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归(宋希濂与陈赓大将的故事)
陈赓与宋希濂都是从湖南湘乡走出来的战将,同为黄埔军校**期学员。陈赓是共产党的大将,宋希濂是国民党的“鹰犬将军”。他们在战场上有过并肩抗击外来侵略者的战斗岁月,也曾代表各自阶级进行过你死我活的拼杀。两人虽然走过的人生道路不一样,但相互真挚的情谊却延续一生。《殊途同归 宋希濂与陈赓大将的故事》讲述了宋希濂与陈赓之间在有合有分的历史中许多鲜为人知的趣事。
汪东林,祖籍安徽徽州,1937年12月出生于浙江江山。1955年毕业于浙江省江山中学,1960年毕业于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曾用笔名汪洋波、郑直淑、江郎山等,1959年开始在报刊发表作品。1962年至1982年担任全国政协直属学习组小组秘书。
1982年至1994年参与筹办《人民政协报》,并担任副总编辑、高级记者。1995年后,担任全国政协民族宗教委员会办公室副主任、巡视员,分管宗教工作。1992年后担任中国民主同盟第八届、第九届中央委员,第八届北京市政协委员,第八届、第九届全国政协委员,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已出版的著作有:《李宗仁归来》《宋希濂今昔录》《梁漱溟问答录》《梁漱溟与毛泽东》《名人传记集粹》《十年风暴中的爱国民主人士》《远去的背影——政协人物记》《江山儒商王寿昌》《1949年后的梁漱溟》《”反面教员”梁漱溟》《民主人士》《为了忘却的岁月——我与民主人士的过往》等。
再版前言:为了人民政协的文史事业
第1章 最后一幕
一、风声鹤唳
二、俘虏营里
三、杨勇会见
四、陈赓到来
第2章 风华正茂
一、橘子洲头
二、散发传单
三、秘密出走
四、怒发冲冠
第3章 峥嵘岁月
一、初出茅庐
二、湘雅客栈
三、黄埔生活
四、东征插曲
五、面见周师
第4章 分道扬镳
一、长沙来信
二、风云突变
三、越秀争辩
四、*后选择
第5章 罗汉岭下
一、南京密电
二、初探“囚犯”
三、首次交锋
四、秘密发信
五、多余的话
六、南京来人
七、悲歌一曲
第6章 古城相会
一、在列车上
二、潼关之夜
三、古城相会
四、“鸿宾”聚会
五、请愿出战
六、奔赴疆场
七、浴血抗敌
八、陈赓来信
第7章 殊途同归
一、土崩瓦解
二、新生之路
三、喜从天降
四、殊途同归
第8章 新的生活
一、到了政协
二、工作之初
三、有了新家
四、“文革”一幕
第9章 美国之行
一、一场官司
二、将军夜话
三、来去自由
四、光明磊落
尾声
初版后记
《殊途同归宋希濂与陈赓大将的故事》:
一、风声鹤唳一九四九年十一月二十日深夜,寒风乍起,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在川南乡镇的一座破旧的小楼里,宋希濂正召集秘密会议,商议今后的出路问题。参加会议的是他手下仅有的五名师以上高级军官,其中包括两名军长。
“诸位都跟随我多年,坦率点讲,眼下的局面差不多是山穷水尽了。我们要认真商量一下,还有没有绝路逢生的希望和可能?”秘密会议的主持人宋希濂直截了当地提出了问题。
作为司令长官,在不分白天黑夜的没命的逃窜中,他早已反反复复地思考过这个问题了。眼前,宋希濂已换上一身士兵衣服,脚着草鞋。在昏黄的烛光中,灰暗而憔悴的脸看上去有些发肿。多年的戎马生活告诉他,现在不是发指示、下命令的时候,任何轻率的独断专行,都可能使队伍在解放军赶上之前就发生不测。
他原决定先提出几种可能性,让大家发表意见:但话到嘴边又刹住了,觉得还是只把问题提出为好。
他扫了一眼在座的人,没有一位目光注视着他,一个个都锁着眉头,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
宋希濂不由得一阵心酸。这年复秋之间,解放军全线渡江,国民党军队的失败已成定局,但败得这么快,这么惨,却出乎宋希濂的意料。
八月间他受任川鄂湘边区绥靖公署主任,还妄想驱使他手下的惶惶不可终日的十多万人马抵挡解放大军人川,演出*后一幕。几个月的时间,十分之九的官兵做了俘虏,他带着这一万多残兵败将,溃逃到川南。平常讲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兵败如山倒,真可算是宋希濂手下一伙人眼下的真实写照了。
宋希濂看着眼前几位垂头丧气的将官,又伤心,又恼火,本想发一通脾气,但不是时候,只得拼命抑制自己,耐着性子等待着。
“宁可杀身成仁,决不屈膝投降!
”平时以暴躁凶狠著称的丁军长,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当前,丁军长是实力派,他这个军的人马约占万余残部的二分之一。宋希濂知道,丁某早年当过宪兵团长,直接杀害过许多共产党人和进步人士。
丁多次说,他要落入共产党之手,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宋希濂相信丁说的是真话。
宋希濂自己呢?在半年来亡命般的溃败中,向解放军起义投诚的念头,不时在脑子里闪现。他首先想到的是与他有二十多年历史关系的张文白(治中)先生。
张在去北平和谈之前,曾私下对宋希濂说过,要宋等他的消息,他会有信来的。但是,至今并无消息。
这时,国民党造谣,说张文白一行在北平失去自由,宋希濂以为是真的,并不怀疑这种说法。
他联系到自己,二十多年来,与共产党为敌,种种事实,重现目前,不禁心惊胆战。自己投诚后,即使不杀头,也免不了长期坐牢,一辈子做苦工,日子不会比杀头强多少。但所有这些内心活动,宋希濂从没有向任何人流露过。
他瞥了一眼凶相毕露的丁军长,心里有说不出、搅不清的滋味。可在眼下,丁军长冒出“死不投降”的誓言后,并无人响应。宋希濂判断,在座的几位,情况大同小异,一条路已经走到黑,现在反悔已无济于事。
但这样闷着,拿不出半点主见,也就等于死路一条。宋希濂是会议主持人,是*高长官,有必要立即扭转会议的气氛。
“难道我们就只有坐以待毙,一死了之,而找不到任何出路了吗?”宋希濂没有正面答复丁军长的话,再一次提出问题,语气尽量表示沉着,有力,但在别人听来,语音明显是发颤的。
“我看出路有几条,有死路也有活路。”搭话的是比宋希濂还年长的顾军长。此人细高个,长着一张没有表情的长刀脸,历来沉默寡言,不露声色。
他不理会刚才丁军长“激昂慷慨”的一套,站起来,搓搓发冷的手心,指划着桌上的军用地图,慢悠悠地说:“被共军包围歼灭,是死路。现在举白旗投降,也是百步五十步之差。
活路有两条,一是退回重庆或成都,与顾祝同、胡宗南同谋共济;二是自己往西闯出一条出路,插到云南或西藏去。我们该选哪一条呢?”顾军长的话立刻打破了死一般的沉闷。七嘴八舌,包括丁军长在内,一致否定了走前三条路的可能性,确定宗旨:不顾一切向西闯,走得越快越好,走到安全地带,避免被共军包围歼灭。
前去的目标是:第一步——西昌,第二步——滇缅边境的腾冲一带。会议确定,分三路行进,尽量不走大市镇,并禁止用无线电和国防部及其他电台联系,以*快的速度到预定的地点会合……参加会议的人,连宋希濂在内,都打心眼里佩服顾军长,认为他足智多谋,找到了一条“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