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宫图:中国古代男女的性启蒙
中国古老的封建礼教并没有给进入青春期的男女进行过应有的性教育,以至于出现了性无知。在《聊斋》一书中,蒲松龄笔下有一个书痴,叫郎玉柱,他嗜书如命, “家苦贫,无物不鬻,惟父藏书,一卷不忍置。”“昼夜研读,无间寒暑”。然而都三十多岁了,还没有老婆。有人劝他找个媳妇,他说:“‘书中自有颜如玉’,我何忧无美妻乎?”其精诚之至,“绝代之姝”颜如玉真的出现,并与他—齐睡觉。“枕席间亲爱倍至,而不知为人”,用白话来说,就是两人爱非常,却不懂得进行性交。
如此过了许久,郎一夜谓女曰:“凡人男女同居则生子;今与卿居久,何不然也?”女笑曰:“君日读书,妾固谓无益。今即夫妇一章,尚未了悟,枕席二字有工夫。”郎惊问:“何工夫?”女笑不言。少间潜迎就之。也就是说,颜如玉教导郎玉柱如何性交。郎乐极曰:“我不意夫妇之乐,有不可言传者。”于是逢人就说,听了的没有不暗笑的。
如果我们仅仅认为蒲松龄先生是在借助郎玉柱的经历讥讽书呆子的,那就大错特错了。性无知的情况历来并不缺少。直到目下,也有这种性盲的情况出现。1988 年出版的由著名学者徐纪敏主编的《性科学》一书中的绪论中,有这样一段话:“我们遇到一位某医学院药学系毕业的女大学生,她竟不知什么是性交,还以为和男性握手,拥抱就可能导致怀孕。”
相信这种尴尬事儿并非只是特例,因此,进行春宫教育似乎显得很是重要了。而图画因其形式更易接近而受到普遍欢迎。春宫画在与平民有了更广泛的沟通后,渐渐达到艺术的高度。明代大画家唐寅、仇英亦技痒难禁,创作过很精致、艺术性很高的春宫画。
在古代,春宫图不只起了性教育、性启示的作用,同时还有压邪避灾的作用。
在春宫图中出线的美女,脚都很小,都是标准的“三寸金莲”。从历代春宫图看,从明代开始人们放才注重女性形体的完整的美。据说明代才女叶小鸾著有一本名为《艳体连珠》的书,详细描述了女性发、腰、足和全身的美感来源。在她看来欣赏女性形体美的最重要的人体部位是:头,腰,足。三者皆美,则女性的整体形象也必然是美的。我所见到的春宫图印证了她的看法,黑而长的秀发,纤细柔软的腰,尖尖的脚是美人的标准。
中国古代春宫图中的美女并没有像西方油画中那样,非常强调女性的胸部和眼睛,和面部表情。这和中国女性的生理特征有关。中国女性面部比较平缓,胸和臀部并不突出,眼睛也相对要小,整体上身材也很较小。这使得春宫图中都不以胸、臀部、眼睛和面部表情为重点。
中国春宫图倒是花了不少功夫在女性的头发、脚、首饰上,以上图为例,女性身上着墨最多的是头饰、头发和脚。现代艺术中比较关心的女性的胸部和臀部都被一笔带过了,女性的眼睛和表情也很简单。
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都再说中国古代男性如何残害女性,让她们裹脚。我一直没有明白,为什么男性要让女性裹脚。除了不让女性到处跑以外,似乎没有其他用处。不过看到春宫图后,我才慢慢理解。注意观察女性的腿,小腿都很纤细,而缠足后的脚正好是这纤细小腿的延伸,可能古人认为这样才具有整体的美感。可惜古人没有发明高跟鞋,裹脚和穿高跟鞋都是要把脚和腿直间的角度调整得尽可能尖,芭蕾舞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