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宋留根】中原涉黑案覆灭之案发子夜 宋留根杀害郑州老板
中央电视台社会与法频道《第一线》记录中原涉黑第一案覆灭过程
一个有组织的犯罪团伙为了垄断经营,获取非法高额利润,在10年间称霸一方,犯下的19种罪行囊括了我国刑法的五大类重刑罪:为了铲除生意上的对手——15条无辜生命先后被杀;
为了维护自己的霸主地位——非法买卖枪支、抢劫绑架多起;为了控制商户——多次无故敲诈勒索、寻衅滋事;为了消除异己不惜火并同伙——聚众斗殴、故意伤害;为了壮大黑色经济——他们偷税、故意销毁会计凭证、非法经营。只要是为了他们组织的共同利益,他们仰仗人多势众丝毫不把法律放在眼里,且手段之残忍、组织纪律之严密在中国实属罕见。
2004年11月,67名被告人同时受审,177名法警严阵以待;76名律师激烈抗辩,9名公诉人沉着应对;庭审15天,数十名被告人当庭集体翻供,法庭调查潮起潮落,控辩双方交锋咄咄逼人……从一审开庭到二审宣判,整整经历了100天。2005年4月25日,这起特大黑社会性质组织彻底覆灭,宋留根、马献州等九名主犯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
这是一起什么样的案件?这个被称为“血腥味最浓、黑社会组织形成时间最长、犯罪事实最多、涉案人员最多、影响当地经济发展”的特大涉黑案件,公安机关是怎样侦破的?起诉、审理期间又碰到了哪些难以想象的难题?中央电视台社会与法频道《第一线》栏目全程记录河南建国以来最大的黑社会性质组织覆灭过程,真实记录中原公、检、法、司执法一线人物面对凶险,无惧无畏的风采。
第一集:《中原涉黑第一案之案发子夜》
2002年3月30号晚上11点多钟,郑州果品物流中心金隆果品行的老板朱国胜,在二环道果品批发市场内被杀,当时法医鉴定:他身上被砍了21刀。该案发生以后,朱国胜的亲戚朋友组成了一个上访团,到省公安厅门口,要求公安机关铲除果品市场内的黑恶势力。
案发后,郑州市公安局立即组织专人对案件进行调查,时任郑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薛丙志接手了这起案件的调查工作。在警方调查的时候,有两个人反映说,一个叫宋建军的,也就是宋留根的二哥,他在案发现场前两天曾说,“别看他们现在生意做得这么好,我叫他两天以后彻底消失”。
公安机关掌握了这条线索以后,开始围绕果品批发市场的相关人员进行调查,发现在朱国胜被害之前,市场内另一个经营大户李铁的店铺也连续发生了4起恶性伤害事件。是朱国胜和李铁之间有什么矛盾?还是另有其他原因呢?根据各种迹象分析,警方排除了朱、李之间互相争斗的可能,这一系列案件的发生很可能有第三方在幕后操纵。
而就在这个同时,警方又发现胡现杰、胡英杰、李合新非法控制垄断洋果,哄抬物价。” 根据群众的一些举报,又根据朱国胜被杀这一案件,警方就对胡英杰和朱国胜这两个案件进行合并侦查。
经过多方了解,侦查员了解到胡英杰、胡现杰兄弟和朱国胜原来是亲戚:这个水果市场一直是二胡兄弟的天下,多年来朱国胜在二胡的庇护下果品生意一直做得不错,但是近来另有一伙人也想进入水果市场称霸,他们预谋通过打击朱国胜来达到敲山镇虎的目的,而胡英杰、胡现杰则想利用朱国胜(被害)一事,想压倒他们这一伙人,真正打死朱国胜的那是宋建军一伙。
郑州果品物流中心当地的群众习惯叫它“二环道水果批发市场”,1990年成立以来,这里经常会发生一些恶性争斗事件,商户之间人际关系错综复杂。但是以二胡兄弟的势力,一般没人敢打朱国胜的主意。为什么宋建军一伙敢对朱国胜下毒手呢?公安机关在秘密调查过程中,一个神秘人物渐渐地浮出了水面。
这个神秘人物就是李合新,二胡兄弟的神秘幕后军师。他从来没有在市场上出现过,甚至市场内的许多人并不知道有他这个人,但是他像影子一样影响着果品市场的生意,操纵着水果市场的经营品种。看来要想弄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必须对李某进行秘密抓捕!
但是让警方意想不到的是,此人不仅仅是二胡的军师,他曾经也是郑州黑道上数一数二的人物,掌握着郑州黑道上的许多秘密,而且就在公安机关找他的同时,他正被黑道上的对手悬赏追杀。庆幸的是,公安机关抢先了一步,把李合新抓捕归案。
归案以后李合新称,如果要被马献州他们提前抓住了,他就没命了。李合新说的马献州,当时在郑州西郊地区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他和宋留根、郝洪山三人合办的“创业托运公司”,在郑州市的生意场上无人不知,因为公司垄断着郑州通往浙江、广州等地的铁路货运业务,做生意的人都要跟他们打交道,据说每年都有上千万元的收入。李合新原来是跟他们一起做生意的,而且实力还在他们之上,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分开了,彼此间成了仇人。
经过并案侦查,警方发现宋留根、马献州和这些案件都有些关系,但是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他们参与了犯罪。李合新的出现让警方看到了查找宋、马犯罪线索的希望。决定选择李合新作为侦破本案的突破口。
突审李某的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也许是李某被对手追杀早已疲惫,也许是他也在痛恨对手的不仁不义,几天下来,他已经向警方供述了自己知道的三起命案,这些案件都是直接与宋留根的团伙有关,第一个命案就是刘宏杰被杀案件。由于刘宏杰案件他交代的比较具体,我们就决定结合刘红杰这个命案进行侦查。
警方从侦破刘宏杰被杀案开始,揭开了宋留根犯罪团伙的冰山一角。紧接着,专案组开始采取“以案找人”、“以人找案”的方式,从一个案件带出几个案件,从几个人带出十几个人。但是让警方意想不到的是,涉及到的案事件竟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涉案人员越来越多,团伙犯罪的特点逐步显现出来。
郑州、广州、浙江是创业公司的主要业务范围,为了查清楚宋留根团伙的犯罪事实,侦查员秘密走访了创业公司在广州的主要客户,从所有的业务关系中寻找蛛丝马迹的犯罪痕迹。警方秘密抓捕了涉案成员45人,又进一步掌握了他们的犯罪事实80余起。
83案件中其中就有命案13起,涉及到17条人命。除此之外还有故意伤害、纵火、敲诈勒索、绑架、聚众斗殴,违法携带枪支等等。让警方难以理解的是,已经查明的83起案件,大多发生在1993年至2000年之间,大部分案件在公安机关的历史档案中并没有记载,这就是说许多案件根本就没有立案。
警方在侦破宋留根案件的过程中,在二环道果品市场,发现有一个商户,曾经被宋留根团伙成员威胁,强迫他们到他们的托运部发货。经过多方查证之后,终于找到了这名受害人。但是面对侦查员的到来,这名受害人惊恐万分,经过反复做工作也不愿配合取证,等侦查员离开的时候,他竟然带着一家老小连夜坐火车回陕西老家了。这件事让侦查员们再次意识到打黑取证的艰难。
查到这个时候,情况越来越复杂了,二环道打黑专案组成员明显地感觉这像是一个有组织的涉黑犯罪团伙,靠现有的警力显然是不够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在警方搜集犯罪证据,抓捕部分嫌疑人的时候,一些主要涉案人员,包括宋留根、马献州、郝洪山等人已经闻风而逃。
情况紧急,刑侦支队决定向郑州市公安局党委请示汇报,建议对宋、马、郝团伙犯罪立案侦查,郑州市公安局机关党委经过认真地分析讨论,同意了立案侦查的意见,决定专门成立一个专案组铲除这一伙黑恶势力。2003年1月13号正式召开了成立专案组的座谈会,定名为“1·13专案组”。从这天开始,一场声势浩大的打黑歼灭战正式拉开序幕。请明天同一时间继续关注《中原涉黑第一案之千里追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