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拉好《赛马》? (赵寒阳)

《赛马》是黄海怀先生在六十年代初根据内蒙民歌所创作的,并于1963年5月在“第四届〈上海之春〉全国首届二胡独奏比赛”中演奏,获得极大的成功。它情绪热烈、奔放,生动地描绘了内蒙人民在庆祝自己的节日时,举行赛马活动的热烈情景。

乐曲原是典型的复三部曲式结构,在中段后还有一个华彩乐段,后为了使作品更为精练,演出的效果更好,由沈利群同志改编成目前的演奏版本,经多年来的舞台实践,得到了广大二胡演奏者和爱好者的认可。

这首乐曲速度很快,中间几乎没有速度变化,情绪上也始终是热烈、奔放地。在演奏时要求一气呵成,干脆利索。但为了更好地理解作品的结构层次,现根据旋律的不同性格,将它分为三个段落来讲解。第1至40小节是乐曲的第一个段落。

它一开始就以强有力的喷弓(指音头的运弓要如同火山喷发似的突然、强烈,是利用右手腕的瞬间甩动来完成的)将内蒙草原上举行赛马时那种热烈、壮阔的场面一下子展现在听众面前。在演奏时,要注意小节中后半拍的十六分音符时值的准确,避免过于草率、赶节奏的不良倾向,如:
┌┐ ┌┐ ┌┐
“ 6.

35 │”、“ 2. 61 │”以及“ 6. 12 │”等。第4小节的连弓十六分音符音型音量要突弱,时值要均匀,运弓中不要带有音头,要有“连”的感觉。

第7、8小节“ 6 6 6 6 │”的音型力度要渐强,运弓要短促,弓子可适当跳起,重音要放在后半拍拉弓的“ 6 ”上。这两小节要有“顿”的感觉,以与前两小节形成鲜明的对比。

第9至16小节是以两小节为单位强弱交替的重复乐句,其力度较强的两小节可适当地加花,如:“ 6 3 1 6 │3 6 5 3│”,好象是骑手们在摇鞭催马;弱奏的连弓十六分音符要奏得连贯而均匀,犹如群马奔驰时的马蹄之声。

两个相同的重复乐句,使人感到马群跑过了一批又一批,争先恐后,你追我赶。第25至32小节的四分音符乐句运弓要宽阔,发音要饱满,表现了人群中粗犷的呐喊声。在力度上要前四小节强,后四小节稍弱,来造成不同的距离感,给人以一种异常广阔的视野。

这八小节是第一个段落中的“眼”,在演奏时一定要注意突出这一音乐性格上的变化与对比。从第33小节起音乐性格又回到群马奔驰的情景之中,并于第39和40小节以几个从容、坚定的“6”音来造成段落的终止感。

第41小节起是乐曲的第二个段落,它以一个十六小节的歌唱性乐段,再加上两次变奏来组成的。这个十六小节的歌唱性乐段情绪非常开朗、愉快,旋律呈横线条进行,运弓要宽阔,分句要清晰,要尽量减少换弓和换把的痕迹,并按排好力度的起伏,(尤其是后八小节的旋律),使曲调更为连贯与动听,最好要给人有“骑着马儿把歌唱”的感觉。

第43和55小节中不同音区上“1”音的“tr”,都要以大三度的“3”音来作为颤指音,以奏出独特的内蒙音乐风格。

第52小节第一拍的“3”音要用外空弦来演奏,时值上应稍短促,使之与第二拍“3”音(用内弦三指)之间有一个小小的气口来分句。第56小节二分音符的“6”音时值不可奏满,要留有一定的空隙来作为段落之间衔接的气口。

第57小节起是这一乐段的第一次变奏,它以短促、跳跃的运弓,使旋律更突出了“马”的个性;在舞台上,为了取得更好的演出效果,这一段也可用抛弓来演奏,如:
九 九 九 九 九 九 九 九
“ 3 33 6 11 │5 55 5 33 │5 56 1 21 │6 66 6 66 │......”

第69至71小节的快弓,音符时值要均匀,速度要基本稳定,不要突然加速;在发音上,并不要求有很强的颗粒性,而是要奏出连贯的线条感,要有强弱起伏,描写了群马在面前奔驰而过的情景。 第二次变奏从第73小节开始,它是以伴奏乐器演奏主旋律,由二胡用拨弦模仿马蹄声来作衬托,这种形式是黄海怀先生的一大创举,为我们留下了一个著名的拨弦乐段。

二胡在拨弦时将弓子平搁于右腿之上,使弓毛靠向外弦,左手按弦,右手以食指或中指的指面部位拨琴弦下三分之一处。

很多初学者在演奏时,往往不易掌握好小节前半拍的八分休止符,将“ 06 13 │”奏成“ 61 30 │”,这是值得十分注意的。为了使拨弦乐段的情绪更加热烈,更具效果,从第85小节起也可用类似月琴奏法中来回拨弦的方法来演奏,这样就等于将旋律加花了一倍,演奏成:
+ ──────────────┐ 勹
“ 0 55 3322│1122 1166│2222 3311│6.

”

上例中最后一个拨弦音标以“勹”记号,表示这个音也可用左手的三指勾出,这样就能腾出更多的时间来使右手能从容地拿起弓子,以保证下面的拉奏不至于匆忙。 从第89小节带起拍开始是乐曲的第三段落,在情绪上比第一段落更热烈、奔放,但要注意速度不可加到显得急促、零乱的程度,音符的时值仍要保持稳定;第93小节起的两句快弓,也要求奏出流畅的线条感,并在力度上作枣核型的变化,以描写群马从面前连续奔驰而过的情景。

第101至104小节的八分音符乐句可用下例所示的力度奏出,以造成不同的距离感:

“ 16 63 │16 63 │16 63 │16 63 │” f p f p

第105小节起的马蹄音型要由弱渐强,层层推进,在乐曲的最高潮中结束全曲,描写了胜利者从远处直驰终点,使观众们兴奋欲狂,将整个赛马活动的气氛推至顶点。为了使弓法富于变化,第105和106小节也可用每拍一弓的连弓奏出,到第107和108小节再用乐谱上所标的每拍两弓的弓法来演奏。

第113小节以后如果用以下的奏法来演奏,则会使气氛更热烈,演出效果更好: +
tr tr tr tr 突慢 3
“ 6 6 │6 6 │6 - │6 0 │6 6 6 │6 - │”

《赛马》自问世至今的几十年中,以其欢快、热烈的情绪,通俗易懂的内容,极佳的舞台演出效果,使之成为二胡作品中知名度最高的乐曲之一。近年来,还将它改编成二胡齐奏来表演,亦取得很好的演出效果。我们在演奏这首乐曲时,关键是情绪热烈、一气呵成,状态要放开,发音要饱满,不必过于追求细腻,以免失去乐曲粗犷、爽朗的应有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