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晓利鸟语 健崔评万晓利:他是世上唯一能懂鸟语的人
万晓利唱歌的时候,我会随着他一起把眼睛闭上,我想知道的是,他究竟看见了什么。当琴声结束,当掌声响起,我的头开始晕厥了,那种感觉……在欢笑里转,在泪水里转,在燃烧着的生命里转……
万晓利的新专辑是2006年圣诞节我得到的最好的礼物,它的出现就好比这一年到头来一切喧嚣浮躁的事物都平静了下来,像雪花一样降落在地面上,于是万晓利的歌声开始了。想想第一次听他在河酒吧演出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那会他好像留了一个光头,和那些熟悉的乐手在一起,显不出什么光彩。
不过当两首歌曲结束之后,我便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他的手上。这就是万晓利,似乎不说话,只喝酒唱歌,但是正因为他是一个会唱歌的人,才使得所有的音乐都变成了可以说道的话题。
如果说之前的那张现场录音《走过来,走过去》让人们知道了万晓利,那么现在手中的《这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则让中文民谣音乐走进了一个新的时代。客观的讲,民谣在中国的独立音乐场景中算是最壮观的,无论是去年在南方举办的民谣音乐节,还是那些可以在唱片店里随时买到的唱片。
当中国民谣从《花房姑娘》唱到了新人倍出的年代时,万晓利终于成为了他们中的旗手。我知道,万晓利不喜欢这样的说法,他是低调的,但这并不能盖住他的光芒。在他的音乐世界中,我们听到了来自寓言、哲理、诗歌和故事甚至小说的歌词,他们白话且谦卑,但是充满了力量。
歌曲《陀螺》以鸟鸣和修行钵开场,富有节奏感的词句唱是人生的悲欢离合,但是对于万晓利而言,他所害怕的痛苦则来自“不可告人的阴谋”和“东窗事发的麻木”。“转”是一个线索,也是万晓利对待生活的看法,他曾经在《走过来,走过去》中念述过那些带着他穿过城市的公共汽车的号码,而在《陀螺》中,生活则从快乐转向失落,转向酒杯中的漩涡,直到最后歌声结束于小木棒在修行钵外环滑行的那一响。
新专辑如此精良的录音让我喜出望外,而万晓利的每一首歌曲都像经典一样让人过耳不忘。
下一曲《鸟语》讲述了一个耐人回味的故事,话说有位听得懂鸟兽语言的人,他像公冶长一样可以和麻雀、燕子、飞鹰对话,但是有一天鸟儿们换了一种语言,于是至今没有人可以听得它们在天空中唱些什么。万晓利用最简单的音乐讲述了一个让人听后心中翻腾的故事,无论如何,我们都希望万晓利就是这样一个可以听懂鸟的人,不分等级,没有顾忌,就像现在的他一样。
以上是来自寓言故事的万晓利,而更让人喜欢他的原因还在后面。从杰克·凯鲁亚克的小说走出的歌曲《达摩流浪者》、从顾城的诗歌中挖掘出来的《墓床》、还有现场DVD中他演唱的根据李亚伟诗歌改编的《我在双鱼座上给你写信》,这一切都是来自文学的精神,万晓利知道这个道理,自古诗人就愿意把他们的词句交给歌手,而每一个位民谣唱客也希望用吉他来把它们重现。
万晓利的迷人之处还在于每一首歌曲都有被人们记住的理由,比如《时光灯》的快乐反复,低沉男声打造的《城堡》,还有《失》的舞步节奏。当我明白了这是一张凝结了多少人汗水的专辑后,那么原本以为这些对于万晓利来说很是累赘的制作功夫就可以变成一身再合适不过的西装,它穿在万晓利身上,没有任何问题。
看看他的眼睛,神采奕奕。对于35岁的万晓利来说,生活很平淡,日子很平凡,歌声很平稳,女儿很平安,这一切没有你我想像的那么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