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管理学教程褚宏启 褚宏启:学校管理与素质教育(图)
谢谢。考试如果一个地方的考试高考成绩好,是不是说明它的教学质量好呢,一般意义上来说,我认为应该说明它教学质量好的。但是我们反对是片面追求升学率,我不提高能力,只研究考试题,专门对付我们教育部考试中心出的题,能力没有提高,但是应试能力提高了,这种方法就背离了教育规律。
今天我做下午的主持,我是比较高兴的,因为今天下午多数是民办教育,我从92年开始一直接触的就是民办教育,自考的入学,社会证书的考试,包括一些能力的培养,比如说剑桥英语这个项目,它本身有国家考试,它考你会什么,不考你不会什么。
考试是教育过程的一个环节,一方面考试有导引作用,另一方面,它不能强化这种考试,只能把它当成整个素质教育过程当中的一个环节。
下面我们进入第七单元,学校管理与素质教育,我们请北京师范大学教育管理学院院长褚宏启教授,谢谢。
褚宏启:
首先非常感谢沙龙给我提供这么个机会,和大家交流和学习。原来准备的题目是学校管理,从微观层面上讲讲怎么服务于素质教育。今天听了一天,我想先谈几点宏观的看法,再讲讲微观的东西。
我觉得我们中国的社会,包括我们中国的教育,包括我们要培养的学生的素质,都需要有一个灵魂,需要有个灵魂的东西,不然很多东西很庞杂,我们不能串起来,我们需要这么一个东西,这个东西是什么?从素质这个角度来讲,我们可以拿一个词来讨论一下,是国民性。原来鲁迅先生批判过,国民性当中存在的劣根性,我觉得一个国家要发展,他的国民素质,国民性要非常鲜明。我想从这个视角谈一下。
我们现在这个社会,我们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国民性?特别是我们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我们需要培养学生什么样的素质?我觉得发展中国家人的素质和发达国家人的素质应该有不同的要求,我想从这个视角来谈谈。首先我们要谈谈过去,从我们国家封建时代比较长,当时的国民性缺乏,我觉得缺乏两个东西,一个是缺乏民主,民主说到底是自由平等人道,在封建时代只有一个人是主,这种封建的东西现在还有没有,我觉得我们国家现在在不少环节,封建性的东西依然很强。
再一个大家看,缺科学,所谓科学精神,是缺理性的精神,大家知道,很多很多的做法,很多很多的管理行为,充满着非理性。一个现代的国民,我觉得应该有科学的精神,这是最起码的。所以我就想,我觉得我们的教育,实际上在做什么,我们到底在追求什么,我们不能非常分散的看,我觉得应该有一个灵魂性的东西在起作用。
我觉得我们现在需要有一个核心的理念把繁杂的事务统一起来。所以我想我们需要一面大旗,不论我们的素质教育还是我们的国家发展,还是我们的教育改革,都需要有这么一个东西,这个东西是什么?我想借用一句老话来讲讲,就是我们原来讲过很多很多年的,民族的、科学的大地,这个东西我认为很多地方我们丢了,大家看这九个字,它被提炼出来,我们不知道吸收了多少人,经历了多少代人才提炼出来,我觉得它应该成为我们教育和民族的灵魂。
我觉得我们培养我们的国民性,培养我们的国民精神,要让我们学生有什么样的素质呢?民族精神,再一个科学精神,还有一个是民主精神。所以我首先想讲一讲关于民族精神,关于民族性。
我觉得作为发展中国家的人,他的民族性应该非常强,这一点我到国外去过很多次,我有一个明显的感觉,发达国家的自我保护非常强。韩国、日本的民族教育比我们做得好得多,麦当劳,肯德基,在韩国没有什么市场,但是在我们这儿,我们非常落后,国外什么东西我们都接受,我们现在汽车工业自主创新能力已经非常非常小,大家看问题很多。
再一个大家看,过去是列强侵略我们,军事侵略,现在是经济掠夺。我们开放了,我们国家富强了,但是大家注意,我们赚的钱和外国资本家从我们这儿赚的钱比起来,我们赚的是小,回流效应相当大,赚了很多钱都没有留在我们国家,都回到国外去了,我们成了世界工厂了。
所以这种民族精神,我觉得我们应该培养,全球化,加入WTO,并不是不要民族精神,我觉得这个我们现在非常缺。
因此我觉得,我们对教育应该有一个现实主义的冷静思维,美国对中国的间谍活动无孔不入,这些东西落实到我们教育上,课堂当中,21世纪学校的,他要求学生做豪迈的中国人,我觉得我们应该有这种民族自信心,但是很多孩子没有这种自信心,觉得中国的什么都不行,一个民族应该有狼性,不应该像小绵羊一样,我们的教育有时候比较软,比较浅。
第二、我想讲讲关于科学精神,理性的看待一切,理性的看待实践,我们要求学生这样,我们老师能做到吗,我们校长能做到吗,有时候未必。我做过12年的校长,我感觉很多校长是墙头草,缺乏一种理性的精神,到底是什么,现在我觉得,我感觉所谓科学的精神就是理性的精神,简单的讲就是讲道理。
我们说发展是硬道理,但是硬道理也要讲道理,我们的很多是不讲道理的,讲关系,包括我们讲的教改。我觉得我们现在的教改,城市中心主义的倾向太严重,用城市的东西套农村,成人主义的倾向很严重,我们成人想孩子需要什么,我们就给他什么,怎么怎么搞,实际上折腾小孩子,到底小孩子怎么想的,实际上我们并不清楚。
今天知心姐姐讲的这个,我感触是很大的,你要真正走进孩子的内心世界,做他的知心人很不容易,一会儿我还会讲这个。
在我们的学校当中,校长和老师对孩子的了解,对孩子内心深处的了解是非常少的。我们现在改革,也很多,各种各样的专家也很多,各种各样的培训班也很多,各种各样的实验也很多,有些组织机构到处划实验基地,有真有假,有真诚的想搞教改的,但是也有一些不是,他整天跟你讲,讲的也很好,呼吁的能力都很强,但是他最后的目的是让你成为他的消费者,成为他的顾客,他要掏你的钱,这种行为很多。
我做校长培训,校长培训市场非常混乱,都打着为校长服务,实际让校长给他服务。另外大家不要为专家所误导,今天很多专家在这儿讲,我觉得很多讲的有些矛盾。有的时候有的专家讲的,实际上某一个学科的入门知识,但是他可能把他当成学科新闻,从学科的角度来看实际上是比较肤浅的。
一个专家不可能在任何领域都是专家,他只能在他自己的领域,大家不要迷信所有的专家,一个学校真正要发展,要看校本教育,要靠自己。
再一个就是,我还想讲一下,我觉得我们这个社会有一个突出的问题,并不是教育的问题。我们现在这个社会上强者,很多专家,很多官员,很多有钱有势的,我们可以把他成为强者,但是现在强者不自律,强者用心不良,这是我们现在社会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他总想掏弱者或者半强者的腰包,总想赚人家的钱,总想忽悠人家,包括房地产,包括很多。特别是现在的专家,很多专家缺乏良心,房地产价格那么高,医疗领域出现那么多的腐败,都跟专家有关。
所以我们现在很多专家已经变质了,他缺乏为穷人服务的良心,他已经在为富人服务,我们整天讲为人民服务,但是我们现在更多的是为富人服务,但是我们现在这个社会所需要的是为穷人服务。这是我讲的第二个关于科学。
第三、关于大众的,大众我理解就是民主的。我们这个社会,应该更加平等,更加均衡,更加公平,而不是分化更大。现在分化非常大,我举一个例子,我们现在社会出现了一些问题,这个医疗器械领域大家看,利润空间特别大,就是做的某种手术,他要用到一种材料,这个材料的价格原始价格就三千块,转来转去,做完手术为病人收到五千。
医疗为什么价格那么高,为什么我们医疗改革是失败的,这里面问题太多了,我觉得政府的监管是不到位的,这里面有很多的问题。
陶行之先生说过一句话,我们国家只有到了这么一天,人比权更重要,人比钱更重要的时候,我们这个国家就有了希望。这就要求尊重人权,尊重人的尊严,解放人,发展人,让人幸福。我觉得这种理念也需要运用到我们的教育,我觉得我们每一个学生,如果将来要承担起社会责任的话,他应该具有民族精神,科学精神的和民主精神的。
最后我想讲一个宏观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压制和扭曲了我们的民族精神、民主精神和科学精神?是教育吗?我们的教育能够承担起这么大的担子吗,不能都归结于教育,这个问题今天没时间讨论,大家自己去思考,什么东西把我们的民族精神压下去了,使我们狼性没有了,把民主精神压下去了,科学精神压下去了。
素质教育我首先讲一点粗浅的看法,我同意刚才主持人讲的,我们不能把素质教育和考试对立起来。会考试是非常重要的思维,的确是这样,一个人生活在社会上,要生存发展,学生不会考试,就不会生存不会发展。对素质教育的考虑不能太理想化,不能浪漫主义,还是应该有一种冷峻的现实主义态度。
再一个我觉得搞素质教育,要处理好两个关系,一个是肤浅和深刻的关系,再一个是快乐和吃苦的关系。我觉得非常优秀的人才,很少都是玩出来的,都是要经过艰苦的磨炼,经过这些东西。
所以我觉得,我们需要一种有深度的,严肃的,有竞争力的教育,而不是那种很肤浅的,很快乐的,很快活的,最后学生什么都没学到的那种教育,那种东西不行。学校就是学校,学校教育生活化,是有一定限度的,如果学生生活和社会生活完全都一样了,学校就是玩,要你学校干什么。
所谓做中学,它是有一定的局限性,不可能什么都做中学,全面推开不可能。再一个我觉得对素质教育,我反对非此及彼的思维方式,或者我搞素质教育,或者搞应试教育,这种观点是有问题的。实际上我觉得一个真正有水平的校长和局长,既能让学生考得好,也能让学生其他素质得到发展,关键你有没有这个心思,这是重要的。
下面我想讲从学校管理层面看一看怎么样促进素质教育,我们最近做了一个调查,调查什么地方我就不说了,调查960位老师,从老师的观点看一看,我们学校管理存在什么问题。我的总体看法是这样,素质教育推进应该是柔性推进,内涵发展。
为什么要柔性推进,搞不好就提刚性的东西,即使政府一点不变,在你学校的范围课堂上依然可以改变,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外部去,这都是不负责任的态度,任何层次上都可以改变,大家要携手一块来改。这里面有三点看法。
第一、我认为老师的教是为学生的学服务,第二、校长的管是为老师的教服务了,最后是为学生的学和学生的发展服务。第三、提高学校管理水平,就需要提高校长水平,这是三个关系。老师的教最核心的东西是什么,我们讲了理念,有的同志讲,光考虑理念不行,我赞成吴老师的观点,理念是很重要的,一个人的认识不改变,不可能有行为,我认为老师首先观念要转变。
老师的观念我们研究了三个方面,分别是教学观学生观和教师观。我们教学观念到底怎么样,教学观我们主要考察四个方面,我们认为先进的教学观包括四点,是师生互动,又重结果又重过程,既关注学科也关注人,尊重学生的思维想象。
学生观,第一、学生是不成熟的人,发展的人,第二、学生的发展是有潜能的,第三、学生是独特的人,完整有个性有差异的人,第四、学生是独立的人,他的人格是独立的,他是一个学习的主体,他应该受到尊重。
还有教师观。教师三个方面的观念存在差异,哪个方面表现最好,教学观最好,教师观第二,学生观表现是最差的。
我再问大家,这三个观念哪个最重要,毫无疑问,学生观最重要,学生观是教学观和教师观的基础,但是现在是最后的,说明教师的对学生的认识不到位。我们应该加强老师对学生的了解。第二个结论,小学老师的教学观和学生观显著好于中学教师,大家知道外部背景是什么,中学有个考试,有个评定。
第四、教龄16—20年的老师,他的学生观好于6—10年的老师,现在我们新的老师,因为生源的原因,整体素质是有问题的,而且很多老师是独立自主。
我们不要认为,越年轻观念越新,不是这样的。第五、在性别上,在三种观念上,明显的表现出,女教师比男教师要好,所以我就讲,推进素质教育,实际上女教师起一个先锋作用,是一个主干的力量,真的是这样,比男教师表现的好,这是第一个层次上。
第二个方面,管理方面,学校管理现在到底有什么问题,怎么和素质教育结合起来,首先谈一下分析框架。我从五个方面分析,第一、管理的观念,我认为校长的管理观念体现科学的发展观和素质教育观,关注学生的发展;第二、管理的重心关注老师的发展;第三、管理的内容强调教学管理;第四、管理的原则上,科学管理,依法管理;最后是管理校长。
我们看结论是这样的,从管理观念,管理重心和内容上来看,校长贯彻科学发展观,科学发展观说到底是以人为本,校长对学生关注不够,对课堂教学关注不够,实施教学管理的专业性不够,很多校长越来越像经理,越来越不像个校长。
第二、从管理内容来看,主要讲讲教师管理,在教师的考核方面,老师们认为,应该加强什么考核呢,对老师的德和能的考核,这说明我们现在师德存在严重的问题。
我就有个看法,要让学生素质全面,首先老师要素质全面,校长素质全面,但是现在我们老师素质不全面,德我认为是一个老师素质的灵魂,他的灵魂有问题。
再一个教学激励方面,现在出现一个问题,老师的职称,大家都很清楚,因为现在进入教育的老师起点越来越高,高级职称是有限的,老师对这个意见特别大。从管理原则方面,民主科学和依法管理。民主管理方面来看,问题比较突出,老师和家长参与管理不够,老师们认为,这里有一个数据,老师参与学校比较重要事务的机会比较少和非常少加在一块,已经占到59.
3%,这块大家看,校长从老师那儿获得有效信息很少,不尊重老师的意见,学校管理的专业性,为教学服务的有效性大折折扣。
再一个家长对学校的参与,75.1%的老师认为家长不太参与和基本不参与,大家说家长不参与,学生利益很难表达,怎么代表学生的利益。我们讲以人为本不是空讲,这两块参与非常重要。这是在民主管理方面。
在科学管理方面依然有很大的问题,学校管理什么叫科学?很简单,做最该做的事,把最该做的事做好。什么是校长最该做的事?抓学校最核心的业务,教学,而且把它抓住。现在校长我可以把他分成三类:一类是社会活动型,在学校见不着他,和官员和企业家打交道,能拿到很多钱,社会声望很大,他不像校长,像外交家,像经理,他不懂教育。
第二类是埋头苦干型,劳模型的,整天呆在学校里,他哪儿也不去,对社会和教学的发展缺乏长远的思考,用传统的方式来做。
第三、内涵发展型,这样的校长既懂教学又懂管理,这是我们需要的校长,而且最有发展潜力的校长。所以我觉得现在我们在管理方面,我们整天讲实事求是是我们党的思想路线,做得很差。很浮躁,各种改革,大家也知道,你方唱罢我登场,这都是浮躁的表现,缺乏一种平和的从容心态,抓活动,上媒体,整天搞这些事,我觉得意思不是很大,大家想想校长到底应该抓什么。
第三、依法管理,依法管理就是制度管理规范管理,现在我觉得,应该建立现代学校制度。我们建立制度不是控制人,不是把人管住,而是解放人,让学生和老师更加自由。就是说用这种制度,树起一道墙,在墙的里面,给老师和学生更多的自由。
这个大家看,现在学生没有学习自由的空间,北京市做了一个调研,北京市的学业负担非常重,没有自己的空间,谈不上自主发展,自由发展。所以我们的规章制度很多学校一大本,我觉得应该有一个灵魂,应该有一个很高的标准,什么标准呢,看它每一条是不是能够促进学生的发展,如果不能促进,这个就要改。
所以考虑考虑制度伦理,考虑考虑制度为什么服务的,制度是一个手段,不能为编制度而编制度,很多制度那么厚,我觉得没有多大家知和意义。
最后一个问题是关于校长的素质。我觉得校长是在学校这个领域,这个层次上,推进素质教育的关键人物。但是大家看,这个问题比较多,我有一个看法,校长的角色上,在管理者方面很强,但在教育者方面,对课堂教学的了解方面很差。
我觉得中国的校长很辛苦,因为政府的很多职责不到位,校长很累,既要抓校内的事,也要抓钱抓什么,但是我觉得一个校长可以不拿着课本上课,但是我觉得有六个字必须做到,校长应该长期课,会评课,应该进得了课堂,讲得出名堂,这是最基本的,不然学校的核心业务你不抓,实际上等于是不务正业。所以我就讲,我们校长越来越不像校长,像别的东西,这个很奇怪。
校长素质怎么提高,哪些素质需要提高?刚才我讲了,现在校长提高素质的方式非常多,我们对老师们做了调查,老师们认为最有效的是挂职锻炼,就是实习。大家看了,不论是职业技术人员的培训,实习都是最重要的,老师普遍认为,校长到国内国外参观,没有什么作用,走马观花,花了很多钱什么都没有学到。
在校长的管理制度当中,包括资格制度,导入制度等等老师认为最重要的是任用制,弄一个外行,再培训也不起什么作用。我就讲,校长必须专业化,而且我们还要讲,教育行政人员,教育局长更要专业化。
教育行政职能转变和教育行政的专业化,现在很多教育局长不是搞教育出身的,是乡镇长上来的,很危险。很多校长不服气,现在出现什么问题呢?有的校长没有老师懂教育,有的局长没有校长懂教育,有的主管教育的副市长,副区长,副县长,他们还不如校长懂教育,不如局长懂教育,级别越高,位置越重,他反而越外行,这个问题就很严重,可能涉及到我们一些行政体制,很多都需要改革。
我就简单谈这么多。谢谢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