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雍正八年三月,金陵汤山一处庄子里,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偷偷从被窝里伸出了小脑袋,见四周无人,他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喜鹊姨姨真笨,连昊儿装睡都看不出来!”
他哧溜地从床上滑了了下来,三月的地板还有些冰凉,小男孩缩了缩了缩脚,赶紧踩到边上的靴子上。小男孩低头看了看方凳上的衣裳和地上的靴子很苦恼,小脸蛋皱成一团,昊儿不会穿衣裳靴子,可他又不能让喜鹊姨姨知道,他想去温泉边玩。
他好不容易装睡骗过了喜鹊姨姨,可外头很冷,生病了就要喝那苦苦的药,他才不要喝那么苦苦的药,药太难喝了。
他瞄到边上矮榻上有件小披风,矮榻底下还有一双漂亮的绣花鞋,那是喜鹊姨姨的鞋子,小家伙赤着脚,乐颠颠地跑过去,套上鞋子,鞋子比他脚大不了多少,真奇怪,喜鹊姨姨个子这么高,脚怎么这么小。
小家伙裹上披风,踮着脚抓着门上的铜环,把虚掩的门轻轻地打开,伸出头看花园里是否有人。四周很寂静,根本无人经过,他才从门里钻了出来,掩好门,偷偷往温泉那边跑去。
坏爹爹!坏娘亲!都不带昊儿泡温泉。哼!你们不带昊儿过来,昊儿就自己来。
快到温泉边时,小家伙听到水边传来一阵嬉闹声,他侧着小脑袋听了一会儿,是自家爹爹的声音,坏爹爹,整天跟他抢娘亲,不许他跟娘亲睡。他打不过爹爹,只好跟喜鹊姨姨睡了,若是太奶奶在就好了,太奶奶一发话,爹爹就乖乖听话,不敢跟他抢娘亲。小家伙矮着身子,悄悄地往温泉边挪,温泉边有几处假山,他就躲到假山后头。
李珏和焦宛清并排躺在水池的石靠椅上,肩膀以下全部侵泡在温泉里,双脚并排着漂在水中,俏皮得像四尾游鱼。脚板拍打着水,两手张开打着水花,水池里荡漾着一层层的涟漪,日沐阳光,夜赏明月,真是惬意无比。
李珏侧头见妻子双眼迷离,肌肤晶莹剔透我,如三月桃花白里透红,红唇香艳欲滴,顿时身下发紧,不做声地伸出双手,把妻子从边上的石椅上拉了过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焦宛清冷不防丈夫来了这么一出,惊呼了一声,待手触到那坚硬之物时,一张粉脸瞬间涨得通红,李珏的唇已如雨点般落在她身上。
“亲亲!昊儿也要亲亲!”
夫妻俩瞬时僵硬住了,忙不迭地把身子分开,这小家伙什么时候跑过来的,他们怎么都没听到声响。
两人艰难地转过头去,只见自家宝贝儿子穿着亵衣,裹着披风,从水池边的假山跑了过来,歪着脑袋,一脸好奇地望着他们。
焦宛清不由怪丈夫孟浪,这下好了,丢脸都丢到儿子面前了,儿子年纪小,万一说漏嘴了,真得羞死人了。
李珏若无其事道:“昊儿也想泡温泉?”
李云昊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道:“爹爹,昊昊要凫水!”
“好嘞!”李珏从水里站了起来,三下两下就把儿子的衣裳鞋子脱掉,焦宛清才发现儿子脚上穿了一双大红鞋花鞋,赫然是喜鹊新做的鞋子。
瞧儿子的模样,好像是从被窝里刚出来,八成是喜鹊见他睡着了,出去忙别得事去了,小家伙醒来见身边无人,就偷偷跑温泉这边来了。
温泉水虽然不深,但对于一个三岁的小家伙来说是很危险的,昊儿如今越来越调皮了,喜鹊她们都看不过来了,得找几个年长的小厮才是。
李珏托着儿子的小肚子,教他凫水,小家伙蹬着两条小胖腿,胡乱拍打一气,溅得李珏一身水,李珏恐吓道:“再这样,爹爹放手了!”
小家伙笑嘻嘻地不理,李珏双手一沉,小家伙一下子掉到水里去了,小家伙用力扑腾了几下,脸色吓得苍白,差点被呛着,李珏才把他拎了起来。小家伙吓坏了,紧紧搂住李珏的脖子,死活不肯下来,焦宛清看不过眼,把儿子抱了过去,嗔怪道:“有你这样吓唬孩子的爹?”
李珏眨眨眼,捏了儿子胖脸蛋一把,说道:“不吓他一回,他自个儿都会跑来玩水了。”
三人穿戴完毕,正打算往回走,远远传来喜鹊她们的呼唤声,看来小家伙把她们吓坏了。李珏答应了一声,喜鹊几个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喜鹊说道:“姑娘,奴婢见小少爷睡着了,便去了厨房,等奴婢回来,红豆说小少爷不见了。”
红豆泪汪汪地道:“少爷,少奶奶,都是奴婢的错,喜鹊姐姐让我看着小少爷,奴婢贪玩,去了喜云姐姐屋里了,没看住小少爷。”
李珏虽有些愠怒红豆擅离职守,但念她年幼,昊儿无事,只隔了她这个月的月例,以示处罚。
因甄英莲夫妻要过来,焦宛清吩咐过喜鹊等昊儿睡着了,让她顺道去厨房看看今晚的菜色安排,她温言道:“喜鹊别难过了,昊儿没事!”
傍晚时分,甄英莲夫妻来了,同来还有他们的两个宝贝儿子冯俊宇和甄宁宇。冯俊宇今年五岁,已经跟着外公甄士隐认字了,老人家如今辞了教谕,专心在家教外甥,至于甄宁宇,他才一岁多,刚刚学会走路,还不会说话,但却皮的不得了,除了睡觉,基本没一刻钟安静。
焦宛清的朋友中,甄英莲的日子过得最惬意,家境殷实,上无公婆压着,下无妾室通房,夫婿待人宽厚,侍奉岳父岳母如同亲生父母一般,还主动提出让次子过继甄家。
秦宝宝感叹道,冯渊公子这样的夫婿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也不知英莲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甄英莲却道:“别人羡慕她上头无公婆压着,我却羡慕别人有公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他们夫妻肩上担子也轻一些。”
是啊,公婆都不在,这家里家外的重担就全部压在他们夫妻身上,遇到事儿,连商量人都没有,幸好英莲的父母在,还能帮衬他们。
焦宛清很苦恼地道:“英莲,我都不知道如何同祖母相处?”
甄英莲道:“婆媳本不是血亲,指望公公婆婆同亲生父母一样掏心掏肺对你好,那你未免错了。婆婆对你好,是看在儿子的份上,同样岳父岳母对女婿好,也是看在女儿的份上。”
焦宛清道:“英莲,若永远不长大多好,就不用嫁人了。”
甄英莲道:“女子怎么可能不嫁人?父母在还好说,兄弟侄子就不一样了,不嫁人,只能去寺庙终老了。你见哪户人家会养老姑娘?”
焦宛清摇摇头,除了宫里放出来的大龄宫女,真得没听说哪家养姑娘终老,那些守望门寡不嫁的女子,都被送入家庙了。
甄英莲道:“高门大户后院妻妾纷争,小门小户则生计奔波忙,即便是江湖人物,也一样要愁生计,难道真得去偷去抢不成?他们不是照样办武馆,开镖行,做绿林买卖?”
焦宛清承认,武林门派也经营田庄铺子,连少林武当都不能免俗,没有香油钱,哪能养活那么多少林高僧。仗剑行走江湖,没有银子,难道真得靠野味充饥?
焦宛清一直觉得很矛盾,一直以来,稍微能入她眼的男子多为世家公子,相貌人品、文采风流,无一不是上上之选,但她心念念的却是闲云野鹤的生活。
可世家公子、大家闺秀都是家族倾尽心力培养出来的,他们承载着家族的希望,世家公子怎会轻易为了一个女子放弃他的责任?现实总是那么残酷,世家联姻讲究门当户对,面对前程和家族之时,爱情在男人眼里更本微不足道。
平民之家根本无财力物力培养一个文武双全,琴棋书画音律茶道各方面造诣都很高的子弟。
若当年的陆展元只是普通的农家子弟,不是陆家庄少庄主,她会出手救他,却一定不会看上他,陆展元让她动心不仅仅是他英俊的外表,或许还有那武林世家公子的潇洒气度和陆家的家世。
焦宛清笑道:“是宛儿执念太深了,阿珏即便不走仕途,也要走商道的,李家产业需要人打理。”
甄英莲道:“一家人过日子,总有磕磕碰碰的,牙齿和舌头都会打架,何况人呢。外人看得只是表面,就如同衣裳鞋子好不好看,但穿起来舒不舒服,只有你自己穿了知道。祖母也就那点念想,宛儿也不要放在心上,阿珏不愿意,她老人家也没办法。”
焦宛清笑道:“那倒是,阿珏一生气,祖母就投降了。夫君让昊儿搬过去陪她,如今祖母整日围着昊儿转,根本没空管我们。”
甄英莲道:“宛儿你不知道,我们族里好些人劝夫君纳妾,都被夫君婉拒了,冯氏族人私下说我善妒。”
焦宛清道:“哎!到哪里都有这种人,眼红别人过得好,若不是这些人挑唆着,祖母也不会这么别扭,又不能不让她们来。”
甄英莲道:“宛儿,昨日我去过义庄,锦绣姐姐将它打理得很好!”
焦宛清赞道:“锦绣姐姐真是个人物,能把义庄办成这样规模。”
杜锦绣是当年万花楼的花魁,当年焦宛清闹了那么一出戏,她和王大妞才有机会从良,在李德老爷子资助下,杜锦绣办了一个义庄,专门收留那些年老,生活无着落的青楼女子,给她们一碗饭吃。
她的义庄得到青楼女子的大力支持,她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帮着置办了田庄、绣庄和布庄,教她们干农活,纺纱织布,原本刺绣不错的则去了绣庄,解决了这些人的生活来源。
官府见她的义庄办得不错,趁机在江南推广,世家大族纷纷办起了义庄,收留和救助族内的孤寡老人和孩子。如今杜锦绣的大名响彻大江南北,无人因她是青楼女子而看不起她,有仗义的官员翻了旧案,帮上官小姐和上官云飞讨回了公道。
甄英莲道:“以前我总觉得自己很苦,跟锦绣姐姐比起来,我吃的那点苦根本不算啥?”
焦宛清道:“是啊!乡下还有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比起他们,这点烦恼真得不算啥,有时都觉得自己是在自寻烦恼。”
作者有话要说:幼年时,看神雕侠侣小说,觉得李莫愁实在太狠毒了,连小婴儿都不肯放过,数了数她杀过的无辜之人,居然上百条,长大后,再看神雕小说又觉得她可怜又可恨,为了一个不值得爱的男人赔上了一生。别人重生,都是因为受了冤屈而死,她可是欠了无数条人命。按照佛教六道轮回,她根本不可能有转世投胎一天。很少有人会去拜地藏王菩萨的,只有欠了孽债之人,才会请求他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