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立金少山 曲坛小故事:马三立惊动“金霸王”
著名京剧演员金少山、李砚秀、刘斌昆等都热爱曲艺艺术。李砚秀和她的母亲更爱听马三立的相声。李母听过不少演员说《卖挂票》,有一次听了马三立的表演赞为“旱香瓜——另一个味儿”。老太太常来听曲艺,与演员都很熟识。
一天,她通过检场人“大徐”烦马三立说《卖挂票》,马喜得戏曲界知音,说得格外精彩。他不单是以谈话漫无边际招笑,贵在成功地塑造了一个夸夸其谈、危言耸听的人物形象。如登场后自诩为当代名优,夸耀自己幼年曾在北京“喜连成”科班学艺,按“喜、连、富、盛、元、韵”排序,他是第一科“喜”字的,取名“喜藻”(谐音为洗澡),至此观众不禁失笑。
马又不失时机地翻包袱:“您还别不信,就这名字还有排着叫的,第四科‘盛’字有个唱老生的叫李盛藻,就是从‘喜藻’这儿来的,我洗澡,他剩澡,我洗剩下他洗!
”他那认真、执拗的神气逗得观众哄堂大笑。按马三立的路子甲自称主演京剧《连环套》中的黄天霸,金少山饰窦尔敦,并说金少山在后台曾拜托他“到了台上兜着点。”整段节目演得冷热适度,发人深思,令人捧腹。
演出结束后,李砚秀和她母亲陪同一位身材魁梧、方面大耳、秃顶的中年汉子进入后台。此人身着白罗裤褂,戴一副茶镜,说话声若洪钟:“哪位是马喜藻,哪位洗澡?”又学着马三立在相声中的语调说:“我来拜望马老板。”后台的人一听都笑了。
马三立赶紧趋前相迎,与其寒暄,经李砚秀介绍方知他就是《卖挂票》中提到的金少山。面对这位号称“金霸王”的十全名净,马三立不无惶恐地说:“我刚才还说跟您一块儿唱戏,那是瞎吹,在相声里抓哏,您别见怪。”金少山开朗地说:“哪里,你这是给我扬名。这有什么?相声嘛,离不开抓哏取笑,再说也真有这路人呐,你这段可为吹牛者戒。谢谢你捧我!”他说得情真意切,使马三立疑虑全消。
马三立刻意加工的《卖挂票》,居然惊动了金霸王,一时传为美谈。这说明即使在旧时代的艺人也讲究广征博采,互相观摩,在攀谈中也互敬互助地切磋技艺,于相慕相惜中有礼有节,有所为有所不为,这还是值得记取的。从金少山豁达大度中想到,现在有些听惯了溢美之词的艺术家,惟恐人家有微词相加,动辄嗔怪苛责,有时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神经过敏。
同样,有些不实际的责难也常使相声作者无所适从。这不是都可以从金少山的“谢谢你捧我”中得到有益的启迪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