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惶庞麦郎》揭神秘歌手庞麦郎

2017-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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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介入关于庞麦郎的讨论是危险的,不管是庞麦郎的支持者还是反对者,也不管是<惊惶庞麦郎>的支持者还是反对者,大家讲的都如此有道理,有专业的视野.有道德的训诫.有个人

介入关于庞麦郎的讨论是危险的,不管是庞麦郎的支持者还是反对者,也不管是《惊惶庞麦郎》的支持者还是反对者,大家讲的都如此有道理,有专业的视野、有道德的训诫、有个人的体验,有道理到难以反驳。庞麦郎本人可能会看到,也可能看不到,这不重要。不过是一场“主角不在场的讨论”而已,曲终人散,他还得在10平米的小房间里吃着花生米看法语动画《西游记》。因为这场风波,他的生活会更艰难,也可能会更容易,谁在乎?

这无疑是我们这个时代才会有的故事。因为经纪公司的包装、炒作、力推,因为网络的围观与传播,那个在工地木板床上写歌的青年,一跃而成为炙手可热的明星,甚至要带上口罩才肯出门。这也无疑是我们这个时代才会有的场景。大家围观、争论,却忘记了在吵什么、在看何物,最后,甚至忘记了曾有围观和争论。

小时候都想知道山的那边是什么,爬上山去才发现,山的那边还是山。可是,那座山背后又是什么?人是有好奇心的动物,就像想看看山的那边,大多数人也都有窥视别人生活的欲望。而在这个媒体时代,我们都是更专业的窥视者。而那些在无数的目光下被粗暴地改变了的人生,我们可能知道他从哪里来,大部分时候却无从知道他去哪里了。

庞麦郎红了,上了通告、做了采访,留下一地争议,博得许多点击,然后呢?就没有然后了。不只是庞麦郎。那个在北京最繁忙的地下通道唱歌的女孩,她去哪儿了?那两个把《春天里》唱得撕心裂肺的农民工,他们又去哪儿了?还有更多。那个为了证明自己是工伤而开胸验肺的工友去哪里了?那个在长江边挟尸要价又被证明是正当生意的渔民去哪里了?

就像是看电影,我们在高潮之后就会离席,最多在影厅门口回头看看有没有彩蛋。一泡尿的功夫,就重新汇入生活,把刚刚看了什么忘得一干二净。设想一下,如果电影里是一个真实时空,在散场后,那些屏幕上的人物会有怎样的生活?王子会和灰姑娘白头偕老吗?阿里巴巴会怎样花掉巨额宝藏?而虽然胜利却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英雄会不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说到底,“娜拉出走”之后怎样并不重要,因为我们已经不关心了。

那太真实,而我们只要经过精心剪辑的故事。

学者齐泽克曾引用过一个笑话:一个人要远行,跟朋友约定,如果信是用蓝墨水写的,内容就是真的;用红墨水写的,就千万不要相信。结果信来了,是用蓝墨水写的,结尾却是“我找不到红墨水”。围绕庞麦郎,构成了一个想象与真实混为一体的空间,蓝墨水写了满篇。

只是,消失了的红墨水却一直没有显现,以至于忘记了究竟什么是生活、该怎样生活。倒是庞麦郎那个实诚的工友,说出了人生的悲悯,“他歌我也欣赏不来,你们别害他……他有现在挺不容易的。”

的确,我们只是看客,而生活是他们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