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忠的儿子 王伟忠:与眷村有关的日子

2017-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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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上世纪80年代初,大陆提出和平统一对台方针后,采取了一系列缓和两岸关系的措施,相继提出通邮.通航.通商的"三通"原则,而蒋经国则提出"三不".但在老兵的强烈呼吁

上世纪80年代初,大陆提出和平统一对台方针后,采取了一系列缓和两岸关系的措施,相继提出通邮、通航、通商的“三通”原则,而蒋经国则提出“三不”。但在老兵的强烈呼吁下,一场轰轰烈烈的返乡省亲运动在岛内展开,使两岸探亲问题成为台湾各界普遍关注的焦点。1987年11月2日,蒋经国为“向历史作交待”,宣布开放岛内民众赴大陆探亲。于是,王伟忠有了陪伴母亲返回北京的机会。

王伟忠:1988年我到左家庄看我姥姥,我是从新加坡去,我妈先进来一个礼拜,本来我没有计划来的,没有计划那么早来。那我是因为我想我母亲,我也怕她进来之后一个人孤单,我就从新加坡进来,后来到左家庄之后,我敲门,里面喊的是我妈,谁啊?我说儿子,我妈还吓一跳,开门我奶奶(姥姥)就坐在炕上,我腿就软的。

许戈辉:你根本没见过你姥姥?

王伟忠:看过照片。姥姥在我们来讲就是一张泛黄的照片,后来我们都不知道她在不在,就是太久了,我妈后来也就不,本来一去1949年到1952年还互相有通信,1952年之后就断了,就完全断了。

许戈辉:你想1952年到1988年那是多少年,三十年。

王伟忠:后来因为探亲才再联络上,那张泛黄的照片才鲜活回来。所以看着姥姥坐炕上,所以那个很明显,那就是亲人,然后那个腿软是很难解释的一件事情,就是我后来跟我妈研究这是什么感觉,后来我自己拍纪录片,1989年我带了一群老兵,从琉球经过第三地,我们回上海,就是探亲船,船进上海,我拍老兵,我先下船,回去拍那个亲人,转头看每一个下船的老兵腿也是软的。

他们就是一个很莫名其妙的委屈,你看啊,他们那个时候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甚至六七十岁的人了,跟孩子一样的嚎哭。

可是我们很可惜,那个时候我们拍了这么多东西,我带回到台湾的时候,经过海关的时候,后来被压掉了,压掉了。那到现在就是,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那是多少年前,我那个探亲团是1989年的事。

许戈辉:现在在你女儿这一辈人身上,还有这种眷村的情结吗?

王伟忠:本来我一开始做眷村的时候,我第一个是叫《伟忠妈妈的眷村》,一个纪录片。本来这纪录片我只是拍给自己的后代慢慢看的,就是说别人写族谱都是用笔写,我们干影音的,到了我们这一代的时候,让孩子看看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是怎么来到台湾的,就是拍这纪录片。

拍完之后,后来我觉得很有意思,因为我自己是做电视,我就在电视上播,引起很大的回响。我就开始做我的眷村接下来的所有计划。所以我的女儿这一代,就是我带她回眷村,也让她看到眷村怎么拆,让她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在眷村快拆的时候,戏里面有演,我做了一个最后的大年夜饭,大家都在巷子里面,我们上面唱歌,下面吃点心啊,就让女儿回去看。这个年夜饭过完了,没有两三个月眷村就拆了。

许戈辉:当眷村和眷村情结不再存在的时候,你觉得这到底是喜还是忧,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王伟忠:我在戏的最后我有讲,我说第一代的眷村人凋零了,有我们这代来说故事,我们蛮希望这个民族的故事能够世世代代,在中国人社会里面传下去,这是我们的希望而已,但能不能做到不得而知。

许戈辉:OK,你自己可能没有那么在意说别人得到了什么,但是你在戏上演之后呢,你观察到底大家得到的东西有什么不同,比如说在台湾的台湾人怎么看?在大陆的台湾人怎么看?然后呢,还有你们这些被称为叫做外省的人、眷村的人,他们又怎么看?

王伟忠:对眷村的人来讲,当然看了之后,觉得都是我们长大的过程都差不多,所以当然感同身受。对其他族群的人来讲,其实我觉得一个族群之间的互相融合,一定要了解那个族群成长的故事。所以很多台湾朋友看了之后才发觉,原来你们所谓的这种国民党后代的一些外省人,也不是都像高官一样,都是咬着金汤匙出来,每一个人都过得很权势的。

许戈辉:他们曾经对你们是这样的印象?

王伟忠:会呀,会呀。会,因为他对你不了解嘛,原来你们小时候也这么苦啊,你们也这样子过日子啊。会这样子啊。那如果说我们把,如果就是说,国共两边要互相了解的话,就是大陆跟台湾如果要和平相处,要互相了解的话,你也去看看对方的故事。

比如我们也看看那个时候大陆故事,大陆也看看台湾那个时候的故事,就会比较了解。否则小时候都在讲,大陆会说台湾是吃香蕉皮,我们会说这边在吃观音土。那香蕉皮……都吃香蕉皮,那香蕉到哪去了呢?这是一直有的问题嘛。

就是说因为互相不了解,因为一些因素的使然,互相不了解,隔阂就越来越大。所以透过戏剧,透过音乐,透过任何的文艺表演,族群之间互相了解对方的故事,那种融合才真正很好。才真正很好,而不是高官出来讲说:你们和吧,握手吧,不是。是要靠这些东西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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