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兰八至 [至亲至疏作者李李翔]再读李季兰的【八至】

2018-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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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第一次读李季兰的[八至],脑子里就像闪过了电光火石,有一种透彻而刺痛的感觉-- 她说透了一个人们心中皆有而口中难说的道理.其诗曰:至近至远东

第一次读李季兰的【八至】,脑子里就像闪过了电光火石,有一种透彻而刺痛的感觉—— 她说透了一个人们心中皆有而口中难说的道理。其诗曰: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其实前面的三句都是铺垫,最后那句“至亲至疏夫妻”才是她内心深处最痛切的感受。

李季兰是唐代与薛涛、鱼玄机齐名的才女,原名李绐,自幼容貌姣好、机灵过人。在她六岁那年,父亲指着一株蔷薇命她作诗,她才思敏捷片刻而成。其中有“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之句,“架却”谐音“嫁却”,写的是怀春女子因没有及时出嫁而“心绪乱纵横”。

其父看罢心中不悦,认为女儿虽有才华但秉性轻浮,小小年纪就如此不安分,长大之后怕要辱没门风。这位忧心的父亲为了防患未然,居然在李绐刚满十一岁时就将她送入剡中玉真观中做了女道士,改名李季兰。

青灯黄卷的清冷难以禁锢李季兰奔放的才思和如火的热情,加之唐代社会开放程度高,反倒给了她比良家妇女更多的行为自由。于是她就经历了多次刻骨铭心的的爱情,又遭受了多次痛彻心扉的离弃,并由此写出了许多痴情相思的诗篇。因为那时候的社会再开放,在婚姻上还是要讲究门当户对,所以她不可能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男人和一个赖以遮风避雨的家。可以说,“至亲至疏夫妻”这六个字,是她痛定思痛之际的感悟。

李季兰的第一个情人是名士朱放,是她在一次独自泛舟剡溪时偶遇的。才子佳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后来多次在剡溪岸边相会,促膝品茶谈诗,携手游山玩水,自然也少不了男欢女爱海誓山盟。怎奈没过多久,朱放就要去江西做官,跟着他去江西做夫人的当然是家中的老婆。朱放与李季兰只能挥泪而别。虽然两人常有书信诗词往来传递相思之情,但做了官的朱放却再也没有来看望过李季兰,因此李季兰的被遗弃已是即成的事实。

就在李季兰痴情思念对朱放旧情难舍的时候,青年才俊陆羽——就是后来那个“茶圣”陆羽——来到她的身边。两人又是一见如故,很快堕入情网。陆羽是个多情而体贴的情人,对李季兰一生不离不弃。有一次得知李季兰重病,立即赶去细心照料。李季兰感动不已,写下了【湖上卧病喜陆羽至】的诗作为答谢。其中有“昔去繁霜月,今来苦雾时。相逢仍卧病,欲语泪先垂”等句,抒发了病中喜逢知己的喜悦和感动。

青春时期的李季兰,身边不缺情人。以她狂热的个性,男女杂处之际也毫无忌讳。但也并非人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曾碰过一个软钉子。李季兰曾经钟情于陆羽的好朋友诗僧皎然,屡次眉目传情言语挑逗。但身入禅门心如止水的皎然却丝毫不为所动,用一首诗委婉地拒绝了她。这首诗就是著名的【答李季兰】,诗曰:

天女来相试,将花欲染衣。禅心竟不起,还捧旧花归。

李季兰莫可奈何地叹息道:“禅心已如沾泥絮。不随东风任意飞。”

想必李季兰自己心里也很明白,在众多的情人之中,唯有陆羽才是她一生不渝的知己。但就连这仅有的一个有情有意不离不弃的人,也碍于门户不能结为夫妻。

后来李季兰向犯上作乱自立为帝的朱泚献诗,被德宗下令乱棍打死。李季兰之死使陆羽受到沉重打击,后来就一直过着隐居的生活。陆羽在育茶、制茶、品茶上建树颇丰,编著《茶经》三卷,被人誉为“茶神”。他的诗作不多,有一首题为【会稽东小山】的诗作:“月色寒潮入剡溪,青猿叫断绿林西。

昔人已逐东流水,空见年年江草齐。”其中的剡溪当是李季兰所在之处,昔人想必指的就是李季兰了,怀旧怅惘之情令人感动。痴情的陆羽是终身未娶的。

夫妻也好,情人也罢,都与血缘无关。所以夫妻关系属于社会关系的一种。处得好了,情投意合同心同德恨不得同生共死;若是处得不好,缘分尽了一拍两散,明日即为路人,说到底竟连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了。还有那缘分尽了又不能好合好散的,定要撕破脸皮闹上公堂,互相伤害最深的,也莫过于反目的夫妻。而那些分手之后能够继续做好友做知己的,不是没有,但毕竟少之又少。

最后要说的是,我非常喜欢诗僧皎然的【答李季兰】,此诗典出佛门公案“天女散花”:维摩诘室有位天女,见众菩萨和大弟子们说法,有心试验他们的法力,便将天花洒到众菩萨和大弟子们的身上。天花落到众菩萨身上都纷纷坠落了,但落到大弟子身上却粘着不坠。

大弟子们运用种种神通要将身上的花去掉,却始终不能去掉。这是因为众菩萨“结习已断”,内心已经没有烦恼习气的干扰,所以花落到身上不再粘着。而大弟子们因烦恼结习未曾断尽,内心仍有杂念,所以天花着身而不能去。

相关资料二 : 至李清照

青春年华,才貌双全,只因一见钟情,便赌上自己的一生。

害羞滴放,莞尔蹙眉,心中花已开放,情窦已初开。

战争四起,硝烟弥漫,无可奈何流落去,只恨国军不做主。

爱人已殁,心如死灰,但念丈夫遗愿,决心完成金石录。

遇人不淑,血泪已干,独依栏杆,娇弱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