、表现主义等现代派艺术相结合,在戏剧文本上呈现出多层次的理念和面貌。
我在剧中饰演蒲兰,去年刚获得“梅花奖”的孙普协扮演白老头。我们之所以选择排演《欲海狂潮》主要是因为尤金·奥尼尔的原著是世界剧,是探讨关于人的欲望这一人类世界面临的普遍性话题。这样高起点的剧本和主题,对于我们参加各种演出比赛,对于今后瞄准海外市场和国内大学生市场,都是十分有利的。
■好编剧“弃戏触电”
记:你一直说好剧本很难找,难在哪里呢? 陈:有些写剧本的编剧,一集就是几万块钱,20集下来,就是几十万,很多甚至没有文学上的推敲。但戏曲,要在两个小时以内概括整个故事,还要写精彩的唱词,需要很精很深的功底,甚至半年一年都写不出一个剧本来。
所以很多年轻人说,写戏曲剧本又麻烦,又不容易出名,要求还严格,钱也没得啥子,还不如去写电视剧。 记:现在不仅是川剧,很多传统文化的价值都受到了忽略。 陈:我觉得,中国的传统文化就是中国的命脉、中国的根,如果政府不大力支持、扶植——不叫扶植,叫责任——的话,那我们的下一代,都会不知道中国的文化是什么。
国外的文化侵略你,你只有下大力去壮大自己文化,才不会忘本、四川的文化很丰富,川剧诙谐、幽默、优雅,雅里面又很俗,俗里面又很雅。川剧非常好看,完全可以传承下来。
戏剧人生 ■16岁走上川剧之路
记:你是怎样走上唱戏这条路的? 陈:我小时候家里不富裕,我那会儿就是想通过唱戏改变自己的命运。到成都那会儿是16岁。当时非常艰难——因为我是辞职到的成都,还是需要点勇气的,一个月几十块钱也没有了,我的继父对我很好,每个月给我寄25块钱,20块钱给老师,5块钱留到自己用。
记:你在什么时候开始有成熟的感觉的呢? 陈:1996年以后才成熟吧。以前虽然比较艰辛,但是还是比较顺,12岁正式学戏,16岁到成都来,跟着张光茹老师,来了一年多,就调到成都市川剧院,不久就排《武则天》、《打神》、《拍棺》、《四川好人》……都比较顺,直到拿了梅花奖以后,人开始比较茫然。
到了1993年以后,人就比较浮了,总觉得,到头了,怎么样去追求呢?有一种无法超越自己的茫然。
到了1996年,觉得根还是在川剧上。不过这个时候用心做事,反而没有那么顺利了,于是我意识到,不能再用过去的观念做事。后来,非常艰难地搞了个《目连之母》,参加了法国的龙之声音乐节。
■曾经彷徨了4年
记:记得你25岁得了梅花奖之后,经常到国外演出。 陈:那个时候我对艺术是非常执著、非常热爱的,但是对人生的感悟、对自己以后要走什么路、对川剧的价值究竟在什么地方,我不是很清晰。有段时间正好遇到改革大潮,1992年开始,我彷徨了4年。
记:彷徨什么呢? 陈:就是觉得不值,觉得自己付出那么多,收入太少。我出去唱歌一场几百块,唱场戏下来才十多块。 记:也出去唱过? 陈:唱过。落差太大。
我搞过化妆品,搞过服装,最后,到1996、1997年的时候,我就认真想:我应该怎么做? 记:是这个阶段开始做《青春涅槃》的吗? 陈:是,算做个小结。我就觉得,那是一种超越,一种再生,是对自己的重新认识。
就是说,我付出那么多,是心甘情愿,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包括我的青春,但是我得到了更高的境界。那个时候是我从艺25年。当时想法很多,环境也不是很好,我性格比较直,所以,我一如既往的,该咋做就咋做。全是我自己弄出来,请编剧、请导演,同时文化局也很支持我。这个戏过后,领导就任命我当川剧院副院长,一直到现在。
川剧之路 ■培养年轻演员传承艺术
记:当了副院长后,工作上有什么变化? 陈:工作上面临的问题更深刻了,不仅是自己的路要走,还有剧种的生存发展、剧院的建设。比如说到传承,要一代一代去教,要时间、精力、经费,才能保护下来,不像文物,你给个100万,就可以保护起来了,它还涉及人,有的人还达不到这个境界,你还要去想办法做工作。
记:川剧后继演员培养情况怎么样? 陈:有戏了就锻炼演员,演员出来了就可以反映剧院的实力。所以,不能忽视明星效应,人家说一个演员可以带活一个剧组。
排《欲海狂潮》,也是想用我和孙普协这两朵“梅花”,来带动我们的青年演员王超。王超是小生,小生是川剧非常重要的行当,现在剧院这个行当比较弱,通过这个戏,他已经有了飞跃的进步。
■提高演员收入很重要
记:现在演员收入都不高,如果不想办法创收,只谈精神,很难稳定人心吧? 陈:是,那是要垮的。现在大家搞演出提高收入,积极性也提高了很多。去年一年下来,我们演出了300多场,一场按50块来算,大家都增加了一两万的收入,这虽然不高,但是至少可以稳定演员队伍。
记:你这次被评为成都市十佳青年,也是对你这两年工作的肯定吧? 陈:可能是吧(笑),我都没想到。领导培养了我这么多年,剧院的老师、同事付出那么多,现在应该是我回报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