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名世南山集 戴名世《南山集》版本述要

戴名世《南山集》版本著录复杂,据《清人别集总目》所载,民国以前版本达52种,收藏单位数以百计。[①]各地所藏虽多,但举其要者有以下几种:第一,康熙四十年(1701)尤云鹗刊刻之《南山集偶钞》,文字可靠,今安徽省博物馆藏有足本,收文120篇[②]。

第二,桐城戴均衡于道光二十一年(1841)编成《潜虚先生文集》十四卷,今安徽省博物馆藏有钞本,咸丰年间经方宗诚、萧穆批校,收文259篇。法国学者戴廷杰毕十年之功著《戴名世年谱》,当见到方宗诚校本后写道:“方宗诚、萧穆两家,皆善于校勘,所用《潜虚先生文集》,其为珍本可知矣。

……学者有欲重订先生文者,盖当以方氏是本为意。”[③]第三,桐城人张仲沅于光绪二十六年(1900)间以戴均衡本为正编,增加补遗,刊刻《戴南山先生古文全集》,共收文277篇。

现在通行的有王树民重编,中华书局1986年版《戴名世集》,收文282篇,但其所据仅为北京图书馆藏本,稍嫌不足。另外安徽省博物馆藏有戴名世笔记手稿《忧庵集》,计174条,约6万言。

特别要提到的是,戴廷杰先生为编《戴名世年谱》访遍中国南北各重要图书馆,阅读过戴名世文集一百多种,取得了重要收获:他发现了上海图书馆藏《潜虚先生文集补遗》十三卷,得戴名世佚文58篇,佚诗28首。又在南京图书馆见到《南山文集外编》二册,得佚文55篇,较《补遗》少3篇,虽然内容与《补遗》重复,但《外编》为“校本”,文献价值颇高。

又检《四川大学善本书目》得孤本《戴田有自订时文全集》10册,藏于川大,不分卷,计407篇,并在《年谱》中有介绍、引征。这些发现为戴名世文集的整理提供了重要的资料信息。

兹将《南山集》重要版本的篇目录下,以备整理参考。

《南山集偶钞》不分卷(康熙刻本)  扉页题“戴田有古文偶钞”,宝翰楼梓行,书口上刻“南山集偶钞”,朱书序,方苞序。目录前署“桐城戴名世田有,受业尤云鹗编次”。半页十行,行二十一字。目录如下:

1.纪略四首:《弘光朝伪东宫伪后及党祸纪略》、《崇祯癸未榆林城守纪略》、《崇祯甲申保定城守纪略》、《弘光乙酉扬州城守纪略》。

2.传二十七首:《杨刘二王合传》、《薛大观传》、《陈士庆传》、《李逢亨传》、《杨维岳传》、《周烈妇传》、《王养正传》、《刘孔晖传》、《徐节妇传》、《戴节妇传》、《王烈妇传》、《李节妇传》、《一壶先生传》、《李烈妇传》、《郭烈妇传》、《窦成传》、《袁烈妇传》、《吴文炜传》、《吴江两节妇传》、《仪真四贞烈合传》、《詹烈妇传》、《朱烈女传》《李烈妇传》、《画网巾先生传》、《唐允隆先生传》、《节孝唐孺人传》、《沈耕岩传》。

3.记二十一首:《意园记》、《响雪亭记》、《芝石记》、《先世遗事记》、《唐西浦记》、《游浮山记》、《石门冲记》、《醉乡记》、《西园记》、《睡乡记》、《兔儿山记》、《游西山记》、《乙亥北行日记》、《忧庵记》、《游烂柯山记》、《吼山记》、《古樟记》、《游天台山记》、《雁荡记》、《龙鼻泉记》、《大龙湫记》。

4.序四十四首:《困学集自序》、《送僧师孔序》、《赠赵良冶序》、《涛山先生诗序》、《赠叶苍岩序》、《赠许亦士序》、《送释种山序》、《送朱字绿序》、《送萧端木序》、《齐讴集自序》、《刘陂千庶常诗序》、《送蒋玉度还毘陵序》、《李县圃唱和诗序》、《送刘继庄还洞庭序》、《孑遗录自序》、《赠刘言洁序》、《戴氏宗谱序》、《狄向涛稿序》、《李太常案牍序》、《张天闲先生序》、《送王序纶之任婺源序》、《甲戌房书序》、《甲戌小题文序》、《徐文虎稿序》、《方百川稿序》、《朱翁诗序》、《阙里纪言序》、《小学论选序》、《丁丑房书序》、《中西经星同异考序》、《淮南游草序》、《已卯乡试墨卷序》、《方灵皋稿序》、《天籁集序》、《北行日记序》、《庚辰会试墨卷序》、《徐诒孙遗稿序》、《方逸巢先生诗序》、《杜溪稿序》、《有明历朝小题文选序》、《汪武曹稿序》、《送赵骖期序》、《九科大题文选序》、《三山存业序》。

5.书九首:《答某书》、《与王静斋先生书》、《与余生书》、《与伍张两生书》、《与刘言洁书》、《答赵少宰书》、《上大宗伯韩慕庐先生书》、《再上韩慕庐大宗伯书》、《与刘大山书》。

6.论三首:《范增论》、《魏其论》、《抚盗论》。

7.说五首:《田字说》、《褐夫字说》、《药身说》、《种树说》、《命说示郑叟》。

8.书事二首:《书许荣事》、《书全上选事》

9.杂著五首:《读杨雄传》、《钱神问对》、《讨夏二子檄》、《书货殖传后》、《书阎宁前墓志后》。

10.《孑遗录》(附灾异记)。

《偶钞》装为四册:第一册从《弘光朝伪东宫伪后及党祸纪略》到《刘孔晖传》;第二册从《徐节妇传》到《李县圃唱和诗序》;第三册从《送刘继庄还洞庭序》到《与伍张两生书》;第四册从《与刘言洁书》到《书阎宁前墓志后》。据目录为121篇,但第2类“传”《沈耕岩传》有目无文,实得120篇,而《阙里纪言序》尚缺半页。

《潜虚先生文集》十四卷(清钞本)  封面题“戴南山集”,扉页面钤有“方宗诚”阴文方印,为方宗诚、萧穆校勘本。目录分卷如下:

卷一,论说十二首:《老子论上》、《老子论下》、《范增论》、《魏其论》、《抚盗论》、《田字说》、《褐夫字说》、《药身说》、《种树说》、《命说》、《左生生字说》、《鸟说》。

卷二,序二十八首:《先大人诗序》、《涛山先生诗序》、《刘陂千庶常诗序》、《朱翁诗序》、《方逸巢先生诗序》、《程偕柳淮南游草序》、《天籁集序》、《齐讴集自序》、《李县圃唱和诗序》、《郭生诗序》、《陈某诗序》、《野香亭诗集序》、《巢青阁集序》、《姚符御诗序》、《道墟图诗序》、《吴他山诗序》、《成周卜诗序》、《傅天集序》、《和陶诗序》、《倪生诗序》、《杜溪稿序》、《四逸园集序》、《张贡五文集序》、《北行日记序》、《困学集自序》、《孑遗录自序》、《潘木崖先生诗序》、《初集原序》。

卷三,序三十六首:《金正希稿序》、《陈大士稿序》、《方百川稿序》、《方灵皋稿序》、《狄向涛稿序》、《徐文虎稿序》、《汪武曹稿序》、《徐贻孙遗稿序》、《自订周易文稿序》、《黄昆圃稿序》、《李潮进稿序》、《意园制义自序》、《孙检讨课儿草序》、《吴七云制义序》、《郑允石制义序》、《左尚子制义序》、《史某制义序》、《宋嵩南制义序》、《赵传舟制义序》、《自订时文全集序》、《洪昆霞制义序》、《储礼执制义序》、《缪太翁遗稿序》、《刘退庵先生稿序》、《章泰占稿序》、《蔡阜亭稿序》、《吴弘表稿序》、《程偕柳稿序》、《梅文常稿序》、《程爽林稿序》、《齐天霞稿序》、《杨千木稿序》、《马宛来稿序》、《蔡瞻岷稿序》、《高工部两世遗稿》、《四家诗义合刻序》。

卷四,序二十六首(书附后):《禹贡锥指序》、《四书朱子大全序》、《儿易序》、《春秋正业序》、《恭纪睿赐慈教额序》、《办苗纪略序》、《阙里纪言序》、《李太常案牍序》、《小学论选序》、《中西经星同异考序》、《三山存业序》、《戴氏宗谱序》、《庆历文读本序》、《甲戌房书小题文序》、《已卯行书小题序》、《庚辰小题文选序》、《九科文总序》、《课业初编序》、《读易质疑序》、《德政诗序》、《唐宋八大家文选序》、《书货殖传后》、《书震川文集后》、《书阎宁前墓志后》、《书咏兰诗后》、《跋赵孟頫画》。

卷五,书十八首:《与王静斋先生书》、《再与王静斋先生书》、《上韩宗伯书》、《再上韩宗伯书》、《答某书》、《与余生书》、《与张伍两生书》、《与刘言洁书》、《答赵少宰书》、《与刘大山书》、《与赵良冶书》、《上刘木斋先生书》、《与王云涛书》、《答张氏二生书》、《与白蓝生书》、《与何屺瞻书》、《与洪孝仪书》、《与弟书》。

卷六,赠序二十一首:《赠赵良冶序》、《赠叶苍岩序》、《赠许亦士序》、《赠刘言洁序》、《送朱字绿序》、《送释钟山序》、《送萧端木序》、《送蒋玉度还毘陵序》、《送刘继庄还洞庭序》、《送王序纶之任婺源序》、《送赵骖期序》、《赠顾君原序》、《送王云衢之任新津序》、《送韩某序》、《张天间先生八十寿序》、《萧翁寿序》、《芥舟翁寿序》、《朱太孺人寿序》、《戴母唐孺人寿序》、《凌母严太安人寿序》、《戴母汤太孺人寿序》。

卷七,传十八首:《左忠毅公传》、《薛大观传》、《曹先生传》、《李庶常家传》、《张翁家传》、《沈寿民传》、《金知州传》、《温潆家传》、《张验封传》、《杨允正传》、《程孝子传》、《陈士庆传》、《李逢亨传》、《杨维岳传》、《王养正传》、《刘孔晖传》、《艰贞叟传》、《何翁家传》。

卷八,传十四首:《一壶先生传》、《画网巾先生传》、《窦成传》、《吴文炜传》、《唐允隆传》、《岳荐传》、《朱铭德传》、《杨刘二王合传》、《王学箕传》、《程之藩传》、《方舟传》、《李月桂传》、《邵生家传》、《胡以温家传》。

卷九,传二十五首(书事家传附):《周烈妇传》、《徐节妇传》、《郭烈妇传》、《戴节妇传》、《王烈妇传》、《李节妇传》、《袁烈妇传》、《吴江两节妇传》、《仪真四贞烈合传》、《詹烈妇传》、《朱烈女传》、《李烈妇传》、《节孝唐孺人传》、《西河妇荏山女合传》、《李烈妇传》、《吴烈妇传》、《谢烈妇传》、《成烈妇传》、《汪节妇传》、《书光给谏轶事》、《书许翁事》、《书许荣事》、《书全上选事》、《书先世遗事》、《先君序略》。

卷十,墓志六首:《汪河发墓志铭》、《诰封光禄大夫又封荣禄大夫骠骑将军副总兵官都督同知张公墓志铭》、《孙宜人墓志铭》、《郑允惠墓志铭》、《敕授承德郎工部屯田清吏司主事刘公墓志铭》、《王氏墓表》。

卷十一,记二十八首:《响雪亭记》、《芝石记》、《唐西浦记》、《游浮山记》、《石门冲记》、《西园记》、《兔儿山记》、《游西山记》、《游烂柯山记》、《桃山镜石记》、《游吼山记》、《古樟记》、《游天台山记》、《雁荡记》、《游大龙湫记》、《龙鼻泉记》、《曹氏怪石记》、《樊川书院碑记》、《绿荫斋古桂记》、《蓼庄图记》、《青布潭记》、《温泉记》、《数峰亭记》、《砚庄记》、《慧庆寺玉兰记》、《河墅记》、《穷河源记》、《日本风土记》。

卷十二,杂著十八首:《八月庚申及齐师战于乾时我师败绩》、《秋九月乙丑晋赵盾弑其君夷皋》、《春西狩获麟》、《读杨雄传》、《穷鬼传》、《意园记》、《醉乡记》、《睡乡记》、《忧庵记》、《纪老农说》、《纪梦》、《纪苗事》、《钱神问对》、《讨夏二子檄》、《疑解》、《祭钱云瞻文》、《鹦鹉赞》、《笔赞》。

卷十三,纪行四首:《乙亥北行日纪》、《庚辰浙行日纪》、《辛巳浙行日纪》、《丙戌南还日纪》。

卷十四,《孑遗录》(附灾异记)

补遗四首:《弘光朝伪东宫伪后及党祸纪略》、《崇祯癸未榆林城守纪略》、《崇祯甲申保定城守纪略》、《弘光乙酉扬州城守纪略》。

共计259篇。

《潜虚先生文集补遗》十三卷  上海图书馆藏,卷一至卷十三,录文76篇,汰他本所载者18篇,得佚文58篇。卷十三录诗20题,共30首,汰他本所载2首,得佚诗28首。

卷一,《殿试策》

卷二,《史论》、《左氏辨》、《曲阜县圣庙塑像议》、《孔庙从祀议》、《盲者说》、《邻女说》、《永康县令沈君募助说》。

卷三,《订交序》、《秋声唱和诗序》、《史千里诗序》、《蒋度成词序》、《崇祀乡贤录序》、《千字文笺注序》、《徐大临诗序》、《种杉说序》、《千叠波馀诗序》、《字文类聚序》、《雁荡纪游诗序》、《兰聚文讌序》、《改堂初刻序》、《书感应篇后》、《画石跋》。

卷四,《归熙甫稿序》、《浙江试牍删本序》、《狄式似制义序》、《考卷选序》、《金生试牍序》、《顾希才稿序》、《刘光禄墨卷选序》、《章太占文稿序》、《傅孔木稿序》、《谢某稿序》、《王令诒稿序》、《汪安公制义序》、《闽闱墨卷序》、《王庶常制义序》、《孙芑山制义序》、《九科墨卷序》、《浙江试牍序》、《历科墨卷序》、《壬午墨卷序》。

卷五,《送汪武曹序》、《送姚子健之任乳源序》、《乐安令君寿序》、《学博王君寿序》、《王夫人七十寿序》、《唐翁六十寿序》、《程视公寿序》、《王孺人寿序》。

卷六,《方逸巢先生传》、《原任光禄寺署正候补按察使司佥事成公暨元配赵宜人继配陈宜人合葬墓志铭》、《赞理河务佥事陈君墓表》。

卷七,《水月庵记》、《种梅记》、《偶记》、《书斋壁记》、《卧龙山居记》、《新修长吴会馆记》、《建德县新修学宫碑记》、《新修明道书院碑记》。

卷八,《弘光朝伪东宫伪后及党祸纪略》。

卷九,《崇祯癸未榆林城守纪略》、《崇祯甲申保定城守纪略》。

卷十,《弘光乙酉扬州城守纪略》。

卷十一,《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方物出谋发虑》、《必则古昔称先王》、《孝衰于妻子》、《当以先人之言为主》、《天下无不是底父母》、《必谨守礼法以御群子弟及其家众》、《燕市杂录》。

卷十二,《山东学政条约》、《浙江教条》、《寒夜读书赋》、《祭李海若文》。

卷十三,《阊门寓舍》、《再过永嘉》、《晓发龙江阁》、《七夕》、《四月十日同友人江干闲眺赋得首夏犹清和》、《光福暮访友人》、《咏梅》、《观梅遇雨》、《张相国招饮双溪二首》、《闻蝉》、《藤县道中夜宿》、《题春江夜雨图》、《游烂柯山》、《效香山体》、《晦日示诸生因怀故乡诸弟二首》、《偶成》、《雁字》、《遥和友人讌集醉后之作八首》、《七月十五日狱中作》、《题画》。

《南山文集外编》不分卷  南京图书馆藏,装为上下2册,各录文32篇,64篇中有9篇已为他本收录,实得佚文55篇。比《补遗》少3篇:《方逸巢先生传》、《种梅记》、《寒夜读书赋》。此为校本,且各篇文目下,注天干以纪年,便于佚文编年。

以上中华书局版《戴名世集》282篇,笔记《忧庵集》174条,《潜虚先生文集补遗》佚文58篇,佚诗28首,《戴田有自订时文全集》407篇。目前所知的戴名世古文、时文、笔记、诗歌,合计949篇。

根据《桐城派名家文集汇刊》“凡收入甲编的名家文集均保持其原刻本编次”的编纂要求,我们认为应以戴均衡所编《潜虚先生文集》为底本,因为这是戴名世文集之“祖本”(戴廷杰语)。校勘之本,足本《南山集偶钞》中120篇文字可靠,只要文义通达,无须参校后出诸本。

余则参考张仲沅光绪本《戴南山先生古文全集》,王哲光绪本《南山集》,“印鸿堂本”《南山全集》,“秀野轩本”《南山全集》,中华书局《戴名世集》,以及《戴名世年谱》中所录文字。

关于戴名世文集的名称,众所周知,因为清朝文字狱,民间隐其姓名称“潜虚先生文集”,实则《南山集》也。诚如光绪时王廷彦《例言》云:“先生著述甚多,曰《忧庵集》、《问天集》行于世;因晚隐南山,统而言之曰《南山集》,今仍其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