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稳中民投 中民投董事长董文标:中民投就是产融集团
与日本、德国不同,我国银行业并不能直接投资实业,不能直接持有实业公司的股权,这导致占我国金融业绝对份额的银行业并不能直接对接产业。身为银行家的董文标,几十年的银行工作发现了大量产业发展层面的问题,给了他以金融的逻辑重构产业发展的视野。重新执掌一家产融资本定位的产融集团,董文标对此摩拳擦掌。
从民生银行董事长转身中国民生投资股份有限公司(下称“中民投”)董事长,董文标正从金融家转型为产业与金融相结合的“产融家”。他所执掌的机构,则从民生银行这种纯粹的金融资本、金融集团,转型中国民生投资股份有限公司(下称“中民投”)这样的产融资本、产融集团。
与日本、德国不同,我国银行业并不能直接投资实业,不能直接持有实业公司的股权,这导致占我国金融业绝对份额的银行业并不能直接对接产业。身为银行家的董文标,几十年的银行工作发现了大量产业发展层面的问题,给了他以金融的逻辑重构产业发展的视野。重新执掌一家产融资本定位的产融集团,董文标对此摩拳擦掌。
这是中国这个大时代的特点。经过改革开放几十年的发展,中国已经从产业主导的时代,日益发展到金融主导的时代。金融之于产业,不再是过去那种依附获利抽成关系,而是金融重塑乃至决定产业的发展,新的产融模式已经方兴未艾。
产业公司的发展,很大程度上表现为融资能力、金融资源整合的能力。大产业公司、大产业集团的资金获取能力强、资金获取价格低,是其竞争力的核心部分。金融的集聚效应,推动产业自身的集聚效应和集中度提升。对于大投资、大资本的资本密集型产业,没有金融资本的有效进入,很难实现发展。
产业之间的并购、整合、重组,必须要得到金融资本的支持。两家传统的、规模差不多的产业竞争对手,只有被同一家金融资本收购,才能完成产业整合;处于行业领先地位的龙头公司,想实现对行业其他公司的并购整合、集中度提升,也需要得到金融资本的支持。
从国际来看,产融结合是大集团发展的主流模式,世界500强公司大部分均是产融集团模式。因金融到产业的投资限制,中国产融结合的主要方向是产业投资金融。目前以中石油、中粮、宝钢、国家电网[微博]等为代表的央企,以及复星、海尔、万达等为代表的民营企业,均在推动产业投资金融的产融结合。
但遍览目前中国的“产融结合”,更多是因为金融业自身的高利润,众多产业公司将投资金融业当做投资多元化的一个简单拓展。在金融监管部门严格的内控和关联交易约束下,产业资本更多是通过直接分享利润的形式获得回报。
这显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产融结合,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产融资本、产融集团。中国当前庞大的实体经济、总体过剩的产能、集中度总体很差的行业、高负债高杠杆的债务压力,都正等待金融资本的整合。
按照董文标的说法,这种真正的产融整合,在内表现为“首席金融官”对产业公司资产负债表的综合管理;在外表现为借助金融资本对产业公司的并购、重组、集聚。
这种产融整合,在微观上将降低融资成本、提升公司竞争力;在宏观上则将表现为重组过剩产能、提升行业集中度、降低总体债务杠杆率,微观和宏观上共同推动中国的产业转型与升级,提升中国经济运行的效率,提高全要素生产率TFP。
作为一个大经济体,中国最大的优势是“大市场”。但过分的行政分割,地方对辖内GDP、税收等问题的强调,强化了中国各地方的经济主体特征,产生了中国经济总体上的产能过剩、物流成本高、经济体内部投资贸易效应不高、并购整合困难等问题,最终弱化了中国的统一大市场。
纵观全世界,也只有美、欧、中三个大市场。美国是一个统一的大市场,欧元区和欧盟正在往统一大市场的整合之路上坚定前行,中国冲破目前的阻隔形成更加统一的大市场则是未来参与全球竞争的真正内功所在。
在这个过程中,产融资本、产融集团将起到具有真正突破意义的作用,尤其是在当前宏观经济增速下降、债务杠杆高、资产价格向下的新经济周期里。
这让我们想起内战之后、一战前后大约1880~1920年间的美国。J.P Morgan在此期间对美国钢铁业的“产融整合”,是最典型的代表。南北战争后美国钢铁业发展迅速,但产能无序、厂商林立、恶性竞争,金融资本在钢铁行业的信贷投放也不安全。作为银行家的J.P Morgan,对整个钢铁行业进行了整合。
他先是选择美国钢铁铁丝公司,然后在此之上成立了一个包括全美265家钢铁企业的联邦钢铁企业,与卡耐基谈判以4亿美元收购了后者的钢铁公司,在1901年J.P Morgan成立了自己的美国钢铁公司,并在之后继续收购了美国700多家相关钢铁企业。在鼎盛时控制了全美3/5的钢铁生产,美国钢铁公司也成为美国有史以来第一家资产超过10亿美元的工业公司。
美国钢铁公司推动了美国钢铁行业的升级换代以及价格下降。这一阶段,洛克菲勒也借助金融资本的力量实现了石油业的整合;杜兰特的大收购计划缔造了通用,也为通用注入了产融基因。
与中国经济“新常态”时代到来对应的,是中国产业层面“新常态”格局的到来,这种新格局呼唤“中国的J.P Morgan”。从定位、思路上来看,中民投定性产融资本、产融集团已经瞄准了这一点,董文标也将像J.P Morgan一样,以金融家的视野,整合产业,成为一个“产融家”。
在8月12日上午接受《第一财经日报》访问时,对于笔者产融资本、产融集团定位的问题,董文标回应得很痛快——“对,中民投就是产融集团!”
[作者为第一财经日报编委、第一财经研究院(北京)执行院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