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家印青 【音乐人物】军旅作曲家印青
享誉乐坛的印青1954年出生在南京的一个艺术之家,他童年和青少年时期是在镇江度过的。他的父母都在部队文工团工作,受家庭熏陶尤其是受父亲的影响,少小的他便接触到了许多中外音乐作品(那时他的家里仅唱片就达一千多张),于是这位在音乐声中长大的孩子便对音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1970年他考入江苏省军区某部战士业余演出队成为一名小提琴手,小提琴的优美旋律使他陶醉,于是他又试着学习作曲。一年之后,演出队宣布解散,印青又调入某部当了一名通讯兵。
在部队,他当了6年战士、3年排长,后来又被提升为团、师、军级机关文化干事。多彩的军旅生涯和丰厚的江南文化,铸造了他刚柔相济的内在气质,也孕育了他个性独特的艺术风格。
他说:音乐有灵魂,这灵魂是什么?就是真情。你要想让战士爱听爱唱你的歌,就要让你的歌抒发出战士心中的豪情。他把一腔热血投入到部队业余文艺创作和演出之中,并成功地组建了“北斗星小乐队”,自己选编配器了一批乐曲,形式轻松活泼,内容贴近观众,每次演出都受到了战士们的热烈欢迎。
1984年印青创作出了他的成名作《当兵的历史》,此后相继推出了一批充满浓郁兵味的队列和抒情歌曲:《妈妈的小诗》《阅兵歌》《班长》等。鉴于他在文艺创作上的突出成绩,1988年印青被调入了南京军区前线歌舞团任创作员。
第二年,他的一些作品便参加了庆祝建国四十周年全军文艺会演,由于其作品富有新意而且旋律优美,给专家评委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其中空政歌舞团的作曲家羊鸣对印青特别欣赏,转年便将他鼎力推荐到了歌剧《党的女儿》创作组。
就这样印青来到了北京,而且一呆就是整整一年。当时他的妻子和孩子在南京,他在北京的家几乎没有什么下脚的地方,一架钢琴、一张床、一张写字台,还有的就是他装满了磁带和乐谱的柜子。然而,他每天就是这样,坐在钢琴旁,用心灵在五线谱上画出一个个跳跃的音符,用自己飞扬的激情点燃生命中的每个日出日落。
有时他已经睡下了,突然想到一个旋律,马上披衣而起,飞笔记下,为此,一贯支持他的妻子也难免会嗔怪他几句:你娶的是音乐女神而不是我。因此对于印青来说,创作出一支曲子要付出很多精力和心血,但他却乐此不疲,心甘情愿。
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天印青的那些让我们耳熟能详的曲子都是在他的这样的工作状态下创作出来的,因此,我们在欣赏印青创作的那种兼有大气雄浑又委婉动情的旋律中,不难感受出它们的独特与新颖。
作为一名从部队里成长起来的文艺工作者,印青始终不忘肩上的责任,心系着军营并将自己的艺术之根牢牢地扎在了基层部队。为了写出战士喜爱的歌,他每年都要花很多时间到连队体验生活,力求反映出战士心中的情。
20世纪80年代末的一次下部队体验生活中,他发现一些战士很喜欢流行歌曲,尽管那时的部队文艺团体对通俗音乐还比较排斥,但他却能静下心来对流行歌曲进行剖析和研究,经过一段时间的探索,他认为不应该不加分析地一概排斥流行歌曲,流行歌曲也有它的可取之处,即:易诵、抒情……于是他把这些特点融入到了自己的创作中,创作出了一大批节奏明快、旋律清丽的歌曲,由他创作的《边关军魂》《不要问为什么》《军歌声声》《潇洒女兵》等一系列军歌里,既有金戈铁马的阳刚之气,也有杏花春雨的阴柔之美,为军旅音乐的发展做出了自己独有的贡献。
2000年印青调入了总政歌舞团,前不久又担任了该团副团长,尽管平日里他还要做一些行政管理和事务性的工作,比原先繁忙许多,但他一直没有放松自己在艺术上的追求,依然是佳品力作迭出。
印青在接受采访时候还说,精神归属才是最高境界,以情动人其实是对歌曲的最低要求,是第一层次,精神归属才是第二层次。就是说歌曲不仅要有感情,还要透出一种精神,爱情歌曲要让人唱得死去活来,主旋律歌曲就要有一种民族精神、时代精神,听起来好听,骨子里还要透着一股劲,那才叫真正动人。
当记者惊讶一直擅长创作江南风格作品的印青这两年却写出了具有浓郁西北风味的《西部放歌》和西藏风情的《天路》时印青说:我现在理解的创新,不是简单地进行一些技巧的变化,而是最大程度地契合时代。最近我去西藏,发现街头老民歌放得不多了,到处都在放韩红唱的《天路》,其实这首歌我加进了不少时尚元素,也许这首歌某种程度上就代表了发展中的西藏,成了今天西藏的新民歌。
纵观印青的作品,不难发现,从《当兵的历史》到《走进新时代》,再到《西部放歌》,每部作品无不和着时代的节拍,奏出了时代的强音。做到这一点,仅凭单纯的热爱又不够了,还要有一种把握情感的能力。
某种意义上说,印青的成功又给热爱加入了另一种诠释:“热爱=真诚付出 理性把握。”也就是说,对事业要满腔热情,但更要善于理性思考,把由热爱而生发的聪明才智最大限度地施展到事业上来。
比如在创作《走进新时代》时,印青想了很多:时代呼唤的是真诚与平等,所以不能矫揉造作地表现假崇高,而应运用倾诉的语言,表达“平民化”的情感。敏锐的观察使印青找到了音乐与时代的最佳契合点,歌曲的传唱不衰,印证了这种把握的恰到好处。
不计艰险、不计功利,始终一丝不苟地朝着认准的目标努力,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如果把音乐比之为信仰,那么印青就是信仰坚定的不懈奋斗者。印青从不把音乐创作看做是谋生手段,而是把它当做毕生热爱的事业来追求。这种不带有任何功利色彩的态度,使他虽不刻意追求成功,然而成功却一次又一次地与他握手。
作为一名军队作曲家,印青始终把心思和精力集中在鼓舞士气的军旅歌曲创作上。2000年,他受命为《军人道德组歌》中的两首歌谱曲,恰巧当时地方有人请他为一部电视剧创作音乐,酬金很高,但印青丝毫不为所动。
有人对此不理解,印青深有感触地说:“创作军旅歌曲,有时在经济上确实受些损失,但每当我听到不少官兵演唱我谱写的歌曲,看到军旅音乐发挥的重要作用和影响,就为自己是一名军旅作曲家感到无比自豪。”
在音乐圈和他工作过的单位,印青的好人缘有口皆碑。如今,他在总政歌舞团虽是一团之长,但他和同事们相处就像兄弟姐妹一般。他架子不大,即使一点小事,也是以商量的口吻对具体负责这件事的同志交待。
印青曾说,看人多往好处看,想事多往好处想。这样,自己不觉累,别人也高兴。只要坦诚对别人,别人也会坦诚对你。创作的也好,演唱的也好,年轻的也好,年长的也好,大凡是进入这个领域,都有可圈可点、可贵可取之处,多学习人家的优点,才能提升自己。事事与人为善,处处学人之长,这就是印青。
走上总政歌舞团团长岗位的印青,深知肩上担子的分量。他所追求的超越,不仅仅是内容上的突破,更重要的是理念的更新;不仅仅是形式上的变化,更重要的是精神的提升;不仅仅是方法上的创新,更重要的是境界的追求。在漫长的艺术道路上,他那样坚韧执着,那样义无反顾,正是为了追寻一种至高至纯的精神归宿。这个归宿,不仅是个人的,而是属于民族,属于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