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尔敦后人今何在?
窦尔敦是明末清初时期的绿林好汉,相传,在康熙年间,沧州献县人窦尔敦在兴隆县东北方向叫连环套的地方安营扎寨,(今兴隆县土城头村)同清庭抗争,清军两次攻打连环套,均损兵折将,妻子齐金凤在清军攻打连环套时战亡。
虽然土城头村的古寨经过史学研究被认为是唐代的北方奚族屯兵之所,但窦尔敦的传说在兴隆还是家喻户晓的,演绎出了《盗御马》、《连环套》,等脍炙人口的民间故事。但很多人都不知道窦尔敦曾流放到黑龙江,并在保卫疆土,抗击沙俄侵略的斗争中立下了卓越的功勋,最终埋葬在黑土地上,他的后代至今仍在那里居住,守着祖先的神话和美名默默生活着。
前不久,我的朋友雪流木去黑河瑷珲的窦集屯专门拜访了窦尔敦的后代,揭开了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在此,非常感谢朋友雪流的详尽介绍。
窦尔敦留给后人唯一的传家宝
美丽富饶的黑龙江,历史上曾经是荒凉的塞外寒山,人烟稀少,经济落后,曾被作为流放遣戌之地。比如宋金时期的宋徽宗、宋钦宗、宇文虚中、洪皓等人;清代的方拱乾、吴兆骞、张缙彦、杨宾等在史册上都有记载。然而却很少有人知道明末清初闻名天下的绿林好汉窦尔敦,也曾流放到黑龙江,并在保卫疆土,抗击沙俄侵略的斗争中立下了卓越的功勋,最终埋葬在这片黑土地上,他的后代至今仍在这里居住,守着祖先的神话和美名默默生活着。
阳春时节,江南早已草长莺飞,而黑龙江北部的积雪还未融尽,江河上还结着厚厚的冰。在距黑河的瑷珲城不远的锦河农场,刚刚策划完《闯关东》影视旅游项目,急忙驱车奔到几公里外的窦集屯,想访一访这位以盗御马而闻名天下的英雄豪杰在黑龙江生活过的地方和故事。
关于窦尔敦其人,此前只是在京剧中知道有《盗御马》、《连环套》,说的是窦尔敦盗御马,并把他描述成蓝脸。以至后来的《说唱脸谱》,第一句就是“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这种表现性格的“脸谱”从戏剧的手法是可以的,但丰富多彩的绿林生活和后来的人生是无法全面展示的。行前特意查了一些资料,大体上得知其人其事,但有些是很矛盾的。可能确有许多鲜为人知的秘密值得探究。
窦尔敦原名窦二东,直隶河间府(今沧州)窦三町人氏。其父曾参加过李自成起义军,窦尔敦成年后入绿林,因武艺高强,当上首领。后来窦尔敦因与黄三泰比武中计负伤,败走山海关外连环套,占据献县以北,河间府以南几十平方公里的地盘,并占了河间府。
他在此杀富济贫,深受百姓拥戴。后因误入皇宫盗了御马——越影千里红,成为清政府通缉的大盗。官府一时抓不到他,便抓了他的母亲逼其归案,窦尔敦为救母亲投案自首,被判死刑。
此时,正当中俄边境多事之秋,清政府正组织力量防守边疆和打击沙俄的侵略行径。黑龙江将军萨布素闻听窦尔敦获刑,便亲自出面求情,改判流放黑龙江。后把窦尔敦放在身边当上侍卫,隐姓埋名。其一对儿子飞虎、飞豹(一说大虎、二虎)也随父从军。
康熙24年(1685),清政府为夺回被沙俄侵占的雅克萨城,组织大军兵临雅克萨城下。窦尔敦自告奋勇担当信使,进入敌营。敌欲斩之,窦尔敦则凭借武功杀出重围。萨布素下令攻城,清兵水陆三路人马齐攻,打下雅克萨,班师回营。
翌年五月,又战。窦尔敦请缨率军突入。激战中,窦尔敦见敌炮对准萨布素将军,便挺身冲上去,将敌炮手和大炮一起推到城下,自己却被敌火器射中,身负重伤,转至布丁屯养伤,未己殉国。萨布素将军为感窦尔敦英勇捐躯,特在火烧山下建了窦庙。其后代就在这里安身,形成了今天的窦集屯。
在窦集屯村书记家的院子里等待将要见的窦家后人和传家宝
窦集屯从公路上看并不大,但房屋都是砖瓦和水泥建筑,街道也很整齐,这里距黑河瑷珲区有 18公里,距202国道仅1公里多,已经变成了水泥路面。
很快进到一个宽敞干净的院落。这里是书记家,可能大人都下地了,家中有书记的女儿和儿媳,说明来意后,书记的女儿便到街道对面的院子去找人,那里是她家的亲戚——窦尔敦的第19代孙窦胜金家。
弥足珍贵的窦尔敦家谱
我问她:“窦集屯没留下窦家的什么遗物吗?包括窦庙、祖坟什么的?”这位窦家的媳妇告诉我:“窦尔敦的坟墓一直没找到,说是埋在了西边火烧山上,家庙就剩下遗址,建了三次都被毁了,最后一次是文革被毁的”。
我请求去看一看窦庙的遗址,还是书记女儿自告奋勇要带我们去。而那位窦家的媳妇则又小心翼翼地包裹好盘子,抱着这300多年祖传的宝贝回去了。我跟在她的后面,送她到街道对面,看着她进去的院子,举起相机,记录下她那渐渐远去的背影,也记录下窦家后代对祖先功德和英名的一份痴情。
寒风中无比凄凉的窦尔敦家庙遗址
窦庙遗址就在村西口的一片耕地中间,旁边堆了许多牛粪,也有许多玉米秸和豆荚的碎屑。这时节大地还未复苏,寂寞的蒿草还在寒风中颤抖,几棵小榆树孤零零地还没醒来。
就在一片荒凉之中,一块稍微凸起的地方,就是窦庙的遗址了。在遗址边伫立了好一会,不知该如何表达我的情感,继而向西边的火山遥望,据说那里是窦尔敦的埋葬地,去山上还有一条炮车的辙印,300多年了一直不长草,或许寄寓了某种神灵吧!
窦尔敦,这位曾经名扬天下的一代豪杰,就这样在黑龙江大地上沉睡了300多年,再也没有人去打扰他。
雪流木(左)告别时与窦尔敦后代留影,心情却格外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