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开勋女儿 女儿心目中的饶漱石
我1938年出生在巴黎,当时父亲和母亲陆璀被党派到法国工作。而后不久,他们又被派到美国工作,只得将我寄养在我出生的医院的附属婴儿所里,并由中共巴黎支部的同志临时加以照顾。1939年,父母从美国奉调回国参加抗战时,本想取道巴黎把我一同带回,不料动身之际,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海上交通中断,他们只得改道回国,而我不得不一直留在了法国。我们一家人也就这样天各一方近十年之久。
直到1947年,我母亲又被派往巴黎的国际民主妇联工作,我们母女才得以相见。1949年,母亲离开国际民主妇联,将我带回中国。那年我11岁。当年7月1日到达满洲里。这是我第一次踏上祖国的土地。我们7月7日到达北京,7月中旬到达刚解放不久的上海。
到达上海那天,我们母女俩从火车站被直接接到父亲办公的大楼。记得当我们走进办公室时,父亲正在和几个人商谈事情。见我们进来,大家都高兴地站起来。我因见过父亲的照片,所以一眼就认出了他。他面带微笑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他中等个子,身体微胖,一头浓浓的黑发,双眸大而炯炯有神,嘴上留着的胡须为他增添了不少威严和帅气。
我胆怯地站在母亲旁边看着他越来越近。突然,也许是本能吧,我向前了一步,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我的这个突如其来的“洋礼节”使父亲不觉一怔,但很快他和在场的其他人一起会心地笑了起来。这情这景仍历历在目,永远铭刻在我的心中。
据母亲后来对我说,她把我这个独生女儿带回到父亲身边的那些日子,是她见过的我父亲心情最愉快的一段时光。当时,我一句汉语都不会讲,父女沟通,只能靠母亲做翻译。当母亲不在跟前时,不管我和他用法文讲什么,他总是微笑着回答:“好好好。”后来我发现他不仅对我说“好好好”,而且对身边的工作人员也会常说“好”、“好好”,所以我曾多次开玩笑地叫他“好好爸爸”,而他总是以笑容和慈祥的眼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