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玫部长 “三宽部长”朱厚泽:75岁高龄网上开通博客
很多熟人都知道一段趣事,朱厚泽在下放劳动期间,自学电子技术,买来小零件,亲手组装了一部黑白电视机:没有外壳,机身裸露。这是后来贵州省委大院的第一部电视机。年老闲赋在家,郑仲兵每次打电话,朱厚泽的子女总说,爸爸在修电灯、修热水器。他似乎很享受这修修补补的过程。
朱厚泽晚年烟酒不沾,很少有人知道,他当年是怎么戒烟的。
朱玫听父亲说,他在担任贵阳烟草公司经理、党委书记时,每天的任务就是品烟,一天要抽两包。后来父亲决定戒烟:把一条高档香烟摆在办公桌前,但只是给来访者抽,他在旁边看着,一条烟抽光了,父亲的烟也戒了。
朱老喜欢唱歌,年逾古稀,老友相聚,他唱的《三套车》、《伏尔加船夫曲》,常被朋辈赞以专业水准。朱玫回忆,住院期间,有一天,朋友来探望,老人心情很好,朱玫说:“爸,唱首歌吧。”老人想了想,吩咐朱玫把病房的门关上,轻哼了一曲摩梭族的情歌。那是他在四川旅游时学到的。
他还是个永不落伍的老人,上世纪90年代初,当电脑还是专业人员和大学生的时髦用品时,朱厚泽也开始了背电脑指令,存信息、找资料、看新闻、修照片均得心应手,甚至在家攒了个局域网。2005年11月,75岁高龄的朱厚泽开了博客,名字很低调,只是ZHZ三个大写字母。
他在第一篇博文《向传统封闭空间告别》中写道:这是向传统封闭空间告别,进入网络空间的开始。这也是一个试验,是对生命活力的一次检验。是重返由以出生的那个自然家园前的最后飘泊与游玩。不会有太长的日月,我将获得永久的安眠!
达观厚泽
登数千米高山拍雪中牦牛
晚年朱厚泽,最大的兴趣就是摄影。
上世纪90年代初,郑仲兵曾和他先后到广东和海南考察,留给郑仲兵最突出的印象,就是他对摄影的痴迷。不论到什么地方,在什么场合,他总是“手不释机”。为了拍好一张照片,他忽而蹲下,忽而卧倒,甚至不顾在地方大小官员面前的“体面”。
朱玫介绍,一次,已过古稀之年的父亲登上四川一座海拔数千米的高山,去拍雪中牦牛。他甚至一直等到日出,只为拍到被太阳光映红了的白雪。
多年前,朱厚泽有一封给上海黔籍著名诗人黎焕颐的信,题为《山之骨》。在厚泽先生的讣告折页上写着的,也正是这篇“山之骨”。
去年1月至7月,年近八旬的朱老做了三次手术,当时被医院诊断为口腔鳞癌。
但这丝毫未让老人沉郁。今年1月,他随女儿先后去重庆和海南,在重庆,朱老度过80岁寿辰;在三亚,老人照常参加会议和活动,其间与龙永图高谈,精神矍铄。
今年春节前,老人再次回京入院,医生说,他颈部有个小肿块,淋巴在转移。
入院前,朱老还和家人一起赶往植物园,看了北京入冬最大的一场雪。
直至病危,老人能言时,曾说,一年前小小的口腔溃疡,怎么会搞成这样?
弥留之际,老人已口不能言,他在小板子上费力地写下四个字:“马上回家。”
如今,老人快回家了,朱厚泽的亲友们准备把他的骨灰带回贵州织金,正商量着为他建座墓碑,碑文上刻下“山之骨”。在那,他能每天都看见家乡的山和水。 本报记者 李天宇 实习生 邓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