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丽华所有的诗 “废话诗”再现“重口味” 所有分行文字都是诗?
前有“梨花体”红遍网络,后有“羊羔体”叫嚣江湖,近日,线上又杀出一种“废话诗”“天上的白云真白啊/真的,很白很白/非常白/非常非常十分白/极其白/贼白/简直白死了/啊”,再为诗歌注入“重口味”。网友们纷纷吐槽:这到底是用来锻炼嘴部肌肉的恶搞,还是颠覆主流话语体系的“语言实验”呢?难道所有分行文字都是诗?
想到什么说什么
上月下旬,有网友在微博上晒出先锋诗人乌青的三首诗《假如你真的要给我钱》、《对白云的赞美》和《怎么办》。由于这些诗作如自言自语式地唠嗑,不讲究任何文采,想到什么说什么,似乎完全跳过思维过程,故而得名“废话诗”。
比如在《假如你真的要给我钱》中,乌青罗列了不同的银行及汇款账号,示意读此诗者可通过实际行动对其诗作进行理解:“我的银行账号如下:招商银行/6225菖菖菖菖74/郑功宇/建设银行/4367菖菖菖菖13/郑功宇/工商银行/6222菖菖菖菖30/郑功宇”。
那首《怎么办》更是以不着边际的碎碎念让人笑得肚子疼:“我打电话,给张建华/接电话的是/他母亲/我问:张建华在吗/他母亲说,在、在大便/我说,在大便啊/他母亲说是的/我对张建华的母亲说/那怎么办呢?”
“垃圾”、“简直是对基本审美观的侮辱”、“读你的诗还不如打开电视看广告”、“李白杜甫一定会泪流满面”……这些“诗”尽管招来串串骂名,然其被模仿的程度一点儿也不亚于它的关注度,当然,是以一种炮制“冷笑话”般的态度。
像网友“吃番茄的嘎嘎”就写道:“本人的肚子啊/真的很饿,很饿/非常饿/非常非常十分饿/极其饿/贼饿/简直饿死了/啊”,恶搞“对饿的体会”。面对争议,多年来名不见经传的乌青也未改自己先锋诗人的本色,旋即创作出一首名为《我火了》的“废话诗”来应和这场发端于线上的“乌青热”:“我给我妈打电话告诉她/最近我在网上火了/是吗?我妈不会上网,真的吗?/真的,我亲爱的妈妈/这次我绝对没有骗你/我妈听了很高兴,然后呢?/然后我就不火了。
我说。”
“诗歌”定义待更新?
长期致力于消解诗歌的先锋诗人杨黎力挺乌青,并试图扭转大众对于诗歌的固有看法:“长期以来,我们的诗歌伤害了你们。当然,这种伤害并不是说我们限制了你们的自由,而仅仅是让你们意识到,其实你们也可以写诗。”被戏称为“梨花教主”的赵丽华更是强调:"所有分行文字都是诗"这个基本的常识都需要反复跟大家讲,这本身就很悲哀。”
然而,更多的人不能认同“废话诗”的逻辑,指出这与真正的诗歌创意相去甚远。科普作家杨轶就在微博上直言乌青的诗“高调地把垃圾当作至宝,将废话视为本源”,并将其视为“诗坛上的一大骗局分明是皇帝的新衣,却被吹捧成梵高的画,妄想进出顶级的美术馆,卖出惊人的天价”。
在杨轶看来,艺术应当是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的,诗歌作为艺术的一种,不可能只是简单复制生活的片段,或是随意组合只言片语,而必须建立在生活的基础上,“通过提炼、浓缩或夸张等手法,塑造某种形象以反映社会生活或比现实更有典型性的一种社会意识形态,同时向读者展现作者内心的欲望、情绪和观点,起到激发读者思想、情感或共鸣的作用”。
上海作家协会副主席、诗人赵丽宏也说乌青的创作充其量仅是“废话”而已:“古往今来,但凡好的诗歌都能引起人们心灵上的共鸣。尽管诗歌的评价标准、创作风格等会随着时代而发生变化,但其所表达的意境、表现的方式以及最重要的元素个性的、精致的语言文字,都应该是能够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让读者动容的,或欢乐,或忧伤。
”赵丽宏说:“诗歌作为"文学中的文学",是节奏、音韵、文字等要素的美妙结合,是一种高度集中概括的语言艺术,绝非一些人时下无聊的涂鸦。即便这种涂鸦能够红极一时,也断然难以经受时间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