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傅崇碧 志愿军铁原血战:美军见识不怕死的中国兵
徐信却十分冷静,带部队用八路军的老传统“敌进我退”在山区大绕圈子,竟然连走了两天两夜,日军骑兵不习山路,竟有被“走死”的,却始终捕捉不到不断变换位置的八路军,只好收兵。事后老乡传说徐信所部行军时一旦疲劳就会倒着走一段,这样走了一阵又转过身来继续走,日军始终在他身后扑空。
这当然不是气功或者别的什么神秘的东西,科学地说,只不过是倒着走与正着走使用的肌肉不同,这样做可以让肌肉群得到轮换休息而又不用停下来。所以徐信所部两天两夜都在不断移动,使敌军始终无法捕捉到他。
梯子沟一战,有些部队特别是后勤部门因为跑不动被日军追及,伤亡甚大。若是都有这样的机动能力,可能损失会小得多。
在五次战役中,和志愿军其他前线部队一样,徐信的187师在突围中打得十分艰苦。 应该说,第五次战役的开局,187师打得十分出色。作为军主力,该师在进攻临津江,突破雪马里的战斗中打得异常凶狠。面对“联合国军”重点设防的临津江防线,徐信一改志愿军擅长夜战的特点,制定了一个白昼渡江的作战计划,亲率主力561团率先突击敌军防线。
由于训练十分严格,187师在敌前隐蔽极好,渡江动作极快,充分利用了敌军措手不及的短暂时间,过河即全力向前穿插。
尽管敌军随后用飞机迅速封锁渡口,但已经过河的187师、189师等部队全力前插,使敌方十几公里的防线崩溃。这一战,63军重创英军29旅,全歼格罗斯特营和一个炮兵队、一个坦克连。在志愿军左中右三路进攻部队中,左翼的63军进展最为顺利,19兵团通令嘉奖并授予187师“猛插分割”锦旗。彭德怀司令员通令表彰187师:“这种勇敢穿插分割的精神,值得各部学习,特予以通令表扬。”
但是,正因为突得靠前,撤退的时候187师比其他部队也就更加艰苦。
5月21日,189师在洪川江断后掩护全军后撤。次日,和军指一起行动的187师让军指先走,在洪川江与北汉江之间的金珠里与敌突前部队交火,掩护疲惫的189师脱离战线。此后,187师自己也开始向北汉江后撤,其间一度被进展飞速的美军截断在敌后。但是,有反扫荡经验的徐信果断指挥部队避实就虚,在敌人空隙中不断钻进,最终顺利到达北汉江边。
在到达北汉江的时候,187师的官兵惊讶地发现,尽管自己一刻不停地行军,但美军部队竟然先一步已经到达了江边,一个美军军官正在上游组织部队徒涉渡江。美军的侦察机,就在江面上盘旋。
双方机动能力的差别暴露无遗。
接到侦察员报告的徐信显然面临着极严峻的考验——如果等待黑夜的到来,部队在江南很难不被敌军发现,几个小时就可能遭到合围。如果消灭面前的美军再渡江,敌军数量不少,又有装甲部队伴随,这将是一场极艰苦的硬仗,已经弹尽粮绝的部队,恐怕很难完成任务。
在艰难中徐信做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决定——部队卸下伪装,大摇大摆地渡江! 志愿军的军事素质得到了充分的体现——整整一个师已经无粮无弹的部队,镇静地排成整齐的队伍,如同阅兵一样在美军的武器射程内开始了渡江!
美军无动于衷——无论空中还是地面的美军,都把187师当成了南朝鲜友军。此时,美军各部奉命以最快的速度追击志愿军后卫部队,谁也无暇和战绩不佳的南朝鲜人打招呼。187师的渡江,成功了。
如果说徐信只是灵机一动就骗过了美军,那是对整个军事科学的侮辱。战争不是赌博,187师渡江的时候,留在最后的,是炮兵。徐信将炮兵留在南岸,目的是一旦有变,就把残留的炮弹全部倾泻到上游渡江的美军头上,把整个战场搅成一锅粥,以炮兵全军覆没的代价掩护大部分步兵脱离战场。
徐信自己也留在南岸,和炮兵在一起。
幸而,美军对此毫无觉察,范佛利特做梦也没想到志愿军会这样“友好”地和美军从一个地方渡江。
入夜,美军不愿这个时候在善于夜战的志愿军面前行动,停了下来开始宿营。徐信乘机率领炮兵缓缓撤过北汉江。他发现,在对岸江边的芦苇丛中,军长傅崇碧正焦急地等着他。
187师渡江的时候,傅崇碧始终在江对岸等待,直到看着徐信带着炮兵撤下来,才长出了一口气——187师是傅崇碧的王牌,眼看铁原难免一场恶战,要是这张王牌还没打就丢在北汉江,那后边的仗还怎么打?
187师继续后撤,途中接到情报,一路美军以坦克搭乘步兵沿北汉江西北岸在向63军的背后迂回。但是,夜间不习惯行动的美军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攻击时机。188师563团,徐信师长起家的老部队,已经在临津江青平里渡口背水为阵,等待着他们的是一场激烈的阻击战。
据说,红军强渡大渡河的时候,也有同样的一幕——国共两军隔江打着火把相安无事地行军赶往泸定桥,甚至红军还会吹国军的联络号问候对方。中间大雨突降,国军留下宿营,对岸的“友军”却继续前进,结果——第二天,泸定桥落入红军手中,“第二个石达开”成了纸面文章。
有勇,有谋,有运气,可就是这样一名善战又能战的将军,6月9日面对铁原前线的重任,恐怕也不得不承认这副担子沉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