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绍祖妻子 体育总局首任局长伍绍祖逝世 朱德曾收其为干儿子
1947年,国民党派胡宗南的部队进攻陕甘宁边区。3月16日,我随延安保小的第一批学生离开白家坪行军40里到雷咀河村,整整走了一天,到傍晚才看到山底下的目的地。休整了几天后,队伍往旧安定城走,路上遭到敌机轰炸,但没受损失。我是第一个跑进城的。晚上我们住在被轰炸过的房子里,半夜又被叫起来,说敌人要占领旧安定城,要求立刻集合起来返回雷咀河。
行军一开始很艰苦。有一次我们走到一个没有人的村子,从一个空窑洞里找到一包辣椒粉,打了一桶凉水冲着喝了。后来村里的老百姓知道是八路的娃来了,就从地底下挖出白面,给我们做面条吃。
1947年6月,我们到了山西,在晋察冀解放区的离石县王家坡村休整了大约一个月。以后我们穿越汾河,过同蒲路封锁线,翻越太岳山到达晋冀鲁豫解放区的武安县阳邑镇。在那里呆了差不多一年。整整2000里的行军,对于不到8岁的我来说还是很大的挑战,而且我还被评为行军模范。1947年秋天,我在学校见到了两年没有见面的父亲,还给母亲写了一封信报平安。
1949年3月,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以后,我随中央机关坐着杨尚昆同志的中型吉普进了北京,随父亲住在香山的镇芳楼第二层,后又搬到中南海。
从延安开始,经过2000里的行军(我们自己叫"短征")到河北,最后到北京,我们见证了党如何成功夺取全国政权,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历史。虽然我那时还是一个不怎么懂事的孩子,但也经历了这个大变化,真是受益匪浅。
"朝为田舍郞,暮登大会堂"
到北京以后,我在北京市101中学(原北京师范大学第二附属中学)经过6年中学学习,1957年秋以不错的成绩考入清华大学工程物理系。1964年本科毕业,又考上张礼教授名下的"高能核物理专业"的研究生。前后在清华大学呆了近8年。
大学本科毕业前,有一次团中央书记处书记杨海波同志突然找我谈话,说如果组织上需要,把我调到全国学联做社会工作,问我愿意不愿意。我表示坚决服从。1965年1月,在全国学联第十八次代表大会上我被推举为全国学联主席,并在同时举行的全国青联代表大会上被选举为第4届青联常委。当选后,我参加了在人民大会堂欢迎巴勒斯坦领导人舒凯里的宴会,舒凯里与我握手时,他惊讶地说:"你这么年轻!"
1965年底,我又被补选为广东省出席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可以说,这是我在全国学联主席的岗位上经受的第一次考验。当时真是"朝为田舍郞,暮登大会堂"。能不能有自知之明,保持一个普通一兵的本色,对我是一个很高的要求。当时我比较自觉,从不要求特殊待遇,也从不抽人民大会堂里的高级香烟。
1965年5月,我在清华大学办了保留研究生学籍的手续,正式调到团中央机关工作,被分在国际联络部组织科。
此后,我两次到访欧洲,一次是1965年11月以全国学联主席的身份率中国学生代表团去捷克斯洛伐克参加国际学联执委会,另一次是1966年6月随中国青年代表团到匈牙利参加世界青联的代表大会。6月24日回国,我一下飞机就被人直接拉到团中央机关礼堂,当时正在对团中央书记处进行批判。
会后,团中央书记处书记王照华同志找我谈话,说我的女朋友曾晓前(现在的夫人)的爸爸被定为杨尚昆的死党,要我与之划清界限。1966年8月,我送两位到访中国的美国青年走后回到团中央机关,看到团中央的主要领导人胡耀邦、胡克实、王伟等被"示众",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就向机关造反的负责人提出意见,他们也觉得不妥,到9月初就停止了这些活动。
当时,我对"文革"确实很不理解,但这是党中央、毛主席发动的,我又要想办法努力跟上,这成了我经历的第二次考验。
人生三导师
胡耀邦、王震和张爱萍是我人生中的三位导师。
1969年4月份,团中央机关"一锅端"下到了河南省信阳地区潢川县的黄湖农场。5月,胡耀邦同志来到干校。我们都被分到一连的行政处人员的班里。在与耀邦同志相处的两年多里,他的一切从实际出发,从不迷信权威,善于运用辩证法分析问题,刻苦思考、刻苦学习等很多优良品行对我影响至深。他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位社会老师,也是思想老师,是他真正使我走上了永远跟着党干革命的道路。这是我在团中央机关七年的时间里最大的收获。
1971年9月13日林彪事件后,周恩来同志抓住时机解放和使用一批老同志,王震同志是其中之一,当时被安排在国务院业务组。王老要找一个年轻的新秘书,把目光投向了团中央机关。团中央机关的人提出了可以选择的十几个人,其中也有我,但说可惜是一个"反革命"。
王老当场就说:"我就要这个‘反革命’!"1972年4月中旬,我去王老那里报到了。虽然在这个岗位的时间不长,只有三年零两个月半,但受到的锻炼却不少。王震同志是我的第二位社会老师,也是政治老师。
有一次,我陪王老去看望聂帅。当聂帅了解到我曾是清华大学理论核物理的研究生时,他对王老讲:"你怎么找了个研究生当秘书?秘书不需要这么高的学历,你应当让他归队。"王老对此很重视。1975年,张爱萍同志回到国防科委工作,王老把我推荐给他,还亲自写了一封信,说让我去了以后不要当大官,要从最低的职务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