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峰出柜 2012香港掀出柜潮 内地无一人有勇气
(黄伟文、黄耀明、何韵诗(左三至左五)等明星参加香港“同志”游行。)
艺人表明性向,会让其他同志活得更勇敢
“香港没有Elton John,却有林一峰。”可惜民谣在香港到底非主流,四年前林一峰出柜都不太觉得。今年4月,黄耀明在达明一派演唱会尾场,字正腔圆地宣布:“我是一个同性恋者,我是一个Gay佬,我喜欢男人。
”此前一连数晚演唱会上,诸如“同志”、“地下党”等双关词汇,无数次暧昧飘过,到最后他觉得身份认同不容再等,无论在社会还是性向层面。当晚台下比他本人还兴奋,对这种铺排了二三十年年的结果,满场歌迷反应更像嘉年华狂欢。
同志文化在香港向来不稀缺,20年前林奕华就发明了“同志”新义,殿堂级偶像张国荣也在拍拖十多年后公开男友唐鹤德,至于导演关锦鹏更以《蓝宇》袒露艺术与人生的取向。马家辉说:“社会名流中Gay或Lesbian的几率远比出柜的人多100倍,很多人大家都知道,我们很多时候在应酬场合、夜店都会见到。但简单一句话是,出柜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他觉得出柜当然比没有好,不过出柜的人仍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
今年香港的出柜潮从娱乐圈波及名流界。除黄耀明外,苏施黄与金燕玲,关菊英与“公仔面大王”侄女周伟利,这两对同性情侣的多年情也日渐公开化。最为轰动的,是名媛赵式芝与杨如芯,4月已在法国举行同性婚礼,11月22日还在香港中环补摆酒……这倒不是因为香港同志特别多,而是香港社会始终相对自由多元。
当然,黄耀明今年出柜的一大原因,是感到香港社会越来越不开通,希望自己说出来之后活得坦荡,也让其他同志活得勇敢。但马家辉对此并不认同:“黄耀明他们是在社会活动里故意这么说的。
但香港社会是越来越开放的,怎么会有收窄的危险?”他认为应从社会动态去看,“如果你不去继续争取、拓宽,当然一定是不进则退的,包括对种族、女性、同志、内地人的歧视,都是不进则退的,我们应该从这样的角度来理解黄耀明的说法。”
香港流行,内地仍需时间
无论如何,同志出柜被认为是对社会包容度、文明程度的一大考验。最早拍过华语同志题材电影《东宫西宫》的张元表示,当年很多人对此题材感到惊讶和不理解,连演员也非常难找,最终影片也无法在内地上映,但市面却随之流出几十种盗版,加上海外放映也不错,他推断同性恋并不边缘,“只是主流社会对这种先锋文化的接纳和认可需要时间。
”马家辉也说,关键不是看有多少人出柜、有谁出柜,而是看出柜后整个社会的观众、年轻人对同志的反应如何,“如果他们被社会封杀、粉丝抛弃,那就很悲哀。”
不过就目前看来,黄耀明、何韵诗出柜之后,在年轻人中人气不降反升。当然,另一个原因是,他们二人都已累积相当作品、资历,有了林奕华说的“江湖地位”,也免除了黄耀明曾担心作品被笼统贴标签的不公。张元觉得何韵诗出柜,对她个人及社会都有积极影响,“同志运动已经多年,社会对不同生活方式的选择也越发宽容,何韵诗选择这个时候站出来表明性向,无疑是一种正面信号,对其他仍躲在柜中压抑自我的同志起到支持与鼓励的作用,没什么值得批判或怀疑的。
”更有甚者,是马家辉亲耳听闻一个非同志的女学生说,哎呀,何韵诗太有勇气了,太酷了,如果她追我的话,我也愿意为了她做个Lesbian!
内地却是另一番景象,尽管不乏多年被传为同志的艺人,至今仍无一人有出柜勇气。在程青松看来,内地文化以50后、60后价值观为主流,同志受到的压力更大,艺人不敢出柜与社会风气息息相关。但他对内地同志生存环境依然乐观,理由是80后、90后新生群体对同志的接受度非常高,比如之前孙海英炮轰同志事件,网上出现了“挺同志”一边倒,还有不少“腐女”觉得Gay比直男更可爱善良,他认为这在以前都是不可能发生的,“内地艺人应该更加豁达、包容而且勇敢,应该像何韵诗、黄耀明和蔡康永一样大胆站出来,为全社会同志群体做示范,消除公众偏见与歧视,但这需要时间。
”张元透露,在内地其实很多领域的同志已不掩饰身份,唯独艺人是“受社会压迫最深重的一个群体”,呼吁大众给他们自由空间。此外,马家辉也提醒,男性同志出柜的压力,往往比女性更大,故人们在街上能看到Lesbian拥抱,却甚少看到Gay牵手,性别之间始终有不对等的情况。
结语
出柜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隐形不等于消失,出柜也有风险,不过走上街头感受出柜浪潮,到底是一种热血浪漫的致命诱惑。对明星而言,如果此役转危为机,不但光环不会褪去,反而或许因有标签而再镀金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