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作海新时代 赵作海的新角色:“冤案代言人”
8月8日下午,中国近年来最著名的冤案受害者之一赵作海和妻子李素兰,在北京一场“90后非正常死亡案件”的发布会上现身。“我(来自)河南商丘,我叫赵作海,就是十几年冤案……我来参加这个记者发布会,看到两个受害人死得不明不白,建议大家都传播好!”赵作海在新闻发布会开场说完这句话后,就靠在了椅子背上再也没有发过声,他的发言时间一共只有26秒。
主持人在赵作海发言后说:“非常感谢赵作海先生,相信大家对于赵作海先生是非常熟悉的,当然,不知道的嘉宾朋友们可以自行百度一下。”随即,主持人将话题转向了与赵作海案并不相关的两个案子,也就是这场发布会的核心:两名“非正常死亡”的90后。
显然,赵作海是被作为“冤案代言人”而来到了这场新闻发布会的现场,他承担的使命并不复杂。
赵作海,河南省商丘市人。1999年因同村村民赵振晌失踪后发现无头尸成为重大嫌疑人。2002年,赵作海被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2010年,“被害人”赵振晌归来,赵作海被改判无罪。
回归社会后,赵作海经历了公民代理人、旅行社老板、环卫工人等多重身份。目前,63岁的赵作海的职业是“查水表的”,偶尔也在一些案件的发布会上现身,或远赴异地接受媒体采访。
在8月8日发布会上台前,发布会主办方向他最后确认了一遍“上台后怎么说”,赵作海跟着对方重复了一遍“我叫赵作海”、“我来自河南省商丘市”,但上台后,他仍然讲得磕磕巴巴。
死者的母亲在介绍案情时因情绪激动而痛哭,坐在台下的李素兰也跟着哭起来。坐在台上的赵作海却并无动作,依然是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一切。
会后,当界面新闻记者提出要采访时,赵作海憨笑着指向李素兰,“你让她说”。
李素兰一袭红裙,搭配指甲盖大小的仿红宝石耳钉,光艳照人,她一边负责和主办方交流,一边还要应付媒体以及找赵作海“取经”的冤案家属们。不善言辞的赵作海则显得默默无闻。
李素兰告诉界面新闻记者,一直以来都有很多“同病相怜的人”找他们咨询和帮忙。8日这场发布会由当事人家属举办,经人介绍找到了赵作海。前段时间,李素兰还帮忙将发布会信息发给了自己认识的媒体记者。
赵作海出狱后,他获得的65万国家赔偿备受外界关注。据《新京报》报道,早在2014年11月,这笔国家赔偿就已经被赵作海全部赔光用尽。
“没房、没车、没钱,我们现在是真正的’无产阶级’。”李素兰说,2015年月份,经河南省高院院长的介绍,赵作海在商丘市中级人民法院获得了一份抄水表的工作,每个月1800元工资,这是他们唯一的生活来源。
说到这个工作,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言的赵作海终于开了口:“就是挂个职。”赵作海称,这个工作很清闲。而这次北京之行长达8天,他也顺利请到了假。
李素兰说,夫妻俩平时的生活很清贫,“银行卡里的余额是个位数,很少逛超市,买村民家自产自销的蔬菜、馒头吃。”在李素兰看来,赵作海的新工作,是政府“给我们一碗饭吃,保我们命。”赵作海说,李素兰喜欢打扮,但是买的衣服都很便宜,二三十元一件,而这次上北京参加发布会的红色连衣裙也是在淘宝上买的,花了一百元。对于此前花掉的65万元国家赔偿,李素兰表示不愿意多说。
据《新京报》报道,2012年,赵作海将最后剩下的约20万元,尽数投入一家投资管理公司,以换取每月2%的收益。这之后,他又将打工挣的钱和利息全部投进去,累计到40万,每月可固定获息8000元。2014年11月,随着投资公司的倒闭,主要负责人被抓和跑路,赵作海的本息一下没了着落。
“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养老,我们年纪大了,不能自己创业,找工作别人也不要。”李素兰告诉界面新闻记者,在她看来,把钱放在投资管理公司“吃利息”是不错的“养老方式”。但是,赵作海两口子的打算显然是落空了。“我们的钱怎么支配是我们的事情。”李素兰说,不希望自己的隐私像明星们一样被公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