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中的青少年暴力犯罪盘点【组图】

2017-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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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海报<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剧照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导演:杨德昌主演:张震/杨静怡/张国柱暴力发生地:台湾青少年暴力成因:父权崩塌后世界的无序这是让复旦大学投毒案嫌疑人感触很深的一部电影.50年前的台北,一个充斥着外省人方言的地方,这除了闽南话,还能听到四川话.山东话.上海话--说这些话的大多是"逃难者",和这群失去权势的父亲一起到来的还有他们的小家眷.夏天里,小孩子聚在一起就喜欢拉帮结派.建国中学夜间部的小四和那些整日打架的孩子不一样,在公务

《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海报

《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剧照

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

导演:杨德昌

主演:张震/杨静怡/张国柱

暴力发生地:台湾

青少年暴力成因:父权崩塌后世界的无序

这是让复旦大学投毒案嫌疑人感触很深的一部电影。

50年前的台北,一个充斥着外省人方言的地方,这除了闽南话,还能听到四川话、山东话、上海话……说这些话的大多是“逃难者”,和这群失去权势的父亲一起到来的还有他们的小家眷。夏天里,小孩子聚在一起就喜欢拉帮结派。建国中学夜间部的小四和那些整日打架的孩子不一样,在公务员、教师父母的管教下,他还算个好学生。小四与家世凄惨的女孩小明聊得来,同时喜欢小明的还有“公园帮”老大哈尼,不久,哈尼死在帮派纷争中,之前,哈尼曾交代小四,要好好照顾小明。这个时候,小四的父母都因故解聘,他自己也因和学校对着干而被退学,但最让小四痛不欲生的,是他发现小明和马司令的儿子小马走在一起。小马也是自己朋友,这事最终造成友谊断裂的局面。小明越来越成熟,越来越会在男人间周旋。一日,小四向小明表白被拒,冲动之下,连捅小明七刀,女孩当场毙命,小四被判死刑。但是小四并没有死,他的死刑在争论后被改为15年徒刑,原因是,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是国民党当局迁台后第一宗少年杀人案,这出案件,要从那个阳光灿烂的夏日讲起。

如果大人们还没有建立起一个周整的社会秩序,少年们的成长原则要如何培养。答案可能就是放养,比较遗憾,60年代的台北不是大草原,它是试图尽快强势起来,以完成政治抱负的城市。“小四”的故事根据杨德昌学生时代校友茅武的真实事件改编,茅武是建国中学夜间部初二学生,因女友拒绝他,在1961年6月15日晚上与女友来到牯岭街谈判,谈判不成,他将女友连刺七刀。这次事件轰动了全台湾,“不良少年行凶情杀”的大标题整日出现在报刊的头条中。杨德昌用“奇异”来形容这个年代的台湾,少年杀人事件不是一个单独的文本,它是一场集体事件,“对我来讲最有趣的反而不是茅武的生平或他为什么杀人,而是那个环境很可能发生这种事”,杨德昌回忆时说,“我们这一代在那个时候念初中,命中注定到现在就是社会中流砥柱,五十年的环境也许会增强你的个性,也许会削弱你的志气,那个年代有很多线索可以让我们看清楚现在这个时代,这是我做这个片子的最大动力”。当然,任何少年暴力事件都与教化的变异和亲情的疏离有关,和杨德昌一代的飘来者,都处于一个缺乏传统社会结构的环境里,与人交往独立而简单,这也让他们这一代年轻人无法和长辈建立有效率地交流。所以,本片名字正确的读法不是“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而是“牯岭街杀少年事件”。

杀人者尚且长存,愿少年不曾来过。

《大象》海报

《大象》剧照

大象Elephant

导演: 格斯-范-桑特

主演: 阿里克斯-弗罗斯特/ 约翰-罗宾森/ 埃里克-德伦/ 伊里斯-麦康利

暴力发生地:美国

青少年暴力成因:《美国宪法》第二修正案

故事发生在美国一所高中里,这本来是一个平淡的下午,阳光灿烂,年轻人在油绿的草坪上奔跑跳跃。逃课未果的少年在父亲的逼迫下回到校园,喜欢摄影的文艺青年带着新拍的胶卷回到学校暗房冲洗照片,新交了女朋友的校草正被其他女孩子议论,一向孤僻胖姑娘一如往常情绪低落,躲进学校的图书馆做义工……青春期的各种冲动、幻想与失落正像往常一样在校园里平行上演。校园之外,时常受人欺负的“患难兄弟”正在家里午睡,他们对纳粹形象和暴力游戏非常迷恋,曾在互联网上订购了枪支。午睡过后,两人进行一番简单的策划,身穿美军野战装、手持冲锋枪走进校园,开始大开杀戒。

影片取材自1999年4月20日在美国科罗拉多州杰佛逊郡科伦拜中学发生的一起枪击案。高中生埃里克-哈里斯和迪伦-克莱伯德相约,携带枪械和爆炸物冲进校园,一共枪杀了12名学生和1名教师,致伤24人。最后他们也双双举枪,按照计划坚定地自杀了。据调查,这是一起精心设计的枪击案,案发三年前,他们就自制了一份“射击名单”,以记录那些他们想杀害的人。到了案发的前一年,两人已经拥有了小型军火库。两位少年甚至刻苦钻研枪支和炸弹的制作改装技巧,将散弹枪的枪筒锯短,以增加杀伤力。

这起血腥的校园枪杀案件震惊了美国社会,由于两人的年纪,他们取得的全部四把枪在法律上都是非法的。一时间要求更多持枪管制的声浪一波波来袭,确保人民持枪权利的《美国宪法》第二修正案受到了质疑。但“持枪合法化”真的是这起屠杀的原罪吗?案件结束后,很多人都在猜测两人的真正动机。有人指出他们在学校是边缘人,经常被其他同学孤立,是小圈子文化和校园凌霸的受害者。但又有人迅速否认了这个说法,称他们是“哥特文化爱好者”,加入了一个名叫”“军衣黑手党”的学生社团。还有人分析,案发当日是4月40日,正好是希特勒的生日,他们是新纳粹主义者。

但这一切都不能准确描摹他们绝望又疯狂的精神世界。最后,导演格斯-范-桑特用电影复刻了这个血腥的下午,并“一锅烩”地将作案动机指向了美国社会随处可得的暴力基因:大肆流行的暴力电脑游戏和易得的枪支。但电影远比现实温情得多,导演选择了让死难者的最后一个下午充满了灿烂明媚的阳光,让两个亡命少年在浴室里kiss-goodbye,以安抚被暴力灼伤的青春期。

《告白》剧照

告白 Confessions

导演:中岛哲也

主演:松隆子/冈田将生/木村佳乃

暴力发生地:日本

青少年暴力成因:全民缺爱缺安慰

某中学即将引来春假,1年B组还没下课,但同学们早就静不下心,全然无视讲台上的老师,造起反来。教师森口悠子对眼前的混乱不以为然,井井有条地向同学们告白:“在你们喝下的牛奶里注入了含有HIV病毒的血液”。同学们镇定了,有的呕吐,有的开哭。原来森口老师是个单亲妈妈,她的女儿爱美因失足落水而溺死,但是在她的调查中,真实死因是被班上两名同学所害,一个是心机重重的渡边修哉,一个是懦弱的下村直树。原本,渡边是想利用直树完成“杀人证明自己”的大业,直树得知自己被欺骗,就把本来未被渡边电死的爱美扔入水中,对渡边的报复,才促成森口老师失去女儿的直接原因。直树终究在渡边的排挤下精神崩溃,杀了自己的母亲。事情还没完,森口老师仍然是渡边修哉最强筋的敌人,她让渡边得知了母亲已再婚并怀孕的消息,激将法令渡边萌生出毕业典礼当天炸死全校的计划,所有举动都是为了引起母亲的注意。森口继续欺骗渡边:“你刚才按下引爆按钮的炸弹,已经送到了你母亲的办公室。”老师终于赢了,她让渡边认识到什么是生命诚可贵,生命价更高,所以,继续在痛苦中活下去吧。

日本是一个好矛盾的民族,既有《樱桃小丸子》爷爷花光积蓄给孙女买最贵鱼生的生活秀,也有《大逃杀》我不弄死你我就得弄死我自己的疯点子。日本人本来就很矛盾,既能在二战毁灭般的打击后重建家园,引领亚洲经济,也会在一天至少地震四次的日子里睡榻榻米,随时拔腿就跑。所以他们才是额头上刻着“我活着好苦”的民族,生活被动得刻薄,难免更在意自己的所得,不愿支出关爱。在这样环境里长大,所谓早熟也都是带点智慧的成人化的报复,我在乎你有而我没有的,你在乎得到谁都没有的。《告白》中的少年惨案比较“科幻”,产生这种效果是因为中岛哲也对戏剧最大化的偏执爱好,几乎堵死了观众对社会背板的理解角度,这就像很多日本人觉得自杀很不真实,但他们的青少年自杀率高居亚洲榜首。所以《告白》最不真实的地方正在于它本身就不是真的,而它最真实的地方,就是类似的真实到处都是。

《上帝之城》剧照

《上帝之城》剧照

上帝之城 Cidade de Deus

导演: 费尔南多-梅里尔斯

主演: 亚历桑德雷-罗德里格斯/ 马修斯-纳克加勒

暴力发生地:巴西里约热内卢

青少年暴力成因:革命后遗症

巴西里约热内卢的贫民窟,这里是“上帝之城”,更是魔鬼也会叹息着转身的地方。阿炮带着我们到了这里,他见证了这里二十多年来被残暴、贪婪、复仇、野心、背叛、掠夺所裹挟的混乱生活以及最终导致的一场灾难性的黑帮争斗。60年代初,阿毛、阿夹和阿呆是这里的“少年三侠”,在抢劫完旅馆之后,他们三人分道扬镳,阿夹重回上帝的怀抱,阿呆回到家里替父亲卖鱼,阿毛则开始了一段爱情。70年,当年“少年三侠”手下的小弟小豆子靠着自己的心狠手辣,不停地吞并别人的地盘,成为了贫民区的“小霸王”,生意也从抢劫升级到了更为暴利的毒品买卖,和他一起飞黄腾达的还有班尼。班尼认识了美丽的安迪丽卡,准备归隐,在送别的晚会上,他意外被别人杀害,讽刺的是杀他的人正是他从小霸王手下拯救的人。于此同时,被小霸王侮辱和杀害亲人强奸女友的帅奈德开始复仇,帮派之间的厮杀就此开始。此时的阿炮,机缘巧合下成为了杂志社的见习摄影师,他的相机,照下的却是孩子们荷枪实弹的狰狞,和帮派间无休无止的仇杀。

里约热内卢得名“上帝之城”,是因为市内有一座总高38米的救世基督像。这座雕像以张开双臂拥抱世人的形态,俯瞰着整个城市,让里约热内卢有了一种被保佑的错觉。然而在“暴力致死”榜单上,里约热内卢在全球城市中名列前茅。根据官方数字,2012年只发生了近5000起谋杀事件,其中一半与毒品集团有关。里约热内卢议员阿尔弗雷德-瑟吉斯说,他过去曾是一名游击队员。“现在最小的毒品集团都比我们以前拥有的武器多。我们一般只有一把步枪、两挺机枪和两枚手榴弹,靠这个把整个国家搅得风生水起。”当桑巴,狂欢节,足球成了巴西的标签,人们都忘记了里约热内卢其实是被上帝毁灭的蛾摩拉。

古斯塔夫-勒庞在《乌合之众》中分析了群体暴力的养成过程:“孤立的个人因为担心受罚,不得不对自己的行为进行约束。而当个人进入群体之后,尤其是和许多不同的人在一起,感情的狂暴往往会因为责任感的消失而强化。”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里约平民窟少年早早就扛起了枪支弹药,他们默认了这种生存环境,几十年来已经忘记了人性本身的样子。人暴力基因被完全激发、癌变、最后变异成一个个小恶魔。追溯巴西乃至拉民族心理的养成,相当一部分是由于情绪传染和心理暗示,而这或许来源于拉丁美洲政治经济长期遭到强暴的后遗症,这种病症还有另一个名字:暴力革命。

在欧洲大陆曾发生过一件奇事:比利时在2010年至2011年度曾有过长达541天的无政府状态。但在这段时期,比利时人歌照唱,舞照跳,生产生活两不误,社会经济井然有序。还记得布鲁塞尔广场上那尊小孩尿尿的雕像吗?那泡熄灭了炸药导火索的童子尿让人产生新的信仰:赤子之心也能像张开双臂的上帝一样,保佑一个城市。不如里约的少年也放下手中的枪杆子,尽情地撒一泡童子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