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王陈渠珍介绍 《湘西王陈渠珍》:奇人奇事 奇文奇缘

芷江,古为沅州,屈原《湘夫人》所吟唱的“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今天依然能够令人神伤,实与芷江的香草兰花分不开。有意思的是,这个极度浪漫的地方却又是民国时期土匪活动十分猖獗的区域。出生于此地的罗维,于38年后循着沈从文的足迹,追溯了一段热血逼人的湘西匪事,一个被误读多年,“人奇、事奇、文奇”的湘西王。

在被这段尘封的历史和这个侠骨儒心的湘西男儿感动之余,她走上湖湘讲堂,开讲《湘西王陈渠珍》,又将讲稿整理成眼前这本动人的书,为我们评说这个曾经如夸父追日般追逐着礼运大同之梦的民国湘西军人。被写的人奇,写作者亦是一位与众不同、让人惊艳的女子,此为“惊艳”其一。

从书中看来,陈渠珍本身就是一个身份复杂的人,他既是一名拿着枪杆子打天下的军人,又留下了精彩绝艳的文学著作《艽野尘梦》,其哲学思想还凝结成《军人良心论》一书。上个世纪,从清末到北洋军阀时期,再到国民党执政,最后进入新中国,历经四个时期的风风雨雨,他都有惊无险地趟了过来,这该需要怎样的智慧?这样的智慧又需要怎样深刻的灵魂才能与之对话?

罗维就是拥有如此智慧的人,她的智慧使她足以与数十年前那位叱咤风云的英雄陈渠珍对话。不过,与其说罗维是在欣赏陈渠珍的处世智慧,毋宁说她更钦佩陈渠珍的济世情怀。在她眼里,陈渠珍兼有军人魄力和士人情怀,她在书中如此评价:“曾国藩其实是陈渠珍的一面镜子,和曾国藩一样,陈渠珍渴望的不是逐鹿天下,成就霸业,那不是士人的梦想。

他梦想的是传统的‘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价值观,是实现平治天下的王道。”我想,罗维是充分理解了陈渠珍的济世情怀的。然而,如果不是作者首先具备了这样的情怀,又何以能如此贴近地去感受陈渠珍呢!

“惊艳”其二,五年前,身为湖南警察学院教师的罗维居然选择土匪作为博士论文的研究对象。由匪类文学,她进而开始对沈从文笔下近代湘西世界的探索,由此有了与沈从文笔下经常提到的这位统领官——陈渠珍的缘分。

如此说来,警也好,匪也好,文也好,武也好,都只是对人的存在状态的一种反思与洞悉,都是源于一个一以贯之的生命情怀——悲悯。这份情怀令罗维对于被误读为匪的陈渠珍有深深的理解和欣赏。她欣赏的是,湘西王在乱世之中为了地方百姓,勇者行仁的那份执著。

惊艳其三,罗维曾自称是一个骨子里颇具“匪性”的女子。以我对她的理解,“匪性”在此是一个绝对的褒义词,它更侧重于个性的张扬、血性的释放,是不束缚自己灵魂飞扬的饱满情感。这不仅从她的性格中可以体会得到,在她的文字中仍然有遮掩不住的气韵流动。她用饱含激情和同情的笔墨描述了陈渠珍和藏族女子西原的旷世绝恋。这段充满浪漫色彩却又以悲剧告终的爱情,成就了陈渠珍生命中惟一的文学著作《艽野尘梦》。

宽广的历史视野,理性的生命反思,激情的文字张力,熔铸成了这本令人捧读而爱不释手的《湘西王陈渠珍》。我想,读者会从陈渠珍的传奇人生以及罗维的字里行间寻觅到属于各自的感动和思考。(杨雨)

(《湘西王陈渠珍》,罗维/著,知识产权出版社2013年1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