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兄弟下部 余华《兄弟》下部完工 吐露后悔上下分开出

接受本报专访时终于吐露心声 后悔上下两部分分开出版———

作为去年中国“最会制造悬念”的小说家———余华,去年7月出版18万字的《兄弟》上部之后,今年2月下旬完成了《兄弟》下部33万字的创作。余华最长的一部作品由此诞生。在前天接受本报专访时,余华透露,《兄弟》下部有望于3月下旬在全国推出,上海文艺出版社计划首印30万册。

下部主要在修改人物关系

据余华介绍,《兄弟》是他第一次在写作时用到“尾声”的作品,下部包括尾声在内共有51章,前面有两三章写两兄弟自己有工资以后的幸福而平静的生活。接下来,有七章写了兄弟俩和林红之间的“三角关系”,长达六万多字。

余华告诉记者,“从去年11月到完稿,我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修改三人的关系。去年6月20日交上部的稿以前,下部很多重要的部分我都已经写完了。只不过就是三者之间的关系、贯穿全部的我写得特别粗。我开始只写了几千字,后来写到几万字,我才觉得达到了我想要的效果。”

不会继续“烹调死亡盛宴”

《兄弟》上部中,有人说于华从宋钢父亲宋凡平之死就开始“烹调死亡的盛宴”。对于这种说法,余华并不否认,但他表示,在下部里面,自己不会继续“烹调死亡盛宴”———除了宋钢自杀是非正常死亡外,别的人,譬如宋钢爷爷、老关剪刀、张裁缝等,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生老病死。

据余华介绍,宋钢在下部里面遭遇的命运是他所在的工厂破产,他也越来越潦倒,后来因为各种各样复杂的原因,他在40多岁时自杀了。他自杀时,林红和李光头正在同一张床上。宋钢在临死之前,给林红和李光头都写了一封信。

说起林红,余华说:“林红是一个典型的连接今天和过去的女性,不同于80年代以后出生的女性。宋钢的死,让她在生意场上变得像以前的李光头一样很成功,而李光头则变得没有了任何欲望,挣钱没有了任何兴趣,唯一的愿望就是,上太空,把哥哥的骨灰盒拿到太空去。”

在尾声里,余华交代了李光头的命运。“他要上太空去。他还专门请了两个俄罗斯留学生教他俄语,还进行体能锻炼。因为李光头在电视里看到,在太空的轨道上,每天可以看16次日出和16次日落。李光头要把宋钢的骨灰盒放在,太空的轨道上,让宋钢遨游在月亮和星星之间,最后,李光头用俄语说:‘我的兄弟宋钢就是外星人了’。”

所谓上、下部都是一本书

当被问及宋钢和父亲宋凡平二位“美好的形象有何差别时”,余华说:“宋凡平、宋钢父子俩有一些共通之处,但是也有不同之处,善良、对妻子忠诚,但父子的差异在于宋钢是一个没有交际能力的人,宋凡平在上部里面交际能力是很强的。

写完这部小说之后,我想,要是上部里面宋钢这个人物,跟宋凡平两个人换一个个儿,如果宋钢是父亲,像宋钢这样的人在‘文革’中不会死去,因为他不会出头露面;换过来,如果宋凡平活在下部里面,他也不会死去,这是命运使然。”

记者问余华上部和下部哪一个他更满意,余华说,“自己已经有一种预感,很可能会有人拿《兄弟》下部和上部作比较,因为它是分开出版的。我想强调一点,这是一本书。你可以说哪几章你更喜欢。没有下部,我不会去写上部;没有上部,我也不会去写下部。

我在后记里面写过,这两个迥异的时代吸引了我。”云南现代重彩画纳粹战犯受审过程·史上八位末代帝王·傅彪夫妇《印记》不可思议的创意超怪异的人体摄影·尧断送万世基业 ·废墟下的殷商王朝·谁要“杀”郭德纲·胡同“保卫战”·男体奇特彩绘·梦露因照片被暴打·影响一代人的动画 ·帝王的十大驭人术·秦始皇的六大谜团·民间房事六禁忌·女星遮“羞”绝技·十大罕见天文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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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决不上、下分开出书

《兄弟》上、下部出版的间隔时间超过半年,这让余华觉得很被动,颇有压力,余华一字一顿地告诉记者:“我可以说我以后不会再干这样的事情。”他说:“我倒并不认为这样做是错的,但是我以后不会这样做了。”

余华说,“如果当初不是为了赶上海书展,我不会这样把上部、下部分开;如果不分开出版,下部不会要那么长时间,我估计去年9月份就能出齐了,最迟11月份。从来没想到《兄弟》上部的出版会让自己的应酬从7月一直持续到10月。一边接受采访、一边写小说,这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

“几个月离开那个小说,重新进入就有点困难,我还花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调整自己的状态。这样让《兄弟》下部出来晚了三四个月吧。”

余华称,尽管如此,《兄弟》依然是自己写作速度最快的一部作品,“两年写51万字,我从来没有这么快过。”他告诉记者,自己调整好后,11月1日才开始动笔,春节也没出门,手机转到秘书台,座机改成录音。直到完稿,天天在自己的电脑前坐着。“整个写作过程很疯狂,我被写作控制住了,曾经一个月进入那种非常疯狂的状态里。”

作品好坏留给时间去评判

《兄弟》上部在去年7月出版之后,引起了广泛的关注,褒贬不一。当被问及“各种评说对下部的创作有无影响”时,余华叹了一口气,说自己还算是心理状态不错的作家。

“一些意见从耳朵里面经过,多多少少会带来情绪上的波动。刚开始确实有些不习惯,有些话我认为是没有道理的。比方说,有人写文章说,他读完《兄弟》上部以后,觉得余华和出版社拿余华以前积累的名声骗了一把钱,他敢断定下部一本都卖不出去。”说到这里,余华笑了。“我当时觉得这些人真敢说话。不就一本么?我自己去买一本。”

余华说,“评价这本书,还是需要时间的,至少你得等我把上、下部出齐吧?上部非常集中、非常激烈,但只是为下部人物的展开做铺垫,下部非常丰富,故事也多。上部刚出来那会儿,就有很多人开始说一些很不负责任的话。后来我想通了,这个责任在于我们自己,我们要把上部拿出来单独出版,人家肯定有说话的权利。”

余华坦陈自己的每一部作品都不是完美的,“以前我活在过去,这是我第一次对现实发言,我觉得自己该说的话都说了,但还是有很多遗憾。如果给我更多的时间,我会改得更好。”当被记者追问遗憾何在时,余华说:“主要是在用词上,每看一遍,都会发现个把词不够准确,都想修改一通。”

《兄弟》(下)写了什么?

李光头“偷窥事件”被颠覆

尽管余华说“在《兄弟》下部里,有台词的人物就有50个,每个人物都会有精彩的表演”,但他说起来最兴奋的,还是李光头,还时不时调侃一句“他厉害着呢”。“上部写的是一个精神狂热、本能压抑、命运惨烈的时代,下部写的是伦理颠覆、浮躁纵欲、众生万象的时代,李光头这样的‘混世魔王’如鱼得水。”

在《兄弟》上部里,李光头在刘镇臭名昭著。他的故事在下部里得到“颠覆”:李光头通过捡破烂挖到生命中的“第一桶金”,后来又进口一批3000多吨的垃圾西装,从此“飞黄腾达”,成为“成功人士”;上部中的刘作家,充分使用“高、大、全”的报道手法,把李光头“偷窥女人屁股而游街”说成是在粪池中找钥匙而被误会;把李光头无数次玩弄女性说成是“追求恋爱失败”。

余华则在“一把钥匙‘平反’刘镇历史上最大的‘冤假错案’”中继续“在荒诞中游走”。

兄弟俩都爱上林红

宋钢在乡下爷爷过世后回城和李光头一起生活,去了刘作家所在的五金厂工作。李光头追求比他大三岁、上部开篇中被“出卖屁股秘密”的林红,也就是《兄弟》,并拉着宋钢作为军师助阵,但林红最终不为李光头所动,而且喜欢上了帅气、文质彬彬的宋钢。

“这三角关系,对后面太重要了。就像盖房子打地基,如果说打得太浅,以后就可能要倒。如果宋钢仅仅为了爱情、为了林红就和李光头争夺林红的话,后面就不会有故事了。他们个性不一样,命运也不一样,即便有林红这样一个外力,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从未真正断过。

刚开始李光头最穷的时候,宋钢偷偷帮助他,那时李光头说‘就算天翻地覆慨而慷了,我们还是兄弟’;宋钢在死的时候,给李光头留下一封信,最后一句话是‘李光头你以前对我说过,就算天翻地覆慨而慷了,我们还是兄弟;现在我要对你说,就算生离死别了,我们还是兄弟。’”

余华其人

余华,浙江海盐人,1960年4月3日出生于浙江杭州,后迁居海盐。中学毕业后,余华曾当过牙医,五年后弃医从文,进入县文化馆和嘉兴文联。1984年开始发表小说。自1987年发表《十八岁出门远行》后,接连发表实验性极强的作品,在文坛和读者中引起震撼和关注,成为中国先锋派小说的代表人物。