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南的父亲 金一南母亲郑织文:军旗下永远的老兵
八一建军节快到了,砰然心动,自己也是老兵啊,特有想写点东西的冲动,记得今年的春天,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一本书《飘落的日历》,眼前一亮,书名一种淡淡的忧伤,想必一定会有丰富美丽的故事。战友说:这是著名军事专家金一南母亲写的书。我“啊”一声,拿起来就看读。
这本书是金一南妈妈郑织文纪念八一建军节,自己参军70周年写的,书名和封面是儿子金一南起的,还给妈妈写了“前言”,看了几页就感动的泪眼汪汪,我被书中大量真实的朴实的真情和热情,豪情和革命的浪漫主义情怀所吸引和感动,不知还有时间的概念了。于是我就借回家看了一个晚上。“金一南妈妈太有才了!也明白为什么军内外评价金一南教授是军事天才了,原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我们《奠基新中国》18集专题片摄制组的总撰稿总导演李安东,决定电视采访这老革命,如何从一个书香门第的家庭,抛弃富裕的生活,不顾艰辛投奔延安参加革命的。
一个阳光明媚上午,老人家高兴的早早在等待我们,见到金妈妈第一眼是:又一个眼前一亮,灿烂的笑容,炯炯有神的双眼,热情的说“欢迎欢迎,我是很平凡的人,那些为国牺牲的英雄才是该被敬仰的人”
我说:金妈妈,我读了《飘落的日历》好感动啊,都流泪了,浪漫带点忧伤的书名就很吸引人,我们《奠基新中国》专题片摄制组的总导演李安东想采访您,书名是您著名军事专家儿子金一南起的?
金妈妈高兴自豪的赶紧说:是啊,封面也是一南设计的,他工作这么忙,还给我写了“前言”有几句话是英雄所见略同啊。说到这我们都笑了。
“儿子一南说:这本《飘落的日历》记录了母亲及这个家庭的非同寻常之处,历史将证明中华民族的崛起实际上从父亲母亲那一代,面对危难依然跨出家门的时刻已经开始。虽然我们这个家庭不过是沧海一粟,而且伴随着这一进程经历了无数磨难,但我们有足够的理由骄傲,因为经此非凡年代,这个家庭参与了、见证了中华民族从苦难到辉煌的崛起历程。”
金妈妈微微垂下眼睛说:每当我看一些战友的回忆录时,我就会想起那些牺牲的战友,看我们现在的日子过的这么好,军装这么威武精干,他们没有等到享受胜利的那一天,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金妈妈边说着就让外孙金宁带我们参观住宅,自豪的说:二楼有“兵器库”你们一定感兴趣的。
一楼是大女儿金一平、小女儿金一涛和金妈妈的,一平大姐方便照顾妈妈,二楼是二女儿金一宏、大儿子金一明、二儿子金一南的,大厅有金一南和哥哥金一明多年积累的军舰模型,坦克模型及枪支弹壳模型有好几百个那,真是具有特色的“兵器库”啊,第三个眼前一亮,三楼是小儿子金一伟的。还有第三代都有他们各自的房间。
金妈妈看着墙上挂着与老伴金如柏合影,是1955年授衔时的照片,眼含热泪说:2009年我们搬进了这座房子,是老伴分的房子,也是他诞辰100周年的日子 。
“那一年是我们金家四喜临门;搬新居;金如柏诞辰100周年;金一南的书《苦难辉煌》和我的《飘落的日历》同时出版。我召集在京的十九口人开了纪念会,纪念新房子的主人一百周年,让孩子们必须懂得他留给你们的精神财富和物质财富从何而来,你们都是金家的后代人。快乐的同时也让我涌出沉沉的忧伤。”
“我老伴他1930年离开家,参加革命,是红军,跟着毛泽东走完了二万五千里长征,曾经被戴上“走资派”“叛徒”“贺龙死党”“反革命”的帽子,在被关押五年里最难以支撑时,在药袋子上写下“我死不瞑目,我相信党”。
说到此金妈妈泪流满面,我默默递上纸巾,又让她喝点水,慢慢讲。
“如柏曾担任过昆明军区政委、军委炮兵政委。他去世已经25年了,他是这房子的主人,却享受不到了,每每想起这些我都很难过。”这话在采访过程中她自言自语几次。我由衷理解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也许这才是老人家的心痛。
“我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他们分别生了三个外孙三个孙女,现在已经四室同堂了,我常常跟孩子们讲:你们今天不管做什么工作,都是军人的后代,我写《飘落的日历》和儿子的《苦难辉煌》是告诉你们我们先辈的过去,《飘落的日历》是一本家史,儿子金一南的《苦难辉煌》是党史军史。希望你们在今天的好日子里不忘记烈士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要珍惜啊。”
休息片刻我继续问:“金妈妈,您16岁还在上学,一个欢蹦乱跳的女孩子,就偷偷背着家长参加了革命。为什么?”“为了不当亡国奴”
“啊,有什么事件启蒙吗”
“有啊,那是1939年,我认为,大部分的学生中这一切都是从“一二?九”开始的,这次运动对我们这一代人是一次深刻地爱国主义启蒙教育,奠定了无数的青年学生走向革命的思想基础。我就是其中的一个,我们几个同学用家里给的学费,一路艰辛,我第一次参加了十四天的长途行军到了延安。
到延安后我就被分配到“抗日军政大学”第五期第一大队女生队,另一个女同学于廉(后来才知道因为她是于佑任的女儿)分到了陕北公学,在安塞县,听说解放战争时在东北牺牲了。
西安办事处将我们一百多人编成一个护士大队,学习护理伤病员,每人发了灰军服、“八路”臂章,我们就这样参了军,到延安大家高兴极了,因为这样我们就可以上前线了。
所以说我是一个老兵了,全家人大多数都是兵,又所以在每一年的建军节,我们全家人欢聚一堂都要庆祝这个节日,孩子们逗我说奶奶是老军人,得请客哦"
金妈妈说完就哈哈笑了,我接着问:您16岁偷偷离家参军,后悔过吗,什么时间再回家哪。
金妈妈说:有一次,我与亲戚说起1939年我离开家的事,他问我:“你后悔吗?”我说我永不后悔。当年我有幸离开了那个令人桎梏的大家庭成了一名抗日战士和共产党员,至今已70多年了,我认为我可以用奥斯特洛夫斯基的话来总结“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
一个人的生命应该这样渡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在临死时他能够说,我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解放而斗争。”我的一生很平淡,但在这大动荡的年代,我尽力了。我觉得他的这些话就是对一个一生献身革命的最普通的战士写的。
当我2002年重返西安八贤庄“八路军办事处时”,回忆当年,真是感慨万千,参观到叶帅住的只有六、七平米的小屋时,我真想大哭一场。回来后我在留影的照片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话:“1939年,我16岁,一个欢蹦乱跳的女孩子,为了不当亡国奴,从这个大门走向了革命,如今,这个大门依旧,街道依旧,我却白发苍苍坐着轮椅来了,看见这个大门,六十多年来
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与生离死别一齐涌向心头。对着这个庄严的黑色大门,我禁不住泪流满面。”
1939年1月我离开了家,这一走就是十年,直到1949年我才第一次回到家。十年中,无音无信。是怕家庭受连累。十年后当我回到开封家里见到大姐时,她已经不认识我了,问我找谁,我说我是织文,我们抱头大哭???????”
李导演说了让一个母亲最爱听的话:“ 金妈妈,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您的六个孩子都很优秀,金一南的书我看了好几遍,他的讲座我也听过,是您老人家的光荣啊。”
话还没说完,金妈妈满脸放光,一一介绍她的孩子们。“ 2006年国庆节,总政李继耐主任来家看我,他说,金一南到总政讲过三次课,我听过两次,讲的的确很好,他很优秀。我说,李主任,每个做母亲的都说自己的儿女好,我的孩子个个都很优秀,当时大家都笑了。”
这话很风趣,说完金妈妈和我们在坐的都乐了。只要说到她的孩子,哈哈,金妈妈哪个乐啊,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妈妈。
“我真的认为我的儿女都很敬业,他们在各自的工作中都做出了成绩,很优秀,他们像雷锋一样在平凡的工作中,不论岗位大小职位高低,不论工作是否顺利都在无数困难中作出了努力,勇敢面对并战胜困难,个个值得称赞。
我们家现在二十几口了,是个团结和睦的大家庭,处处充满亲情和爱意的家庭,这是我这个我八旬老人最值得夸耀的资本,在这里我谢谢我的孩子们给予我的夸耀的资本和幸福快乐的生活,让我好好享受晚年”说到此,金妈妈老泪纵横。
最后,金妈妈双手合十,祈愿为国家献身的烈士们安息,八一军旗有你们的鲜血,全国人民不会忘记你们的。
拍摄采访顺利结束,在回来的车上,总导演李安东说:老太太形象好、思路敏捷、吐字清楚、性格开朗,讲的太精彩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全是我们想要的内容。我们默默沉浸在“很有成就感”的喜悦中。
噢,就在此时《奠基新中国》18集专题片在“中国教育台1台和3台”播出了,金妈妈的片段在第五第十八集。(华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