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春煊家族的桂林之路

2017-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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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 清云贵总督岑毓英有江.赖.唐.周氏4位夫人,7个儿子,6个女儿.这些子女中,有些是在桂林水东门街岑氏"宫保第"府大宅门出道的,其中以岑三公

 清云贵总督岑毓英有江、赖、唐、周氏4位夫人,7个儿子,6个女儿。这些子女中,有些是在桂林水东门街岑氏“宫保第”府大宅门出道的,其中以岑三公子春煊在桂林的奇闻异举尤多。

  岑春煊在桂林中举

  岑春煊因出生于声势显赫的封建时代官宦世家,从小就有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的恶习。

  但他还是因势走上了仕途,当了举人,历任陕、晋、粤省巡抚,四川及两广、云贵总督。辛亥革命后,担任过讨袁军大元帅、两广护国军都、军务院西南护国军副抚军长及代抚军长、西南护法各省联合会会长、广东军、总裁。

他培植了旧桂系头目陆荣廷,时而支袁反袁、又时而拥孙反孙,成为孙中山为共和北伐的阻力。1920年8月,孙中山在大举北伐之前,不得不毅然先发起讨伐旧桂系的战争,以驱逐岑、陆。10月23日,岑春煊见大势已去,通电退出政治舞台,逃亡上海,从此做起了寓公。1921年孙中山终于在统一了两广的基础上,北上桂林誓师北伐。

  岑春煊考中举人功名,则是作弊的。

  岑中举有传闻:光绪五年(1879年),19岁的岑春煊,从桂林去到京城,用钱捐了一个工部主事行走。但他旧习未敛,常与一群狐朋友酗酒滋事,名声败坏,几年后不得不回到桂林“宫保第”府闲居。

  到了光绪十一年乙酉科八月,广西各县秀才、监生都纷纷赶来桂林,参加省城贡院三年一次的乡试。年已25岁的岑春煊也想当举人,但被乡试要考的经、史、时务、八股文和试贴诗难住了,他焦急万分。临到考试时,请了一名“手”去应试,使他终于当了举人!

  这代笔的“手”是谁?在桂林有两个传说。

  桂林前辈廖仲翼在《岑春煊事略》一文忆述道:府上曾与岑府世交,常有往来,对岑春煊见闻知晓颇多。岑春煊乡试作弊,临试时是由桂林老孝廉胡世鼎、胡世铭兄弟代写试卷,并买通考场人员“买卷入场”行其事的。

  第二种传说,是来自桂林榜眼刘名誉之后的刘荣华回忆。1917年出生的刘先生忆述道:岑从小在桂林,读书不努力,眼看着没有出息了。但他是在书香世家先祖刘名誉父亲刘玖石门下读私塾的,玖石公曾将自己的大女(我的姑母)许配给他。与岑有了姻亲关系,刘家也就为他的功名仕途着急了。临试时,是由与他同年,但早已是进士出身的刘名誉代笔的。

  刘名誉是个才子,出生于咸丰十年(1860年),光绪五年(1879年)己卯科乡试第三名榜眼、六年会试第76名进士,钦点翰林,时19岁。

  两种说法,孰是孰非,已无从考证,但笔者倾向第二种传说为是。刘荣华先生是亲自对我说的,他在忆述时,还排除了笔者的有疑之处。

  “买”雁山园

  岑春煊在桂林的另一异举,就是“买”雁山园。

  雁山镇的雁山公园,原名叫雁山园、雁山别墅,本是大岗埠有名的乡绅唐岳父子所建。园建于咸丰初,没落于光绪末年间。当时由其长孙唐燮成继承管理,因家道中落,年久失修,已无能力坐享这么大的家园别墅。此时,雁山园已为在桂林督师的岑春煊所看中。有一个通行的说法,是岑春煊斥资四万两银子将雁山园购下了。西林县熟谙岑氏族史的岑崇业,告诉笔者,族内相传是以三万两银子购下来的。

  那时的岑春煊,大得西太后欢心。他担任两广总督时,又兼任着广东海关监督。任职三年多,已成为“内拥私囊之富”,仅在桂林就开有十家商店,又在上海“置地产数百万金”。他真要解囊拿出四万两银子购下令他很动心的雁山园,是有钱支出的。但大岗埠唐岳后人得到的“家传”,并非如此;当时曾与岑深交的刘名誉后人,也得到另一种“家传”。

  当年岑春煊慕名去浏览了花园般的雁山别墅后,竟一去再去,留连忘返。于是托人去雁山园找到继承人唐燮成游说:岑大人想将该园买下养护。

  听说总督大人要买下养护,唐燮成相信是真的。他不好提价,又不愿明说,先是表示还不愿意卖出。后来改口表示,实在岑大人偏爱,我只好割爱,就按原来造价二十四万两银子转让好了。他证实,父辈建造时的账目还在,可供岑大人核实,要是加上以后经年的修葺,已是二十八万两银子了。

  但是,岑当着委托人的面拍着桌子吼道:“丢那妈,当心我他的头!”后来,岑又气愤地说:“这破败不堪的烂园子,还要二十四万两银子?”可是,岑并不放弃,还是托那人再去游说。

  唐燮成已是没落的乡绅后裔,是很害怕岑春煊的权势的。而此时背着个雁山园确是个沉重的包袱,将来更是日益沉重,还是忍痛相送罢了。他估计提出是相送,堂堂的总督大人也会补偿半数银两给他的。谁知岑春煊发话道:“我堂堂的总督哪要他相送的道理!我是要买下。”可是,他还是不出价。

  表面上,外面传是四万两银子买下的。实际上是给了唐燮成一个零陵的七品县官作补偿,说是当上了官,日后还怕你赚不回那些银两?另外,还支付了一千两银子作为安家费,就了结了此事。

  这是大岗埠唐氏后人唐宗俊等的回忆。

  还有一种说法。说是有一次,五美塘唐景崧邀上了魁星楼刘府的刘名誉,与宫保第府上的岑春煊推牌九消遣,有意输给了岑一笔巨款。但现钱交易有失体面,唐便投其所好,解其心思,低价买下雁山园后,相赠于岑春煊之父岑毓英的。这是翰林刘名誉之后、广西师大中文系刘作义老师对笔者忆述的。

  刘老师还回忆道:岑春煊是先祖刘名誉的姐夫。岑在上海有更大的产业,入民国后在上海又做了寓公,已无精力打理桂林产业,桂东路岑公馆就由管家岑九麻子管理;雁山园就叫我的祖父刘信煜去看管,给了他一匹马代步。

他时而去巡视,有什么开销时,就去岑公馆找管家报账。桂林岑公馆的田产多在大圩,解放初,农会命令岑老九去接受批斗、退田,他平日整天里只是养鱼种花,在批判会上难以支持,从此未能再回到岑公馆,当时50多岁。

  关于刘、岑结亲之事,刘荣华亦曾有忆述:岑春煊早年是在先祖刘玖石门下读私塾的。先祖见他出身官宦世家,人顶聪明,就将亲生大女(刘名誉姐姐、我的姑母)许配给了他。姑母有点白麻子,岑春煊不甚喜欢,但她是恩师的千金,也就一直尊作元配,以后又另外娶了兴安唐氏为妾。

  时至民国十八年(1929年),在政治上完全没落的岑春煊,见昔日的对手李、黄、白已统一全广西,参加北伐阵营,就本着“公诸人”的宗旨,将雁山园改为的西林园捐给了广西省。当局考虑到岑时称西林先生,也就取名为西林公园。

  春煊兄弟亲眷多葬桂林

  西林岑氏,除了岑毓英与元配江氏入葬在桂林东郊尧山高高岭外,还有岑毓英的继配赖氏葬在高高岭、二侧室周氏葬临桂县治东城外15里阀子岭。其子春字辈中,有岑毓英长子岑春荣葬临桂县保宁乡浔江村界岭,二子岑春煦葬市东郊横塘大路村。其孙德字辈中,有岑春煊元配刘氏与长子岑德固合葬在灵川县定江乡,侧室唐氏同葬在其附近。

  为何岑氏墓地遍葬东西南北?这都是由于岑氏族人太过于迷信风水,一代代地请地理先生四处转悠,踏勘所谓的龙脉气象、山势水向、吉祥兆名,而各说各是风水宝地所致。

  保宁乡有岑春荣墓。他是岑毓英23岁所生的长子,江氏出,字泰阶,荫二品。1985年9月19日,在进行临桂县文物普查中被发现。

  墓在保宁乡进去6公里的浔江村界大岭的半山腰。墓园自半山向山麓延伸,浔江河绕过,远方有座似案山的小岭,背枕界大岭,其龙脉气象、山势水向要比尧山高高岭的岑毓英墓更为壮观。墓冢外围用大块料石砌筑,高0.84米、直径3米,砌工磨石对缝。墓园自前至后,可识序列:八角华表(顶立小兽)、马、羊、围墙、文臣(左)、武将(右)、诰封牌(左)、墓冢及左右两墓碑。

  尚见的诰封岑春荣碑制于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岑春荣墓碑立于光绪三十一年。

  据2008年文物复查所悉,岑春荣墓碑已佚去。春荣有二子一女,女岑德芬,嫁广西贺县于绍侯,其女于立群即是郭沫若夫人。

  横塘大路村有岑春煦墓。1982年3月18日,市东郊朝阳公社湖塘大队大路村的一户村民熊某,报告市文管会办公室:他要扩建房屋,但有两座无封土的大坟在地基之下,因将来活人生活在死人身上,担心的事颇多,请求文物管理部门将其遣骸迁走。

得到报告后,笔者与曾少立先行到现场作了踏勘。获悉,这里原来平列着男女两墓,规制较大,附近的横塘劳改农场在文革前已将围石取走,还运走了男主人墓碑,尚留下女主人墓碑倒在附近。我们将碑扶正,考其碑文,得知是岑毓英次子岑春煦元配王氏(桂林王恩燮女)墓,系长孙岑立炎所立。

  18日至20日,笔者率文物工作队进行了抢救性发掘。

  两墓的封土还是留有残迹。半天过去,男主人棺木显露,系土坑墓,棺木髹漆尚新,长2.6米,头宽0.78米、尾宽0.55米,棺形前高后低,属清代风格。棺木下葬在深1.80米之下。

  当清除棺周的填土后,在棺头前挡板外面呈现了二排竖写隶书的黑底金字:“诰授资政大夫军机处记名道河南开封府知府岑公春煦之灵柩”字样。

  岑春煦是岑毓英28岁时所生,以正二品的资政大夫告终。

  抢救出来的随葬品计有:红珊瑚顶、深色翠玉翎管的官帽1件;朝珠1付(大翠玉珠3颗、玉坠1件、琥珀小珠104颗,共108颗);小瓷珠12件;长短各式牛角梳5件;冠带白色料板佩饰20件、铜带扣8件;“西方入土”垫背(被)铜钱7件等。

  第二天发掘女棺。棺木长2.18米,头宽0.72米、后宽0.57米,较男棺略小。

  当女棺揭开后,女主人的干尸及她满头发间的配饰吸引了周围的观众。每当有随葬品出土时,我们都是有规制纪律地清理:我与曾少立前后抱住尸体,取下遗物,一一报唱。一人登记,一人包装,一人临时保管。回到文管会保管组后,再由我与曾少立一一点交王静宜老师等,她再造册入库。

  当我与曾少立取物唱报时,突然有1件东西掉进了半棺的尸水中,是捞还是不捞?棺木卡在1.80米深土中,是难以翻滚倒水的。犹豫片刻,我将手伸入了尸水底,摸到了1件玉戒指。

  用手去淌尸水时,我想起郭沫若说过:当你感到自己的手没有伤口时,可以伸入尸水中。要是有了伤口,就会患破伤风,其后果是不堪想像的。

  王氏遗物金银玉饰皆有,总计:翠玉镯2件;翠玉耳环2件;翠玉戒指2件;金玉头饰一串:金饰4片、玉饰5片,以金链相串;银发钗1件、小玉扣5枚等。都已交到保管组。

  岑春煦夫妇墓抢救结束后,我们按照经验,须再进行专访,以弥补史料。大路村有老人忆述说:村中以熊姓为主。当时,桂林省城水东门街的岑公馆来人到了村上,说是他们的地理先生踏勘风水地,看中了我们村上的祠堂地,要在那里作墓地。

村上前辈听了非常气愤,哪有占人家祠堂为墓地的?表示坚决不同意。但表态最激烈的老前辈却被来人捆绑起来,推着游村示众。岑公馆来势颇大,人们传说他们有“一门三总督”的势力,清朝到民国,都是大官。

村民只好忍气吞声将祠堂卖给了岑公馆作坟地。入葬时,岑家有骑马来的,有带来的,是为了镇住我们。村里原有99户人家,自从葬了这两座坟后,村中的井水被断了水源,井水经常干涸,一些人家被迫搬迁了,影响了全村数十年的发祥,感谢来将这两座坟迁走!

  定江岑德固孝子墓:岑春煊有子11人,长子岑德固是尽孝道之极,竟为亡母自殉。

  据载,对他的孝行上奏是这样的:光绪二十九年(1903)七月,岑德固从桂林护送生母刘氏北上两湖,不幸途中刘氏患病,岑德固整日整夜躬侍汤药,但因郎中误用了热药,致使母亲病情加重至身亡。岑德固悔恨交加,以谴责是自己害死了母亲,终日哭母,竟于同年九月十九日自殉于亡母的殡厝旁,时仅24岁。

  岑德固在自殉亡母后,湖广总督张之洞获报,异常感动,而奏请皇上下旨建坊。岑德固母子的陵墓与石坊建在灵川县定江乡水源村后的长蛇岭山腰。

  在桂林城旧日的北门外抗战路上,曾立有一座光绪帝御书的“岑孝子坊”牌坊,已毁。

  另悉,岑毓英的七子岑春荫少年患病,娶了内阁学士衔的四川候补道李凤书长女李淑珍冲喜,但婚后一月去世,葬在定江乡;岑春荫子岑德修之子岑立柱16岁夭折,也安葬在定江乡

10月12日桂林晚报刊出《10万元“抬不走”清朝古墓石像》一文,报道了临桂县五通镇浔江村村民,在10万元高额报下也不帮抬走清朝古墓石像之事,次日又以《古墓前的石像叫“石像生”》作出后续报道。

笔者读着就眼前一亮:右江岑氏居然遗忘了一位曾官居二省总督的先人?

据该报道说,记者为弄清石像与古墓的关係“再次采访了”当地有关部门负责人。这位负责人介绍说“墓主人叫岑泰基,是清朝光绪年间河南、河北两省总督。”临桂县发现了不为人知的“两河总督墓”,这当然是个“亮点”,笔者能不“眼前一亮”吗?

接着又是一亮——因“采访中,记者还意外了解到,原来这座陵墓有专人看守,其后人目前仍然健在,就住在五通镇大塘村委柏竹村,叫朱天送,现已85岁高龄。”原来,朱天送老人的“堂叔祖朱年轻时给岑泰基当官厨(家庭厨师)”,因厨艺高超为岑所喜,“两人交情甚佳”。

光绪16年“岑泰基病故前嘱咐,故后要安葬在朱的家乡,于是就有了后来的陵墓。”守墓护陵当然不是义工。岑氏家族在浔江村买了15亩保水田给朱耕用,还建了一座新房供他居住,负责每月初一、十五到墓前供奉香火。

朱天送老人说,他记得“墓前两旁各有3块石碑,左边的3块石碑记录岑泰基三代家况。”他还“清晰记得碑上记录着‘岑泰基的祖父岑毓英是云贵总督,祖母瓦氏夫人曾是一位女将,在平定江浙一带海匪倭寇中屡立战功’”,“右边的3块石碑记录了岑泰基生平功绩。”据朱天送老人说,打造墓前的石像前后用了三年半时间才完工:72位石匠从十多里外的石山上取石,就地开凿、雕刻了两年多时间,用滚筒搬运又用了13个月……

朱天送毕竟是85岁高龄的老人了,耳闻与目睹搅拌沉淀在一起,回忆起来难免有些许时空错位的情况——例如瓦氏夫人与岑毓英的关係。

广西岑氏以“一门三总督”为荣,即云贵总督岑毓英,字彦卿;代理云贵总督岑毓宝,字楚卿(岑毓英三弟);两广总督岑春煊,字云阶。

临桂县发现了岑毓英之孙岑泰基曾官居“河南、河北两省总督”,如经专家考证无误,广西岑氏“一门三总督”将改写为“广西岑氏一门四总督”。

是否有误?待有关部门、有关专家一言定焉

10万元“抬不走”清朝古墓石像      临桂县五通镇浔江村的一个荒山上有一个清朝古墓,几十年前被盗挖后遗弃下一些石人、石马,一直以来这些“古董”成了不少人觊觎的对象。不过,这些重达千斤的石像不仅让当年的盗墓贼难以运走,也让那些“打主意”的老板颇费思量。

去年,有老板甚至出10万元要该村村民帮忙抬出石像,但村民都没动心。大家都说:“这是文物,是受保护的,出多少钱我们都不能帮抬走!”

10日上午,记者来到浔江村,跟着村干部走到一个荒山上,山上长满了茅草,从山脚往山上走了约500米便看到了古墓。整个墓占地面积有几百平方米,一道长几十米的石墙把墓围了起来。古墓早已风光不再,只有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巨大石像显示这里曾经是个风水宝地。

记者看到,墓地上有好几个竖井,很明显这是盗墓者留下的痕迹。村干部告诉记者,这个墓几十年前就被盗了,来寻“宝”的人一直络绎不绝,直到现在还不时有人来打井找宝。记者在断裂的墓碑上依稀看到,此为清朝光绪年间一岑姓二品大员之冢。

经过仔细寻找,大家发现,倒在草丛里的石像还有10多个,有石狮、石马、石人。石像雕刻得栩栩如生,每个都约有上千斤重,石人最大的有两米多高,十分逼真。因不断遭到破坏,有的石像已经残缺不全。

村干部介绍说,几十年前,他们还小的时候,这些石像都是立在墓边的,好像是在守卫它们的主人,后来这些石像都被盗墓者推倒了,估计是想运走又无能为力。

“有人出运费10万元,我们都没帮抬走……”村干部介绍说,前几年有个老板出8万元要他们帮抬出去,村民没干。去年又有人出10万元,还提出可以帮修路架桥,村民还是没答应。

不过,最让村民担心的是石像如果再没有人来管护的话,迟早都会被毁坏的,村民希望有关部门尽快采取措施,加强保护。对此,临桂县文物所的蒋告诉记者,前两年他们了解到墓群被盗后,马上报了警。因为石像很重,又在山上,运起来很麻烦,所以他们一时也无法将它们运走。为了保护这些石像,今年他们已经向上级申请了相关资金,准备把石像运到陈列馆保管,不过现在相关资金还没下来,他们也只能尽快争取。

临桂县文管所的蒋,她印证了读者的说法。她介绍说,墓主人叫岑泰基,是清朝光绪年间河南、河北两省总督。而这些石像统称“石像生”,也称“翁仲”。石像生的作用,主要是显示墓主的身份等级地位,也有驱邪、镇墓的含义,是古代上层社会墓葬及祭祀活动重要的代表物件。

一座陵墓的石像生一般包括石狮、石象、石马、石雕文臣与武将各一对。 采访中,记者还意外了解到,原来这座陵墓有专人负责看守,其后人目前仍然健在,就住在五通镇大塘村委柏竹村,叫朱天送,现已85岁高龄。

朱天送老人告诉记者,他堂叔祖朱年轻时给岑泰基当官厨(家庭厨师),因有一手高超厨艺,深得岑泰基的喜爱,两人交情甚佳。清朝光绪16年(1890年),岑泰基病故前嘱咐,故后要安葬在朱的家乡,于是就有了后来的陵墓。

朱天送说,岑氏家族在附近的浔江村买了15亩保水田给朱耕用,还建一座新房屋给他家居住,负责看守坟墓及各种石像,同时农历每月的初一、十五供奉进香。 朱天送说,小时候经常跟着堂叔去陵墓玩耍,当年的古墓很壮观,除了有石人、石柱、石狮等外,墓的两旁各有3块石碑,左边的3块石碑记录岑泰基三代家况。

朱天送还清晰记得碑上记录着“岑泰基的祖父岑毓英是云、贵总督,祖母瓦夫人曾是一位女将,在平定江浙一带海匪倭寇中屡立战功”,右边的3块石碑记录了岑泰基生平的功绩。

老人说,岑泰基墓前石像的打造,前后总共用了近3年半时间才完工。所用的石料是从十多里外的石山开凿的,72个石匠开凿、雕刻了两年多时间,用滚筒搬运又用了13个月。

从古宅斑驳的苔痕中,可以触摸历史脉动;在神秘奇妙的歌舞里,能够感受文明沉淀。近日,核定公布了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百色西林岑氏家族建筑群在“古建筑”类别中榜上有名。与此同时,当地正为壮族古老舞蹈“龙崖外”申报“非遗”作准备。

在现代文明的冲击下,这些古老文化将如何自我重构?美丽的乡土记忆如何才能得以更好地保存?这些都是人们关心的问题。为此,5月28~30日,广西文化遗产保护月期间,南国早报记者随自治区文化厅一行,第一站便走进百色西林,对当地充满魅力的文化进行一番探访

1 一处古老的建筑

来到西林县那劳乡那劳村那劳屯,穿过一道孝子孝女坊,经过老街寨,绕着山路走大约1.5公里,便可见到岑氏家族建筑群了。

古建筑群依山而建,坐西朝东,占地总面积约4万平方米,是桂西、桂西北壮族地区保存规模最大、延续时间最长、保存最为完整的土司建筑群。岑氏家族历经明、清两朝,不断经营扩建,形成了由土司府、将军庙、岑氏祠堂、宫保府、旧府、荣禄第、南阳书院、思子楼、增寿亭、孝子孝女坊等组成的建筑群落。其中,位于该村的宫保府最有“来头”。

在清代,从这个家族中,走出了3位活跃在当时政治舞台上的重要人物。他们是云贵总督岑毓英、岑毓宝,两广总督岑春煊。这就是被当地人传为佳话的“一门三总督”。

当年岑毓英因戌守西南边疆有功,清同治十三年(1874年)受封“太子太保”衔。时人尊称他为“岑宫保”。清光绪二年(1876年),岑氏家族兴建宅第,5年后落成,岑毓英以其尊称将宅第命名为“宫保府”。有趣的是,“宫保府”显现出典型的京派风格,为三进两天井四合院式建筑,原总占地面积约8000平方米,现存建筑面积1800平方米。

建筑为硬山搁檀式,青砖黑瓦相得益彰。前后檐墙上部施卷草花卉、民间人物故事壁画栩栩如生。檐廊两侧各有一对石狮和石童。雄狮口含一颗可以转动的石球,雌狮背着一小狮,石童肩扛大鼓,造型生动。

荣禄第则将京派风格与壮族干栏式建筑融合得恰到好处。当年,该建筑因云贵总督岑毓英的父亲被诰封“荣禄大夫”而得名。荣禄第也是四合院式建筑,但在建筑第三进,二楼闺房却是典型的干栏式建筑风格。

岁月荏苒。如今,岑氏家族中的后人多已不在当地居住。唯有这些古建筑仍在讲述着这个家族曾经的繁华与荣耀。

2 一些生动的故事

5月28日,记者看到,在宫保府北侧的房间里,一些残砖碎瓦堆砌其中,一只未完工的石狮子正等待雕琢。据西林县博物馆馆长王奕然介绍,1994年,岑氏家族建筑群被列为区级文物保护单位。当时,建筑群已遭到不同程度损坏。此后,部门曾两次拨款,进行抢救保护性维修。如今,关于这些保留下来的老建筑,不少当地人都能讲出一堆生动的故事来。

坐落在建筑群北端的“思子楼”,讲的是父念子情的故事。岑毓英的四弟岑毓琦有一儿子,聪明伶俐。据传,孩子7岁时,云南有客来访。此时,岑毓琦正午睡,无意面见。来客便要了纸笔,写下“慎提仙件”四字后离去。岑毓琦醒来大喜,觉得暗含升官之意,正要命人裱挂之时,7岁孩童制止,并告诉父亲,四字去其偏旁实为“真是山牛”。

然而不曾想,16岁时,孩子患病去世。因觉得不能门当户对,岑毓琦此前阻挠了儿子与一女子婚事。儿子去世后,岑毓琦建起“思子楼”,后将这名女子接来居住。

而独立于旧街寨的孝子孝女坊则是为岑氏家族后代岑德固而建。据记载,清光绪二十八年夏,岑德固从桂林送其母刘氏到湖北求医。途中,刘氏病逝,岑德固十分悲痛,绝食而亡,以身殉母。岑德固的行为感动时人,湖北省巡抚端方、两湖总督张之洞申报朝廷,要求旌表岑德固。于是修建牌坊纪念宣扬。如今,在这座刻有猛虎、飞鹰、农夫耕田、婆媳戏子等图案的牌坊上,部分石雕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