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索拉王子文 刘索拉:我的音乐无法归类 记者王娟
此次演出的曲目《伯牙摔琴》,曾收录在刘索拉上世纪90年代发行的专辑《蓝调在东方》中。此次来汉演出,是这首曲子的中国版的首演。刘索拉介绍,20多年过去,这首曲目无论是曲谱还是演奏,都和当年有了很大变化。
刘索拉回忆,当年的《蓝调在东方·摔琴》是一个录音作品,在美国没有真正演出。“1993年录音时有十几位美国蓝调、爵士音乐家参与,还有诗人用英文朗诵这个故事,那一版对我来说是更加‘美国化’或者说‘世界化’。
当年纽约甚至找不到一个弹古琴的乐手,只找到了琵琶,所以乐曲里面的中国音色是用琵琶来完成的。”此次来汉,刘索拉专门组了9个人的小乐队,“第一次有了古琴的音色”。
不过,刘索拉认为,《伯牙摔琴》的呈现并不具体局限于故事中的“琴”。“这个音乐作品中的‘琴’可以是任何琴,它代表一种音乐的精神境界,是人与人之间更高层次的情感和中国文化中讲故事的音乐传统”。
“老五”抢眼,乐队更有个性
琵琶、古琴、打击乐,让“刘索拉和她的朋友们”看起来是支民乐队。但刘索拉强调说,这支乐队并不是纯粹的国乐传统,“你听我们乐队,听的是每个演奏家的特殊个性和乐队合奏的特征。我们的人员不多,但注重个性演奏,更加显示当代中国音乐家们的演奏特点”。
乐队中,来自唐朝乐队的吉他手“老五”刘义军非常抢眼。“当年在美国录音的时候,吉他的部分由蓝调吉他家吉姆斯·布拉底·欧马演奏,他的演奏是冷蓝调风格,而老五除了有摇滚的背景,还对中国音乐在吉他上的演奏技法非常感兴趣,他自己发明了很多模仿琵琶和古琴的演奏法。
所以这版演出中,我把很多古琴的部分交给了吉他演奏。琵琶手陈甦超也有很独特的即兴演奏风格,所以第二段乐曲中我特地增加了她和老五的一段即兴对话。这也是我们这个乐队的特点,就是用音乐来推出音乐家们,而不在于控制大家”。
人声表达,唱自己的经历不“忐忑”
除了乐器,“人声”在刘索拉的音乐中也占据了特殊的位置,可以叙事,也能模仿二胡、唢呐甚至是动物的声音,像乐器一样和乐队合奏。刘索拉说,选择人声来表现是因为人声是最容易掌握的乐器。
“我小时候学的是钢琴,但钢琴肯定弹不出鸡鸣狗叫的声音。钢琴声音太准了,会使你的想象有局限性。”和乐队排练,刘索拉一直强调不想要太齐的感觉,“太齐了感觉像文工团”。她希望乐队能感受到音乐的呼吸,而不是一群翻译乐谱的机器。“比如《斗术》,我只给了他们一个标题,让大家用声音即兴表演角斗一下。大家联合创作的那种投入的劲儿,自我开发的快乐,就是我们乐队的风格”。
对刘索拉的音乐,有人说她“先锋派”,有人称其为“实验音乐”,国际媒体称她为“中国嗨”,而北京国际音乐节将其定义为“当代中国古典音乐”。刘索拉并不在意这些定义,只是不喜欢“接轨”、“东方遇上西方”之类的说辞:“我的音乐有很多中国元素,也有很多世界各国音乐的元素,包括西方现代音乐的理念。
我不觉得民族乐器只能演奏千年不变的技巧,也不想把自己的音乐作品变成千篇一律演奏永远不变化的范本。
对我来说音乐是非常个人的事情,我的经历就在我的音乐里面,我听到的声音都跟我的经历有关系,我表达的音乐是我自己会感动的声音。我把各种学院式训练,和摇滚、蓝调、爵士、实验等各种各样的音乐经验,在自己耳朵里形成了一种融合的思维方式,这些声音也形成了我作曲的方式,所以你听到的不是局限于可以归类的声音。”
人声演绎而无词,很多人会想到《忐忑》。刘索拉只听过一首龚琳娜的录音,不敢多评:“我很喜欢龚琳娜的声音,她声音本质非常好,发声直截了当,没有我们常听到的那种普遍的文工团声乐或者影视歌曲声乐美学。
”不过,她认为两者的演绎不是一回事:“我的作品和演唱都更重于对作曲理念的探索,如同诗人琢磨文字,我会用一些更器乐化或者更加抽象的发声法,去发现新的声音的可能性,这和声乐发声系统不是一回事。所以,我们都不是在一个探索的领域里。”
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却因为一部《你别无选择》成为我国新时期“先锋派”小说的代表人物。她远走海外让中国传统音乐以新的形象成为国际艺术节的常客,又回到国内玩起自己的乐队。28日,刘索拉将带着她的乐队“刘索拉和她的朋友们”亮相第四届琴台音乐节,带来《伯牙摔琴》音乐会。日前,刘索拉通过演出方接受长江日报采访,为江城乐迷解读这次演出。
8月,刘索拉在北京宋庄的工作室内排练《伯牙摔琴》。记者王娟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